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女身子一抖,连忙道:“明白,奴婢告退。”
等那宫女离开后,赵凌才吩咐道:“出来吧。”
立刻一名黑衣人突然出现,跪在赵凌的脚边,恭敬道:“属下拜见圣子大人。”
赵凌将早就准备好的包袱拿了出来,交给黑衣人吩咐道:“你现在立刻去找圣女,告诉她时机已到,让她立马进宫!”
黑衣人接过包袱,连忙道:“属下遵命!”
话音刚落,他就消失不见。
没用多长时间,正在彩凤楼打坐疗伤的圣女就睁开了眼睛,接过了黑衣人手中的包袱。
圣女知道是机会到了,她看向旁边为她护法的花娘,吩咐道:“花长老,就按照我先前嘱咐你们的,你现在就带着人转移到第二个据点吧,这个地方也呆不了多久了。”
花娘面容肃穆,点头道:“是,圣女。”
此时东宫中,在送走了司淮之后,赵寒本想着处理完政务之后小憩一会儿,恰在此时,月兰听到了一位宫女传来的消息,神色一动,走到赵寒身边低声道:“殿下,贤妃鸾架已出兰芳殿,看行进的方向,似乎是要去龙栖宫。”
赵寒的朦胧睡意顿时就消失不见,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身边的月兰,喃喃自语道:“李揽月怎么突然要去龙栖宫见父皇?”
他知道李揽月嫁到后宫后,表面成为执掌六宫的贤妃娘娘,实际上是他父皇和内阁妥协的结果,而且因为病痛折磨,皇帝也并没有宠幸过李揽月。
要说李揽月和皇帝之间有什么夫妻情深?这笑话就算是说给狗听,狗都不会信的。
那既然不是真心担忧皇帝,那么李揽月在这个时候突然面见皇帝,恐怕是另有所图!
赵寒猛地站起来,对月兰吩咐道:“月兰,叫人备车撵,本宫也要去龙栖宫面见父皇!”
“是!”
月兰动作很快,再加上赵寒身为东宫太子不管去后宫中什么地方,都畅通无阻。
因此等李揽月的鸾架刚刚到龙栖宫的台阶下时,赵寒所乘坐的车撵也恰好停在了此处。
李揽月此时站在台阶下,看着从车撵中下来的赵寒,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与厌恶,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地方也能见到赵寒这个登徒子。
赵寒本就是为了李揽月来的,见到李揽月后,就视若无人的站在李揽月身边,几乎要与李揽月肉贴着肉后才停了下来,轻笑道:“贤妃娘娘好兴致,怎么想着到父皇的龙栖宫来了?”
见到赵寒与自己贴的这么近,李揽月从心中就升起一丝厌烦,她不动声色的向旁边挪了挪,才淡淡道:“太子真是说笑了,本宫身为陛下的嫔妾,自然是心忧陛下的。”
“难不成殿下连这也要管?不允许本宫探望陛下吗?”
说话时她已经向台阶上的龙栖宫走去,赵寒紧随其后,与李揽月并肩而行道:“娘娘误会了,你与父皇‘情深义重’,本宫替父皇高兴还来不及。”
赵寒估计在“情深义重”这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听的李揽月直皱眉头,她自然听出来了赵寒是在阴阳怪气。
她知道靠自己的嘴皮子是说不过赵寒了,干脆紧闭双唇继续向龙栖宫走去。
赵寒紧随其后,在见到附近没有人后,他突然凑到李揽月的耳边,一边对着里面吹气,一边低笑道:“娘娘的想法真和你嘴上说的一样吗?本宫怎么觉得,你是巴不得父皇驾崩的呢?”
李揽月顿时柳眉倒竖,怒声训斥道:“太子,这可是龙栖宫门外,慎言!”
赵寒没有什么顾忌,他贴在李揽月身边继续说道:“难道不是这样吗?如果当初不是本宫忍无可忍终于站了出来,你与叶槐等人狼狈为奸相互勾结,肯定就盼着父皇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好推六皇子赵峰上位对不对?”
“只可惜现在本宫突然拦在了你们面前,因为本宫与首辅大人在朝堂也算斗得有来有回,你们这才担心我父皇的身体情况,不知对不对?”
李揽月被叶槐说中心中所想,顿时有些哑口无言。
赵寒猜的没错,她和皇帝不过是萍水相逢,自从进宫以来就没怎么见过面。
这一次她的确是听了叶槐的传信,让她想办法看看皇帝的病情如何了,究竟还能撑多少天。
现在叶槐和赵寒的想法是一样的,都不希望皇帝现在就死了。
站在赵寒的角度想,他想让皇帝尽可能的给他拖一点时间,让他有时间将朝中的权力都掌控在手中。
而叶槐等人却是觉得现在赵凌还没有彻底成长起来,想让他名正言顺的顶替赵寒成为最有可能接任的帝国继承者,时间还不够。
如果现在皇帝死了,赵寒也如叶槐所想的那样下了台,那恐怕皇位也轮不到赵凌来坐。
毕竟现在在普通民众的眼中,赵凌现在不过就是一个闲散王爷,也没有什么亮眼的政绩,还不如那些早就威名赫赫的藩王。
此时二人已经到了龙栖宫的殿门前,在进门前李揽月才瞥了赵寒一眼,冷哼道:“方才你说的那些疯言疯语,本宫念你平日处理政务太多,一时间头脑不清说错了话,也能理解。”
“但马上就要面见陛下了,希望太子殿下闭好嘴,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说完她就跨入了殿门。
赵寒望着李揽月婀娜的背影,忽然意味深长的勾唇轻笑起来。
看来李揽月的确心中有鬼,不然早就抓住机会训斥他了。
赵寒紧随其后,跟着跨入了殿中。
整座龙栖宫都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哪怕李揽月在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在闻到药味后,仍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脸色阴沉。
赵寒在进了龙栖宫后,也没空搭理李揽月了,而是径直走到龙床旁边,仔细打量着他的父皇。
虽然有云若汐开的药撑着,但正如云若汐所说,他父皇是寿数到了,早已油尽灯枯,不管用什么补药也只能是杯水车薪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