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维没好气道:“拦又拦不了,压也压不住,难不成我们要眼睁睁的看他进内阁,与我们平起平坐?”
李政捋着胡子沉思良久,才阴沉着脸道:“不错,我思索半天,李风崖若是入朝为官,必然为内阁大臣。”
“而我们除了同意李风崖进入内阁以外别无他法,甚至在太子提出此事时,我们一点反对的意见都不能有,不然一旦传出去会对我们极为不利!”
叶槐点点头道:“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只能认下这件事,不能反对。”
李政又道:“不过二位兄台也不用太过悲观,据我所想,这件事还没发展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话刚出口,叶槐与姜维顿时精神一振,纷纷看向他。
“愿闻其详。”
李政捏着胡子,继续道:“我看二位也是一时急昏了头,你们忘了李风崖的《图治通鉴》吗?通过此书我们能看到李风崖的从政理念。”
“他尚文不尚武,老夫曾经还读过他的《捭阖小传》,在此书中,他更是明确表示:兵戈,祸乱天下之杀器也。”
“他的政治主张和我们是一样的,他反对穷兵黩武,主张以仁治国,但你想想,我们这位东宫太子哪点像以仁治国的样子?”
“所以只要我们稍加引导,太子与李风崖之间必出矛盾!”
姜维被他的想法打开了思路,忽然眼前一亮道:“不错,方才叶兄不是也说了吗?叶槐一定是抓住了李风崖的软肋,才让他入朝为官的,那么为了安抚李风崖,太子必然还答应了李风崖一些条件。”
他嘿嘿一笑,得意道:“能满足这位当世大儒的胃口,太子肯定要大出血,但现在国库的条件你们也知道,太子手中那点银子都要留给远在咸邦征战的军队,就算咸邦说会报销军费,但太子终究还是要准备些银子以备不时之需的。”
“朝廷的钱就那么点,他拿什么满足李风崖,用不了多久,李风崖就会对他失望了。”
叶槐思考片刻,缓缓点头道:“二位说的都有道理,不错,李风崖的书老夫看了不下十遍,李风崖为政理念的确与我们相似,他向来反对穷兵黩武对外征战。”
“就算李风崖现在站在太子那边,但想来他肯定也在反对太子出兵咸邦这件事,实际上不止李风崖一个人反对出兵咸邦,我们朝中诸位大臣,乃至大江百姓都在反对。”
“出兵咸邦一事,本就是下的一步险棋,这场战争若是胜了也就罢了,若是败了,太子可没有办法给李风崖与百姓一个交代!”
李政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顿时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道:“叶兄,你的意思是……”
叶槐的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冷笑一声杀气腾腾道:“老夫要做的事情很简单,我只不过是要重现当年的雁荡关之战罢了!”
听到这姜维与李政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当年的雁荡关之战是朝中大臣讳莫如深的事,在那一场战争中死掉的士兵数以万计,司淮之的徒弟韩羽也战死沙场,至今尸骨无归。
若是再来一场,恐怕那可真会举国震动。
李政犹豫道:“叶兄,此事不好吧!当年司淮之的徒弟韩羽死在了雁荡关,后来朝中就有不少知道此事的大臣不明不白的死了。”
“如今若是司宣风也死在了战场上,让镇国统领府断了后,我怕司淮之发疯!”
姜维闻言冷哼一声,狞笑道:“断后才好!谁让司淮之不识时务,非要站在东宫那边,这就是他要付出的代价!”
他看了叶槐一眼,兴奋道:“叶兄,要我说就应该按照当年雁荡关之战那么来,只要我们再想办法传点消息过去,就算司宣风再神通广大,也只能步韩羽的后尘!”
“司宣风以及那些出征的士兵一死,此战必败,太子无法交代,也就只能交权任我们宰割!”
姜维越说越兴奋,仿佛已经能看到赵寒任由内阁拿捏的场景了。
“叶兄,你还是要做决定,不然等东宫真的崛起我们了就没有什么活路了!”
听到姜维的话后,叶槐沉思片刻点头道:“不错,就按照这个方法来吧,总归我们没有第二个方法了。”
……
文王世子府邸中,赵云琦正单手撑着下巴,欣赏着面前姿色绝美的舞姬为他跳舞。
见他什么也不说,只是笑咪咪的看着自己,那舞姬忽然莲步轻移,柔若无骨一般靠在了赵云琦的怀中,娇嗔道:“世子,您为什么一直盯着奴家看啊?难道奴家今日妆容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赵云琦伸手轻轻的捏住她的下巴,含笑道:“并未有什么不妥之处,云娘你在本世子眼中是最美的的女子,我只不过是看入了神。”
天下没有哪个女人能拒绝自己的心上人说出这样一番话,她顿时嘤咛一声就要倒在赵云琦的怀中。
恰在此时一名面容平平无常的中年人突然闯了进来,大惊失色道:“世子不好了,瀚海先生李风崖同意太子的邀请,将入朝为官了!”
赵云琦听到这句话,眼中顿时闪过一丝阴翳,手下意识一用力,云娘眼角顿时泛起点点泪花,惊呼道:“世子,您弄疼奴家了!”
云娘本意是想让赵云琦好好安慰她,却不曾想方才还对她含情脉脉的人,眨眼间就变了一张嘴脸。
赵云琦面无表情的松开她的下巴,缓缓起身在云娘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淡淡:“把人处理了。”
那中年人闻言吹了声口哨,顿时有两名护卫走了进来,直到被侍卫拖出去时,云娘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她又惊又怕,不敢置信道:“世子!您说过要为我赎身娶我为妾的!世子,你不能这么无情!”
她声声哀切,但赵云琦却仍面无表情,仿佛是铁石心肠。
等无关人都退下去后,赵云琦才瞥了一眼中年人,冷冷道:“把这女人处理的干净些,别留下什么把柄,现在东厂肯定盯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