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众人神色一禀,孙茸茸连忙率领孙家众人恭敬跪下道:“民女接旨!”
“草民接旨!”
随后孙茸茸起身,恭敬的双手接过那张金牌,正面龙飞凤舞的刻着一个“寒”字,后面则雕刻着一条神色威严的蛟龙。
天下能用的起此令牌的人,只有赵寒一人,见令牌如见赵寒。
见到来孙家的目的已经达到,邱鑫便毫不留恋的带着护龙卫走了。
待护龙卫的背影消失不见后,孙家众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的身子猛的松懈下来。
孙家二族老扶起孙茸茸,神色复杂,他们现在彻底确定了,太子殿下对他们孙家家主究竟是怎样的心思。
他低声问道:“家主,殿下可是对你有男女之情?”
孙茸茸闻言身子一僵,并未说话,只是缓缓点头。
孙家众人见状顿时眼前一亮,呼吸有些急促,若是家主能成为太子殿下的女人的话,那是什么概念?
就算他们孙家身为商人,地位低贱没资格成为太子的正妃,但成为太子嫔也行啊!那都是他们孙家几辈子修不来的福分,祖坟上冒青烟了!
只要孙茸茸嫁给太子,那以后谁还敢说他们孙家是商人,地位低贱?
二族老见她并不算多热情的表情,心中一动低声询问道:“家主可是不愿?”
孙茸茸沉默不语,过了许久才慢慢叹气道:“非是不愿,可是太子殿下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容易相处的人。”
“我自幼隐忍,重掌孙家之后自认为自己虽为女子,除了不能像男子一样为官为将以外无所不能,可在面对太子殿下时,我仍觉得自己不过是他掌中的玩物。”
“我看不透太子,若是将来我真的嫁入东宫,还不知道是好是坏。”
二族老见状,也只能劝她宽心,慈祥道:“家主,你且放宽心,放眼天下,大江帝国再也找不出像太子殿下这样身份的尊贵的人,若你能嫁入东宫,反而是我们孙家高攀了。”
“日后我们孙家在为太子殿下做事时,我等定会竭尽全力让太子殿下满意,有这样一份功绩在,就算日后你入了东宫,太子殿下也会对你好一些的!”
就在孙家族人谈话时,邱鑫已经回了东宫。
此时赵寒久违的放下了手中政事,正悠闲的画着一幅水墨画,画上一张猛虎正张着血盆大口,似要从青石上一跃而下。
邱鑫轻手轻脚的踏进了正殿,见状也没敢出声打扰赵寒,而是恭敬的站在一旁等着赵寒画完。
过了两刻钟,赵寒才放下手中的笔,一旁的月兰连忙上前,替他将这幅画搭在架上小心晾干。
赵寒背对着邱鑫,负手欣赏着自己的画作,淡淡道:“你看本宫这画怎么样?”
邱鑫上前两步,再细细欣赏过后,赞美道:“殿下画艺卓绝,微臣只是看上一眼,就觉得那猛虎要自画中挣脱而出,扑向微臣。”
他这番话固然有讨好赵寒的意思,却也不算完全拍马屁,毕竟赵寒这画的确技艺精湛。
赵寒听了心里也还算舒服,摆了摆手询问道:“东西和话送过去了?孙家人有什么反应?”
邱鑫恭敬道:“在微臣现身后,孙家家主很果断,杀了左帆,废了韩玉成,此人现在正生不如死的挣扎着,应该也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随后在听完殿下您的口谕后,孙家人都很兴奋,但唯独孙家主,好像不是特别……满意?”
他斟酌片刻,才找到一个不得罪双方的词。
赵寒闻言哼笑道:“这孙家人还算识趣。”
这样一来,就算日后孙茸茸不想进东宫,孙家人恐怕会第一时间反对,将主动她送进东宫中,至于孙茸茸如今的反应也不重要了。
不过赵寒更相信孙茸茸不是那么不识抬举的人,在大势面前,她肯定会权衡利弊主动献身的。
……
玉春楼中,依旧人满为患,座无虚席。
司徒嫣然正站在柜台后,纤纤玉指正拨弄着算盘。
时不时就有人将异样的目光投向她,自从司徒嫣然初夜被玉春楼东家买下之后,又被其重金赎身,一时间成为了整个京城都广为流传的谈资。
有不少人都说,这是一段足以流传千古的佳话,玉春楼东家对司徒嫣然一见钟情,不惜重金还其自由,司徒嫣然亦为之感动,以身相许。
但也有人不信这个邪,特意跑到玉春楼看笑话,言语中还不干不净的调戏司徒嫣然,认为一个画舫出来的女子,可以任他们肆意把玩调戏。
可这些人往往都被玉春楼的护卫丢了出去,随后再无踪迹。
从那以后来玉春楼做客的人也学乖了,不会再明目张胆的打量司徒嫣然对其无礼,只是在暗中打量。
司徒嫣然在对完今日的帐后,便来了二楼一个四下有屏风的包厢中,一边听着厅中歌女唱的小曲,一边整理手中信息,看有什么是对赵寒有用的。
就在此时,一句略带幽怨的唱词传入了她的耳中,一下子抓住了她的心神。
“免为月夜炼丹砂,应见萦旗往少年……”
这首诗还算不错!
从小饱读诗书的司徒嫣然眼前一亮,下意识就开始品鉴起这首诗来。
这首诗从未听过,看来应该是近期新写的,诗中隐喻的说明了作者的不得志,看来此人过的也不是很如意。
她当即对一旁的伙计低声道:“去把那歌女带来,我有要事要问她。”
“是,老板娘!”
那名伙计动作很麻利,不多时一名抱着琵琶的歌女就走了进来。
司徒嫣然递给她几两银子作为打赏,询问道:“你方才唱的诗是谁写的?”
那歌女顿时睁大了眼睛,她目露警惕看着司徒嫣然,下意识抱紧了怀中的琵琶结巴道:“不知道,这诗词……这诗词是我无意中听别人唱的!”
司徒嫣然一眼就看出来她在撒谎,当即轻勾唇角,轻笑道:“你放心,我不是要害他,我想此人现在过的也不如意,我只要送他一场机缘罢了。”
“能不能抓住这个机缘,还得看他才学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