云若汐看着赵寒,继续道:“殿下,这毒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被自己人误服,这是我这里毒性最烈的毒药了。”
赵寒一抬手,立刻有一名护龙卫千长小心翼翼的接过药瓶。
赵寒对他吩咐道:“你立刻把这些毒药带回去,告诉冷公公让他送到刑部,同时配合云怀恩行动。”
“至于剩下用不了的毒药,就留在东厂吧,说不定日后还用的到。”
护龙卫连忙道:“微臣遵旨。”
等护龙卫离开后,云若汐才继续整理着自己的药材,赵寒突然道:“云儿,外面春雪初融,你可要与本宫去御花园看看?”
“你再呆在屋里,小心长蘑菇。”
云若汐放下手中的药材,噗嗤一声笑道:“殿下净胡说,哪有人会在房子里呆到长蘑菇的?”
随后她脸颊微红,有些别扭道:“不过既然是殿下相邀,那本姑娘就勉强给您个面子,同殿下去走走吧。”
赵寒知道她就是这样的傲娇性子,也就没说什么,拉着她的手与她同游御花园。
现在是寒冬刚落,春雪初融,但化雪的时候也是最冷的时候,所以后宫中的娘娘也懒得出来挨冻,此时偌大的御花园也就赵寒一行人。
看着逐渐消融的晶莹白雪,云若汐感慨道:“都说瑞雪兆丰年,真希望今年是一个好年。”
她在城外隐居时,虽然行医全凭心情,但也因为心有不忍,给不少难民看过病。
那些难民基本都瘦骨嶙峋,眼神麻木,让她这辈子都忘不掉。
赵寒叹了口气道:“本宫也知道年景不好过,让人送了赈灾钱粮去受灾最严重的地方赈灾,又派专人监督地方官员,确保赈灾钱粮能发到百姓手中。”
“可即便如此,在这一个寒冬丧命的百姓仍有数万之多,是本宫对不起他们。”
云若汐见到一向意气风发的赵寒露出这幅落寞的样子,忍不住握紧了赵寒的手,一向傲娇的她突然说道:“殿下不必自责,会出现这么多的难民是天灾,亦是人祸,是那些贪得无厌的贪官所致,和殿下没有关系!”
“更何况要是没有殿下四处筹集银子赈灾,现在死亡的难民就算是翻倍都止不住,有殿下在,云儿相信今年会更好的。”
有云若汐安慰,赵寒心中好了很多,也就欣然与她同游御花园。
与此同时,冷公公已经收到了毒药,在听完千长的介绍后,他看这些玉瓶仿佛就像看到了宝贝一样。
他拿出一个玉瓶揣进怀中,接着吩咐道:“把剩下的毒药小心放好,日后说不定还用得着。”
随后他带着人,就去了刑部大牢。
云怀恩早就在这里等着他了,见冷公公来了就带他去了刑部大牢的最深处,这里与外部牢房有一道精铁所铸的大门相隔,要打开这扇大门需要打开三把锁,而这三把锁的钥匙会同时由三个人保管。
有资格被关进这里的人,无一不是穷凶极恶之徒,他们手上大多都有不下十条人命,都是不怕死的凶徒。
这每一任刑部尚书都拿这些人没辙,只能在这些人问斩之前,用刑部最残酷的刑罚折磨他们,但这些人没有一个怕的。
但这一次,冷公公发现这里的情况有所不同,随着他们走过,原本在牢房中天不怕地不怕的恶徒们,竟然都露出了一脸惊恐的表情。
其中一个看起来壮硕如黑熊的人,更是惨叫一声,两眼一翻被吓晕过去了!
他敏锐的察觉到,这些人的惧意竟然是因为云怀恩!
冷公公有些不敢相信的打量着身边的云怀恩,云怀恩是两国混血,虽然面容和纯正的大江帝国人有些许不同,但毕竟自幼在大江长大,又从小读圣贤书,所以不管谁见了,都得称赞一声翩翩君子。
在冷公公眼中,风光霁月的云怀恩和这些恶徒比起来,就像小白兔一样人畜无害,但正是他这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却让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凶徒无比害怕。
他是怎么做到的?
此时他们已经走到了关押红日教妖人的牢房前,其中一个浑身血肉模糊的人立刻看到了云怀恩,惨叫一声道:“玉面阎罗来了!”
玉面阎罗?
不止冷公公错愕不已,就连云怀恩都哑然失笑道:“在下可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给我起了这么个名号。”
冷公公看着这些人身上的惨状,不过是一天时间,这些人就被云怀恩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
看来这个书生还真有几分本事。
云怀恩现在可没有那些时间去搭理这些小兵,他带着冷公公走到最里面一个房间,那里面有一个蓬头垢面,瑟缩成一团浑身是血的男人。
云怀恩嘴角含笑,介绍道:“冷公公同红日教打了不少交道,想必比我更清楚红日教。”
“红日教地位最高者为教主,其次为圣子圣女,随后便是两大护法、四大长老、八大堂主、三十二香主。”
“至于剩下的精英与帮众就暂且不提了,而现在这间牢房里面的人,就是这一批犯人中的唯一一个大鱼。”
“他正是在东南沿海活动的香主之一,也是在红日教中有实权的人物。”
他眼中有些兴奋,对冷公公笑道:“冷公公,你看这人,他和那些普通教众不同,那些教众不抗折腾,没一会儿就说了不少情报,只可惜没什么用。”
“但他不同,他对红日教忠诚的很,不管在下用了多少酷刑都死不张嘴,甚至还想服毒自尽。”
说到这云怀恩轻笑一声,低声道:“他把毒药藏在牙缝中,所以我命人砸掉了他满口牙,不用担心,他身体很结实,武功好的很,不管怎么折腾也不会死。”
见云怀恩笑着说出这么残忍的话,哪怕是见惯了此事的护龙卫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视他如同洪水猛兽一般。
冷公公也意味深长道:“杂家终于明白为什么殿下要把这些人关在刑部大牢而不是东厂了,云大人的手段在下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