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贱民,都给本公子滚开!”
别院外,邢学义领着一大队士兵横冲直撞,不少过往的行人被吓得连滚带爬的跑到路边才躲过一劫。
也有人来不及闪躲,被肆意奔驰的快马踢开,浑身是伤的倒在路边痛苦哀嚎。
一时间倒在别院外受伤的百姓不知多少,惨叫连连。
邱鑫见此情景,眸光一沉,握紧了手中的环首刀,手上青筋爆起。
闹市纵马,这人真是视大江帝国的律法如无物!真不愧是京城四大纨绔之一。
邱鑫只恨不得一刀将邢学义斩了,但在环首刀即将出鞘的时候却又收了回去。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
不行,如今六皇子暴毙一案尚未水落石出,太子殿下本就已经立于众矢之的,他身为太子殿下手中的刀,一举一动都有可能会为太子殿下带来麻烦。
暂且忍耐一番,待等太子殿下自别院中出来后,再询问如何处理邢学义!
念及至此,他伸手一挥,一大群护龙卫便翩然而至,手握环首刀护住别院。
邢学义望着邱鑫,眼中闪过一抹恶毒,表情狰狞道:“你们这些狗,痛快给本公子让开,否则别怪本公子府中的侍卫刀剑无眼!”
邱鑫面沉如水的望着那些膘肥体壮膀大腰圆的护卫,这些人各个体格健壮,说是军队中的精兵也有人信。
骠骑大统领邢俊此举,与养私兵又有何意?
望着嚣张跋扈的邢学义,邱鑫冷笑道:“公子方才给你机会让你活着离开,你却不知好歹还跑过来送命!你真当我东厂的大狱是摆设吗?”
邢学义攥紧了拳头,表情狰狞道:“少吓唬人了,还真以为人人都怕了你们东厂!本公子带人来此,是为了不让那狂徒惊扰了如月郡主,是为了大江帝国与咸邦两国的邦交!”
“我劝你识相点,痛快把路给本公子让出来!”
邱鑫奉赵寒之命守门,自然不可能让开路,更何况他身为东厂护龙卫指挥使,也头一次见到如此嚣张跋扈的人。
他面沉如水,冷笑道:“我家公子与如月郡主一见如故,相谈甚欢,二人还要彻夜畅谈。”
“如此雅兴,岂能被你一个庸人搅散?”
雅兴?
邱鑫这番话刚一出口,就让邢学义感觉五雷轰顶。
一见如故?彻夜畅谈?
别开玩笑了!他心中猛地烧起的妒火瞬间冲破了理智,表情狰狞的大声嘶吼道:“来人!把这些人给本公子杀了,然后把那狗杂种给本公子拖出来杀了!”
什么东厂,什么皇室子嗣,此刻都不被他放在眼中!
邱鑫闻言也阴测测一笑,手中的环首刀已然出鞘,敢率先对护龙卫动手,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不知死活的东西!
他正愁没什么借口光明正大的对邢学义动手,这草包就贴心的送上门来了,那他怎能不如其所愿?
十数名护龙卫手持环首刀与那些护卫对持,那些护卫见状,也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了邢学义。
在这大江帝国,就算是三岁稚子都听过东厂的恶名,他们真要和东厂对上吗?
邢学义感受到了府中私兵的惧意,当即叫嚣道:“你们怕什么?本公子的父亲乃是从一品大将骠骑大统领,东厂凶名再盛,也不过就是皇室的狗罢了!”
“一条狗敢和从一品大员叫板?上,打死了有本公子兜着!”
听着邢学义的话,不少的护龙卫额头青筋爆起,是,就算他们是狗,是杀人刀,可他们的主子是皇室,是太子殿下!
岂是随便一人便能辱骂的?
拼杀一触即发时,别院外的长街一端,忽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浮生领着一队护城军士兵,迅速向此处冲了过来,在马蹄即将踩上邢学义一行人的时候,他才一勒缰绳,带领士兵下马。
虽然年纪尚小,但浮生已经有了其师司淮之的几分风范,当即冷冷一瞥邢学义,淡漠道:“就是你个不长眼的东西,要动赵公子?”
邢学义上下打量了一番浮生,嗤笑道:“是本公子下的令又怎样?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此置喙本公子?”
浮生从怀中掏出一枚金灿灿的令牌,只见上面龙飞凤舞的刻着三个大字——司淮之!
邢学义脸色骤然一变,惊疑不定的看着浮生,这毫不起眼的小将究竟是谁,为何会有镇国大统领司淮之的令牌?
浮生咧嘴冷笑道:“司大统领有令,命末将来此保护赵公子!”
“骠骑大统领又如何?不过是一个从一品大统领,难道还敢违抗如今统领全军的天策大统领的命令吗?”
邢学义气的脸色铁青,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浮生一个小将对自己指手画脚肆意辱骂。
浮生满眼厌恶的看了他一眼,怒声道:“师傅说的果然在理,大江帝国就是被你们这些蛀虫一点点贮空的!赵公子乃皇室子嗣你们都敢动手,是不是想造反?”
浮生一顶帽子扣下来,让邢学义彻底说不出什么话了,就算他胆子再大,背景再硬,也不敢当着这么多人面公然藐视皇权!
邱鑫也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面前的浮生,他无法将面前进退有度,说话有理有据的少年大统领与当初城外狼狈不堪的孤儿联系在一起。
见邢学义彻底哑火,浮生看向一旁的邱鑫笑道:“邱指挥使,请您将这些胆敢冒犯赵公子的狂徒扣押,等赵公子发落!”
说完他一顿手中的长枪,如鹰一般锐利的目光扫视着邢学义带来的那些私兵,冷笑道:“您尽管动手,他们若是谁敢反抗,直接杀了!”
浮生的杀伐果断,让邱鑫忍不住看了他好几眼,光凭他今日的表现,就能知道此人非池中之物,将来必能成为太子殿下手中举足轻重的人物。
看来自己要找些机会,同他好好打好关系。
邱鑫一边想着,一边挥挥手,冷声道:“动手!将这些贼子拿下!”
那些私兵丝毫不敢反抗,他们实在不想用自己的脑袋去试护龙卫手中的长刀锋不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