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寒冬的天气,厉饮鸩被丢进湖里,身体瞬间被冷若寒川的冰水包围!
然而他无暇顾及寒冷,对水的恐惧让厉饮鸩一颗心就像疯长的野草一般,
惊慌失措的他因为胳膊被反绑住,只能在水中扭动着身子,踢腾着两条腿的挣扎起来!
现在他可以无比的确定!盛九柠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是真的想要淹死他!
因为太过惊慌,厉饮鸩不小心呛了一口水,那种窒息的感觉他梗着脖子,死死的睁大眼睛!
厉饮鸩大脑一片空白,他觉得自己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就在意识逐渐昏沉的厉饮鸩,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逐渐远离水面渐渐下沉时,一只有力的手臂抓住了他!
“小六子,醒醒!”
隐隐约约间,厉饮鸩听到一声熟悉的呼唤,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竟然看到了……他爸爸?
厉锦帆还是离开时的那副清俊优雅的模样,厉饮鸩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爸不是早在好几年前,就因为飞机失事死了吗?
很快厉饮鸩就明白过来,
“爸,真的是你?我这是不是因为快要死了,所以你才来接我了?”
爸爸妈妈去世的时候他才只有几岁大,当年他们坐飞机出去前,还承诺回来以后带他去海边游泳呢!
可是他却再也没有等到他们回来。
他等到的,只是他们永远不会回来的噩耗。
厉锦帆伸手拍了下厉饮鸩的头,不满的道,
“臭小子,净说傻话!
你未来还有几十年要活呢,哪那么容易死了?”
说着他绕到厉饮鸩身后,替他把绑着的手解开,
“虽然爸爸不能陪在你身边,但是却一直在默默保佑庇护着你。
所以爸爸知道你有难,就特地来救你了。”
厉饮鸩的绳子被解开以后,厉锦帆扯着他的胳膊一起向水面上游去。
然而厉饮鸩却愕然的发现,他爸身体竟逐渐变得透明起来!
“爸你怎么了?”
面对厉饮鸩惊慌的询问,厉锦帆转头深深的看向他,
“小六子,爸的时间不多了,只能帮你到这了。
接下来,你要靠着自己的能力游上去。
还记得当初你学游泳,就是爸教给你的吗?
爸也相信你一定能克服心理的恐惧,自己游上去!”
眼见着厉锦帆的身体越来越透明,渐渐与水融为一体,
厉饮鸩慌乱的扯着厉锦帆的胳膊,说什么都不肯松手,
“爸你别走!我一个人不行!我不会游泳,我怕!
爸你跟我一起回去好不好?爷爷和奶奶看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
厉锦帆的大手覆在厉饮鸩的手背上,
“小六子,我们厉家的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
爸相信你,一定可以自己游上去的!
之前你协助警察破桉,就做得很好!爸爸为你骄傲!
小六子,连同我们那份一起好好活着,替我们孝敬好你爷爷奶奶!
我相信我儿子,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无所畏惧,对社会有用的人!”
说完厉锦帆狠狠的推了厉饮鸩一把!
厉饮鸩被推力和水流往上送了几米,他下意识的扭头去看时却发现厉锦帆不见了!
“爸!”
他那么渴望见到的爸爸不过说了几句话,又消失不见了,厉饮鸩直觉得一阵鼻子发酸,眼睛涩痛!
从小时候被绑架,他偷偷逃走以后意外掉进水里,厉饮鸩就一直无法抗拒对水的恐惧感,
但是想到爸爸对他的期待,厉饮鸩不想让他失望,
让厉锦帆觉得自己其他几个儿女都又优秀又勇敢,却有一个孬种儿子!
厉饮鸩抬头,就看到一道明亮的光照在水面上,似乎那指引这一条让他游上来的出路。
想到自己反正在水里溺毙,也是死路一条!
而且听说溺毙的人都会被水泡的像大白一样,又白又大!
身上的皮肤和眼珠子还会被鱼给吃掉!
死相简直比上吊的那些死死睁大着眼睛,吐出舌头的还吓人!
所以,倒不如努力搏一条出路!
厉饮鸩虽然以前会游泳,但是自从溺水以后,就再也没有游过。
但是就算游泳技术生疏,爸爸从小教给他的那些还是深刻的刻在他脑子里的!
厉饮鸩独立克服心中对谁的恐惧,就像是一只刚学会飞的鸟,
虽然游起来的姿势很笨拙,却拼了老命地努力往上游!
胸口被水流挤压的又闷又胀,耳朵里就像钻进了几千只蜜蜂似的嗡嗡直叫,
但是既然坚定了一个目标,就算再难受他也绝不会放弃!
厉饮鸩丝毫不怀疑,如果他真的死了,
到时候那张贴在墓碑上的照片,家里肯定会放着他一堆帅照不选,偏偏给他选一张又丑又二的!
然后每一个去扫墓的人经过他的墓前,肯定会嘲笑他一番!
想到这些,厉饮鸩的求生意志更强了!
他才不要做一个死前被人笑话,死后还要被陌生人调侃的大杯具!
而且他也不甘心自己就这么英年早逝了!他还没靠着一腔才能,为祖国做贡献呢!
当厉饮鸩的头冲破水面,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的他因为在水里泡的太久,双眼被水刺激的通红。
清冷的风拂过他的脸庞,厉饮鸩原本混沌的大脑此时更清醒了,
只不过他身体在冰冷的水里泡的太久,冻得他全身都在瑟瑟发抖,牙齿都在忍不住的颤抖!
厉饮鸩就像生锈的机器似的胳膊,艰难的划着水,向水边游去。
站在岸边的盛九柠看到厉饮鸩自己游上来了,懒懒的打了个呵欠,嘴角带着笑意的调侃道,
“不错么,我还以为你这只旱鸭子会淹死在底下呢!”
趴在岸边的厉饮鸩哆嗦着冻得发紫的嘴唇,磕磕巴巴的道,
“盛盛九柠,你,你这个毒毒妇!”
一向寡言的乔屿冷哼一声,难得开口的替盛九柠解释道,
“如果不是我们九爷的话,你的身体能在极端的条件下,生理上克服得了对水的恐惧,
在绳子遇水溶解后,自己游上来么?”
体能耗尽的厉饮鸩尝试了好几次,都没能顺利爬得上来。
虽然人冻得够呛,但脑子还没被冻傻的他看向盛九柠,
“什么遇水溶解?
刚才我在水里见到我爸了,那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