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凌瞥了一眼越发暴躁的李揽月,知道她在等赵寒到来。
事实上他也在等待,想看看赵寒会不会出现。
赵凌看向渐渐昏暗的天色,这时候太子还没来,难道红日教的刺杀计划真的成功了?
想到这他脸上的笑容越发真切,心情愉悦的想着这可真是一个不错的新年礼物。
李揽月深吸一口气,怒声道:“我们不等了,凌儿,现在太子不在,你要做好榜样,带着你皇弟皇妹给陛下行礼请安。”
赵凌想直接答应下来,却故作推脱道:“母妃,这事向来都是太子殿下做的,儿臣来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李揽月见他推辞,顿时娥眉微蹙正要说话,却在这时听到了一道尖声唱喏。
“太子殿下驾到!”
众人立刻整齐的转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唯有赵凌瞳孔狠狠一震,心中卷起惊涛骇浪。
这一次红日教制定了详细的计划,再加上赵寒身边的冷公公与邱鑫都被调走,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赵寒怎么可能躲过刺杀,还活着出现在这里?
即便是赵凌心性再好,也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大喜大悲带来的落差,在心中怒骂。
他就知道红日教那些乌合之众派不上用场!现在他只希望那些废物别把他连累了!
赵寒面无表情的从车撵上下来,望着面带怒意的李揽月,眼中视线又在神情看不出什么破绽的赵凌身上转了一圈。
自己这一次遇到红日教的刺杀,不管是时间还是地点,都太巧妙了,显然这些红日教妖人不是一时兴起,而是精心准备过的。
知道他会在那个时间点去镇国统领府送年礼的人,不是没有,却不多,恐怕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赵寒目露寒光,不管是李揽月还是赵凌都大有嫌疑!
李揽月见赵寒迟到了非但不认错,还一脸冷意的盯着自己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训斥道:“太子!你见本宫非但不行礼,甚至为陛下行礼祈福这么大的事你都能迟到!”
“本宫看你是太狂了!是不是连陛下都不放在眼里了?”
赵寒今日突遭刺杀,也正憋了一肚子火,冷笑道:“贤妃娘娘可想知道,本宫为什么会迟到?”
李揽月看不惯赵寒这幅明明理亏,却仍不知错不认错的样子。
她一双美眸盯着赵寒,冷声道:“就算有再大的理由,你也不能迟到!”
李揽月身边刚提拔没多久的宫女杏儿,正急着在她面前表现,便故作疼惜道:“娘娘,时候不早了,您和王爷在这等了一个多时辰,还是先进去给陛下行礼吧。”
她的言下之意,显然是在指责赵寒没大没小,让身为贤妃的李揽月等了他那么长时间。
赵寒目光一冷,正欲说话,代替月兰暂时服侍赵寒的冷公公却猛地上前一步,一巴掌扇了过去。
“哪来的狗东西,竟敢这么说话?”
冷公公到底是习武之人,就算没动用内功,光凭手劲就把杏儿扇的鼻青脸肿,一颗牙都随着鲜血飞了出去。
许是冷公公这一段时间没在后宫,威信小了,又或许是杏儿觉得身后有贤妃娘娘赵寒也不敢动他,便怒声道:“你凭什么打我?是因为我说的不对吗?”
“这么多主子等着为陛下行礼祈福,都希望陛下能早日清醒过来,但只有太子殿下迟到,难道殿下不想为陛下祈福?太子殿下是不是已经不把陛下放在眼里了?”
杏儿话音一落,在场一片沉寂,只能听到寒风呼啸!
“狗东西!看来杂家这段时间没在皇宫看着,什么牛鬼蛇神都冒出来了!没大没小的杂种,你竟敢这么对太子殿下说话!”
冷公公阴测测道:“来人!把这贱人拖下去,乱棍打死!”
他话音刚落,便有两名御林军面无表情的走上来,拖着杏儿就要往出走。
李揽月见到这一幕,气的娇躯轻颤怒声道:“住手!”
随后她看向冷公公,怒骂道:“你这个阉人,本宫的宫女还轮不到你处置!”
赵寒见状也发话道:“轮不到?冷公公是父皇亲自册封的大内总管!是东厂大监!他有权处理整个皇宫的宫女太监!”
说到这他目光微冷,冷笑道:“更何况这贱婢竟敢对本宫无礼,以下犯上,犯的是死罪!”
李揽月脸色难看极了,她身边死在赵寒手中的贴身宫女不知道有几个了,若是当着后宫这些贱人的面再让赵寒杀了杏儿,那她就丢大脸了!
念及至此李揽月冷笑道:“你说杏儿无礼?难道她说的不是事实?给陛下行礼祈福这么重要的事你都能迟到?难道不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
赵寒见李揽月咄咄逼人,便一甩袍袖森然道:“今日下午,本宫在皇宫门前,遭到了红日教刺杀!”
“红日教圣女及四大长老一同出动,同时还有数十高手围杀本宫!”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大年三十,城中张灯结彩,可差点就成了本宫的祭日!差一点你们以后每逢除夕,都要给本宫上香烧纸钱了!”
说到这赵寒微微偏头,瞥了一眼满面震惊的李揽月,冷声道:“不知道本宫这个迟到的理由够不够?”
李揽月都呆住了,不只是她,就连其它妃子以及皇子皇女眼中都满是惊骇。
不管是哪个朝代,太子身为储君地位非同凡响,若是遇到刺杀都是足以震惊全国的大事!
更别说如今大江帝国皇帝病重不醒,赵寒奉旨监国,他若是出了什么事,会让整个国家动荡不安!
李揽月第一个想法,是赵寒是不是在撒谎,为自己迟到找借口。
但这个想法刚蹦出来就被她自己推翻了,太子遇刺一事太大了,根本做不得假!
真可惜!
李揽月虽然不知道红日教为什么要刺杀赵寒,但他若是能死在这场刺杀中,永乐王赵凌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上位。
即便李揽月可惜赵寒没死,仍要摆出一副担忧的表情,询问道:“太子可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