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凌做出一幅母子情深的模样,继续道:“所以小王今天来想探望母妃,顺便给母妃请安。”
周围的宫女太监闻言,无不点头赞同,觉得赵凌身为贤妃的继子,能有这样的孝心实属难得。
赵寒却止不住在心中冷笑,赵凌这个笑面虎如同毒蛇一样冷血,他要是懂得什么叫母子情深,什么叫孝心,恐怕他的生母梅妃就不会突然病重撒手人寰了。
虽然找不到证据,但据冷公公说,梅妃刚进宫时身体可好的很,没有一点疾病。
但在六皇子赵峰突然暴毙身亡,李揽月膝下无子之时,梅妃恰到好处的病重没了,赵凌正好成了无母之人。
这一切实在是太过巧合,赵寒相信这些事和面前的赵凌脱不了关系!
就在此时,赵凌看着赵寒背后的兰芳殿,知道他是从贤妃殿中出来的,眼中多了一丝探究道:“太子刚刚找了母妃,不知道是所为何事?不知小王能否帮的上忙?”
赵寒毫不留情面,淡淡道:“本宫找贤妃娘娘是有要事相谈,和永乐王没有关系,永乐王还是做好自己应做之事,替父皇管好弟妹们吧。”
他言语中都是对永乐王的贬低和讽刺,若是常人恐怕就面露怒色,但赵凌依然面带笑意,拱手道:“小王明白了,那小王先进去拜见母妃了。”
赵寒一抬手道:“你进去吧!”
赵凌这才带着身后的四个奴才向殿中走去,就在其中一名身材高挑,面容不过平常之姿的宫女与赵寒擦肩而过时,赵寒忽然鼻尖微微一动。
嗯?这股有些熟悉的冷香是?
此时赵凌带着那四个人已经快接近殿门,赵寒却突然叫住了他们。
“等等!”
赵凌心中咯噔一声,他袍袖中的手微微攥紧,却面不改色的转过身来恭敬道:“殿下还有什么事要吩咐?”
赵寒没看他,而是紧盯着那名身材高挑的宫女,方才嗅到的冷香有些罕见,虽然一时想不起来究竟是在哪里闻到的了,但一个普通的宫女,怎么可能用的起这么名贵的熏香。
这个宫女肯定有问题!
赵寒带着护龙卫高手向赵凌走了过去,同时询问道:“你这宫女,本宫觉得有点像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故人,只可惜此人后来无情离开再也不见踪影,不如你将这宫女送给本宫,让本宫一睹相思之情如何?”
赵凌心中咯噔一声,不知道易容术完美无瑕的圣女究竟是哪点引起了赵寒的怀疑。
眼看大计要被破坏,他也无法像往常一样面露和煦的笑容,而是勉强笑道:“既然殿下想要,一个宫女而已自是可以,但不如等小王向母妃请安后,亲自将她送到东宫如何?”
听赵凌这么说,赵寒更确定这名宫女身份不对劲,他眉头微皱走到那宫女面前,拈起她的下巴道:“本宫越看越觉得她面熟,现在就要把她带走,你带那三个人进去请安就够了。”
嘎吱——
就在此时殿门忽然打开,本就生了一肚子气的李揽月站在殿门处,娥眉微蹙怒声道:“这是本宫的兰芳殿,不是民间用来讨价还价的菜摊,你们在这里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赵寒见李揽月出来,这才送开那宫女的下巴,笑着上前道:“没什么,只不过是本宫看上了永乐王一名宫女,想让永乐王忍痛割爱罢了。”
李揽月闻言打量了一下那名宫女,发现这女子长的稀松平常看不出一点独特之处后,忍不住在心中腹诽赵寒的眼光怎么这么差了,同时冷冷道:“不过是一个奴才罢了,既然太子想要,凌儿你就让给太子吧。”
赵凌心中难得有些慌乱,此时赵寒在,不知道冷公公那个老太监是否也在。
原本他的计划万无一失,结果却突然杀出了赵寒,让他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此时赵寒更觉得那看起来低眉顺眼的宫女不对劲,他盯着宫女冷声道:“这宫中女子皆知,若是能伺候本宫说不定就是未来的嫔妃,为何你这小小宫女却无动于衷?”
“你这宫女姓甚名谁,从何处来?”
那宫女行礼道:“启禀殿下,奴婢宫中名字是春草,去年入的宫,老家在东山郡。”
这女子言行没什么问题,赵寒却总觉得有些奇怪。
恰在赵寒陷入疑惑之时,那宫女突然起身,如天山雪一般冰冷刺骨的杀气瞬间在兰芳殿前弥漫开来。
她化掌为刀,在赵凌惊骇的目光中猛的贯穿了他的胸口!
刹那间赵凌嘴中就涌出大股大股的鲜血,随后宫女面无表情的抽回手掌,赵凌捂着胸口踉跄的向前走了两步,气若游丝的说道:“殿下,母妃,快逃……”
随后赵凌面朝下倒了下去,胸口涌出的血瞬间将身下的石板染的通红。
赵寒几乎是瞬间,就从那熟悉的动作和方才就嗅到的冷香中,想到了此人是谁。
此人竟然是红日教圣女!她突然动手没告诉自己,显然他们之前的约定已经作废
赵寒咬紧牙关,不愧是红日教妖人,出尔反尔让人措手不及!
旁边的宫女太监这才反应过来,一同叫喊起来!
“有刺客!护驾!护驾!”
此事赵凌趴在地上生死不知,赵寒更希望他真的死在了圣女手中,为自己除了一个麻烦。
但现在他也没有精力去管赵凌的死活,他身边的护龙卫高手顿时闪了过来,如临大敌的看向不远处的圣女。
就在众人都以为圣女接下来必然会抓紧时间,赶在冷公公到来之前杀了赵寒时,圣女竟然抬掌,惊鸿一跃,向不远处已经吓傻了的李揽月胸口拍去!
若是她这一掌拍实了,李揽月必死无疑!
李揽月已经被圣女的杀机锁定,只觉得自己像一艘在大海中迷失的小船,被狂风大浪裹挟着动弹不得!
完了!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死在刺客手中!
李揽月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关键时刻,一支粗壮的手臂突然从旁边伸了过来,抓住了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