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寒盯着下方红绸中那弹琴的身影,目光微凝,看来司徒嫣然对自己落得此等境地心中十分哀怨。
哪怕被这金风阁的老鸨命令,让她在自己初夜之日弹一曲讨好众人的凤求凰,却仍能听出这曲中的愤恨不满。
倒也正常,毕竟司徒嫣然本来就是司徒家的女儿,在珩郡那个地方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一夜之间却家破人亡,沦落到这风尘之地,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惦记着她的身子。
如此大的落差,司徒嫣然没寻死觅活已经算她坚强了。
恰在此时,一曲结束,周围众人才如梦初醒,喃喃自语道:“真不愧是司徒家的女儿,这一手琴技举世难得。”
“说的不错,我从中听到了缠绵爱意,想必嫣然姑娘也正期待着她能在今夜遇到疼爱她的如意郎君吧!”
“这一首曲子听的我情动不已,拍卖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
赵寒听着众人的议论声,只觉得有些可笑,他们连司徒嫣然真正的心情都没听出来,还想让佳人倾心?
这时,一个样貌普通却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走了出来,众人见到她,脸上都带了几分急切。
赵寒目光微冷,想必这人就是金风阁的老鸨了。
只见老鸨一扭一扭的走上台前,拍了拍手,自楼顶垂下的红绸顿时飘落,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露出了其中跪坐在木台上的绝色美人。
就连阅遍绝色的赵寒见到司徒嫣然,都忍不住呼吸一滞,眼中满是惊艳。
他如今遇到过的女人也不在少数,不管是兼具了清纯与妩媚的赵锦歌,还是身份尊贵霸气的李揽月,亦或是精明能干的女商人孙茸茸……,这些女人无一不是世间极品!
但赵寒还没遇到过像司徒嫣然这样的美人,只见她面容清冷,哪怕穿着一身娇艳的华服,画着妩媚的妆容出现在妓院中,她仍露出一副不为外物所动摇的清冷模样。
她生的极美,却也极冷,仿佛月宫中的仙子无意中跌入了凡尘,不管什么样的苦难与折磨都动摇不了她的身心。
但赵寒知道,司徒嫣然的内心绝对不像她表面上那样的平静,刚才那首凤求凰就已经暴露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那老鸨可不管身边的司徒嫣然心中在想什么,她在这丫头身上花了大价钱,今日若是不能连本带利的赚回来,她就让旁边这小妮子去尽可能的多接客人,直到她人老珠黄才能罢休!
老鸨有些忐忑的环顾一圈,在见到那些公子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后,她挥动着手绢娇笑道:“奴家知道各位客人都是为了嫣然才来到这金风楼的,今日我便应各位客人的要求,拍卖嫣然的初夜。”
“想必各位公子都知道嫣然的来历,如此难得的美人,可是我这金风阁一辈子都难得遇到的极品,所以这定价自然也不能低了!”
老鸨眼中闪过一抹贪婪之色,挥动着手高声道:“嫣然初夜的低价为十金起拍,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两金!”
周围的公子们闻言顿时倒吸一口冷气,这定价可不便宜,要知道曾经京城中最有名的花魁初夜不过是五金!
老鸨如此高的条件,瞬间就刷掉了一大批预算不足的人,就连赵寒都听见身旁那位曲才子失手打破了茶杯,显然他也没有那么多的钱。
可即便大部分人已经失去了竞争的资格,但这阁中有钱人依旧多的是,这些人目光贪婪的望着下方的司徒嫣然,疯狂叫价。
“我出二十五金!”
“二十五金就想赢得嫣然姑娘的初夜?做梦去吧,我出三十金!”
“三十六金!”
……
那些为了女人疯狂的人表情扭曲的叫价,眨眼间,这个价格就上了四十八金!
老鸨早就已经乐开了花,有些满意的瞥了一眼身边跪坐的司徒嫣然。
没想到这小妮子竟然能卖出这么多钱,也不枉她冒着风险买下她了!
等拍卖价已经过了五十金后,喊价的声音明显少了很多,有不少人都因为自己带的钱不够多只能咬牙放弃。
过了六十金后,这场中还在喊价的也只剩下了两个人。
赵寒看向对面,那是一个身形肥胖的男人,看起来四五十岁,粗壮油腻的手指头上戴着五六枚宝石戒指,明显一副暴发户的模样。
而另一个却是一名极为年轻的公子,如今他额头满是汗水,显然在这场比拼财力的竞争中,他也撑不了多久了。
赵寒忍不住瞥了一眼仍安静的跪坐在木台上的司徒嫣然,哪怕自己如同货物一样被人挣来抢去,她仍是一副淡漠的表情,就像一座白玉神像。
他有些明白这些男人为什么会疯了一样的抢她的初夜,因为就连自己看了,都忍不住想将这犹如神女一样无情的女人压在身下,看看她在陷入情欲时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待竞赛价到了七十金后,那喊价的公子一脸愤恨的锤了一下栏杆,随后无奈的退出了这场竞赛,有不少人顿时满脸厌恶的议论起来。
“难道嫣然姑娘的初夜要落在这样一头肥猪手中?那对嫣然姑娘也太残忍了!”
“该死,这肥猪究竟是做什么的?怎么那么有钱?”
而被众人议论的胖子则满脸得意的哈哈大笑着,眼中闪过一丝淫邪,迫不及待道:“看来没人和我竞价了,老鸨,该宣布结果了吧!”
那老鸨也没想到司徒嫣然的初夜能卖到七十金,大赚特赚的她早就将那胖子当成了财神爷,当即满脸谄媚道:“这位老爷放心,我这就宣布。”
随后她环视一周,高声道:“是不是没有和这位王老爷竞价的客人了?那我宣布,嫣然姑娘的初……”
“一百金!”
恰在此时,一道冷淡的声音忽然响起,众人惊讶的循声望去,就见到一名衣着华贵气度非凡的公子开口道:“本公子出一百金!”
刹那间众人皆惊,惊喜不定的望着赵寒,此人是什么来历?他们怎么从来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