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寒闻言满意的点点头,又有些遗憾的看着宣纸上右边的植物。
那些不识货的人竟然把这些植物当成花卉?还真是暴殄天物。
赵寒画的东西,在前世那个世界耳熟能详家喻户晓,那就是土豆和玉米,这两个植物的价值从来都不是当做花卉观赏,而是产量大,能填饱肚子的粮食。
土豆和玉米产量极高,在饥荒年当主食果腹完全没问题,怎么说都要比吃了涨肚的观音土好吃多了。
如果能大规模种植,那大江帝国饥荒可解,毕竟就算自己抄了三大粮商的粮仓,可和那些难民比起来,仍旧是杯水车薪,更何况现在就算有钱也买不到更多的粮食。
只可惜孙茸茸只认识土豆,却没见过玉米。
赵寒叹了口气,罢了,能找到一样也行,总比全无收获要好。
解决了一个心病的赵寒松了口气,随后看向身边的仍旧有些忐忑的孙茸茸,他知道这小妮子突然过来绝对是有事要请他帮忙。
看在她立了功的份上,赵寒也就耐心询问道:“算你运气好,本宫现在心情不错,说吧,在贩盐一事上遇到了什么困难?”
孙茸茸闻言精神一震,连忙说道:“殿下,贩盐一事确实遇到了一些困难,小女无法解决……”
赵寒微微挑眉,轻笑道:“怎么?你之前不是向本宫夸下海口,说这件事你们孙家能做好吗?还说要成为本宫手下第一的皇商。”
“怎么?这么快就不行了?”
想起自己曾经的雄心壮志,孙茸茸也有些羞愧,但她深吸一口气,解释道:“还请殿下恕罪,只是这件事,的确是小女连同族人无法解决的大麻烦!”
“小女奉殿下之命,让族人接手了盐矿、盐井,然后将这些官盐送到各地开店售卖,刚开始进展也非常不错,尤其有殿下派给我们的人,更让小女和族人无往不利。”
“但是在东山郡地界,我们就出了问题,原本用来开店的银两和那些雪花盐,在刚进东山郡没多久就不知所踪。”
“因为东山郡是人口大省,我们第一批就送了一万斤雪花盐和粗盐过去,结果就这么不翼而飞了。”
“我特意派人前去寻找,可被派过去的人在进了东山郡没多久,也失去了联络。”
孙茸茸感受到赵寒越来越森冷的眼神,吓得娇躯轻颤,却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后来我派人伪装成流民,才得知那些银两和盐都被东山郡造反的叛军抢走了,接着我便以殿下的名义让当地的驻军大统领帮忙寻找,但那大统领以无调令为由,拒绝出兵平定叛军……”
“砰!”
赵寒猛的一拍桌子,目光森然的盯着孙茸茸,冷声道:“叛军?你说东山郡有人造反?”
赵寒身上恐怖的威压瞬间笼罩了整间正殿,所有的太监和宫女都惶恐不安的跪下,就连原本强装镇定的孙茸茸也双腿一软,瘫坐在地。
赵寒面无表情的上前,强硬的捏着孙茸茸的下巴令她抬起头来,森然道:“说!这些叛军从何而来?”
孙茸茸惊恐的咽了一口口水,颤声道:“殿下……殿下还不曾得知吗?在东山郡的难民举旗造反,已经占据了东山郡大半。”
她的眼中有害怕,还有不解,这件事在民间闹的沸沸扬扬的,不少难民都会放弃去东山郡逃难。
当然也有不少有野心的人,认为这是一个好机会,反而举家加入叛军,因此这些叛军的势力才会越来越壮大。
这些事朝廷不可能不知道啊?
忽然孙茸茸浑身一冷,如此重大的事,朝廷肯定知道,但太子不知道,是因为有人不想让太子殿下知道。
而能在太子面前拦住这个消息的人,自身也位高权重,不管是谁,都不是她斗得起的。
想到这她惶恐不安,双眼含泪,开始怀疑自己今天还有没有命离开皇宫。
“好!很好!”
赵寒怒极反笑,饱含怒火的笑容响震整个正殿,随后他松开捏住孙茸茸下巴的手,一脚踹翻了面前的书案,怒声道:“冷公公,邱鑫,你们两给本宫滚进来!”
冷公公和邱鑫耳力都远超常人,早就将殿中发生的事情听的一清二楚。
如今二人刚进正殿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边磕头一边惶恐道:“奴才,微臣知错,请太子殿下恕罪!”
赵寒抽出身边宝剑,大步流星的跨下台阶,将手中青锋横在冷公公颈间。
冷公公惶恐不安的看着赵寒,他明白,太子殿下是真的动了杀心。
赵寒面沉如水,怒声道:“冷公公,本宫看在你曾经是父皇身边人的份上,所以本宫让你当个明白鬼!”
“你身为东厂大监,也曾经无数次的向本宫夸耀过,说你手下的护龙卫眼线遍布整个大江帝国,就连境外蛮夷之地都有线人。”
“那为什么,连东山郡有难民造反,本宫都不知道?”
这件事是真的触怒了赵寒的底线,随后他又看向一旁汗流浃背的邱鑫,冷声道:“还有你邱鑫!本宫是不是让你找一些人跟着孙茸茸将商业网铺开?那为何她都得知的叛军消息,你却不知道?”
赵寒望着脚边跪着的二人,怒骂道:“东山郡距离京城地区是何等的近?那些叛军已经占领了大半的东山郡,想要举兵进攻京城也是易如反掌!”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本宫这些消息?是不是等叛军攻入京城,取了本宫脑袋,你们才会说?你们是不是也想和叶槐那老东西一样,改朝换代?”
冷公公感觉自己仿佛看到了鬼门关在向他招手,他还没活够呢,可不想这么早就死!
想到这他连忙解释道:“请殿下恕罪!奴才的确不知此事!”
“东山郡的护龙卫眼线在半个月之前就没了消息,奴才也派人调查过,可派去的人同样不知所踪,后来邱鑫跟我说过,他派去跟在孙家家主身边的人在进入东山郡后也消失不见,奴才意识到有些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