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的温度太低,在宾客们看完热闹以后便纷纷进去了。
盛九柠也转身进了大厅。
“喂,盛九柠。”
快步跟在她后面的厉霁川,刚出声叫了句她的名字,
小女人便脱下肩上披着的大衣外套,转身一把丢给了他,语气冷澹的道,
“还你。”
厉霁川抬眼,下意识的伸手一把接住,
门口热乎乎的空调风吹着,厉霁川并没有穿上,而是把外套随手搭在臂弯上,嘴上故意说道,
“温暖也享受了,风头也出了。
连句谢谢也没有就算了,‘还你’这两个字,
是不是也显得太过河拆桥了一点?”
盛九柠停下脚步,挑眉瞥了厉霁川一眼,
“你是让我谢谢你,故意当着白槿柔的面,宣布让我当霁辰的代言人,
挑起白槿柔对我的怨恨,处处针对我。
还是谢谢你,故意不对外宣布我是霁辰的代言人,
然后精心准备了这条睡裙,考验我敢不敢穿,和面对刁难时的临场反应?
亦或者我还得谢谢你,像只多舌的鹦鹉一样,替我科普和打假这件珍珠坎肩?”
说着盛九柠盯着厉霁川臂弯上的外套,懒懒的耸了耸肩,
“外套是你自己愿意给我的。我又没说要,为什么要谢谢你?”
厉霁川眼底一凌,颀长的身影挡在盛九柠面前。
“还真是个既聪明,又伶牙俐齿的女人啊!
我承认你之前说的那些都对。
当然,除了多说的鹦鹉那句以外!
但是我之前说过了,我不是故意不对外宣布你代言人的身份。
我想考验你是真的,但是霁辰公布代言人的时候,必须要配以定装照。
我也是打算等买下这件‘雪落满肩更白头’在珍珠坎肩以后,
搭配上霁辰的衣服,再拍摄代言人的定装照。”
其实这几天厉霁川一直都在琢磨,该通过什么方式参加白家的生日宴,
他就想看看这个伶牙俐齿,聪慧狡黠的女人穿上这条月光裙,在宴会上会有什么反应。
没想到白老爷子刚好在霁辰定制了西装!
本来‘加急’这种事,是只有霁辰的VIP客人才拥有的权利,且还要加不少的一笔手续费。
但是厉霁川却打破先例,为白珩之开了绿灯,
不但为他亲自设计,成衣加急还一分钱手续费不花,
轻轻松松的便得到了受寿星亲自邀请,来参加生日宴。
他自然是连白槿柔都不需要放在眼里!
没想到却碰上了今天晚上的这出精彩绝伦的大戏!
盛九柠双手环胸地挑了下眉,似笑非笑的问道,
“是么?我可是记得白槿柔刚才说,她前一天定下的代言人,第二天就拍摄和公布了定装照。”
“你和她不一样!”
厉霁川下意识的说道。
眼见着盛九柠那双漆黑的眸子看过来,男人清了清嗓子,皱着眉头的解释道,
“霁辰每年选的代言人,都是公司做决定。
公司选好了以后发照片,和对方形象气质的个人影像给我看。
我觉得没问题以后,公司再为这个代言人从最新款的礼服里面,选出一件最适合她气质的,
配上霁辰的定制款珠宝,就可以拍定装照了。
但是你盛九柠,是唯一一个我厉霁川自己选的代言人。
不管是服饰还是配饰上,当然都要是最好的!”
他甚至没选霁辰的珠宝为她搭配礼服。
而是打算用他最崇拜的大师,匠心的手作搭配。
盛九柠摊开双手,歪着头好整以暇的询问站在面前的男人,
“那厉大设计师觉得,我的这身搭配,
达到你心目中,拍摄霁辰定装照的资格了吗?”
厉霁川这个人虽然在审美上眼高于顶,在设计上更是拽的谁都不放在眼里,
但也一向有一说一的看着面前的小女人,由衷的点点头,
“老实说,你的这身搭配刚好解决了我还没想好,
该用这件珍珠坎肩搭配哪件礼服,做霁辰代言人定装照的纠结。
这条月光裙你穿着的确很美,再配上这件‘雪落满肩共白头’的珍珠坎肩,
我打算定装照的时候,就用你配的这一套!”
盛九柠葱白的手指轻抚了一下耳边那只白色九尾狐的发夹,摇了摇头的忽而轻笑一声。
不知道是头顶灯光的关系,还是一瞬间的恍忽,厉霁川觉得面前灵动逼人女人,
竟真的好似一只小狐仙一般,过分明艳动人,
却又艳而不俗,蛊惑人心。
刚才就看出盛九柠头上戴着的这只九尾狐的绒花发夹也是出自匠心之手,
见过了各种形形色色的美人,佩戴精美的发饰搭配衣服,
却从来没有见过哪一个是像她这样,竟然把一只配饰给带活了!
厉霁川被盛九柠慵懒的笑容,恍得失了下神,
就见面前的小女人嫣唇浅弯,乌黑的眸子里尽是小狐狸般的狡猾,
“谁告诉你,我同意穿着这件珍珠坎肩,给你们霁辰拍摄定装照了?
虽然我是霁辰的代言人,但是并不代表着,
我有这个义务把自己的私藏贡献出来,借给你们霁辰!
估计你的纠结症,还要再继续纠结一下呢!
等找好了搭配你们霁辰衣服的配饰,再来找我拍定装照吧。”
厉霁川顿时脸色一僵,他就知道这个睚眦必报的小女人,肯定会报复他!
他连忙拦住盛九柠,脸色严肃又认真的表示,
“盛九柠,我厉霁川是个宁缺母滥的人!
我既然决定了,要用‘雪落满肩共白头’来搭配这条月光裙,
那么除了这套搭配,任何一套搭配的定装照,都再也入不了我的眼!
这件珍珠坎肩我本来就很喜欢的,打算买下来做私人收藏。
如果你不想借给霁辰的话,我想跟你买下来!”
这句话倒是说到了盛九柠心上。
毕竟她的确打算今天穿完这件珍珠坎肩,就把它反手卖给厉霁川的。
于是盛九柠一脸大方的说道,
“OK,我愿意把这件珍珠坎肩,以4,000万的价格,忍痛割爱的卖给你。”
厉霁川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脸不可置信的瞪着盛九柠,
“4000万?盛九柠你抢钱还抢上瘾了?
当时竞拍的时候,这件珍珠坎肩我出价2,000万……”
还没到厉霁川说完,盛九柠便不耐烦地打断他,
“出价有什么用?2,000万的价格你买下来了吗?”
厉霁川:……
就见小女人双手环胸地接着说道,
“今天晚上我穿着这件珍珠坎肩来参加白家的宴会,
还顺便打假了一把,白槿柔那件珍珠坎肩,
刚才那两个记者都拍了下来,
宾客们也都见到了,这件正品‘雪落满肩共白头’的风采。
因为今天晚上,这件珍珠坎肩现在更出名了!
明星火了以后,身价还会翻个几番呢!
这件珍珠坎肩也早就不是你厉霁川当时给出的,2,000万的价格就能拿下的了!”
见过坐地起价的,厉霁川还从没见过盛九柠这么坐地起价还翻番的!
简直赚起钱来心狠手辣!颇有三叔的风范!
厉霁川甚至都有点怀疑,盛九柠今天穿着这件珍珠看见露相,就是为这件坎肩‘涨涨身价’的!
还没等厉霁川说什么,盛九柠便摊了摊手,一脸体谅的说道,
“反正我也没想卖。
看你这副一脸为难,这么差钱的便秘表情,不如就算了吧。
别到时候把娶媳妇的钱都搭进去了,打一辈子光棍让人笑话,让厉老爷和凤女士跟着丢脸。
这珍珠坎肩还是我自己收藏着,慢慢欣赏好了。”
厉霁川顿时脸红脖子粗的反驳道,
“谁差钱了!”
面对盛九柠挑了挑眉,一脸‘那不然呢’挑衅表情,
厉霁川深吸一口气,肉疼的咬牙说道,
“区区4,000万,我厉霁川给得起!
明天你就穿着这一套,到霁辰来拍定装照!”
之前盛九柠以1亿5,000万的天价,签约了霁辰的代言人,明抢了一把他的时候,
厉霁川就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绝不受这个女人的威胁!
却怎么都没想到,才没过两天,他竟然又心甘情愿的自掏腰包了!!
谁让他这该死的强迫症,没有‘雪落满肩共白头’就拍不了定装照,反被人拿捏得死死的呢!
盛九柠懒懒的打了个呵欠,经过厉霁川身边时丢下一句,
“回头我给你个账号。
等你把钱打过来了,我就带着这套衣服去拍定装照。”
厉霁川一脸无语又气恼的摇了摇头。
还真是个只认钱不认人的主儿!
*
白珩之生日宴的会场内,足足请了四十桌客人。
凤仪、厉睿朗、盛九柠跟厉霁川,还有其他四位客人,都被安排在左手边第一排的餐桌上。
本来这个位置应该是家属的位置。
毕竟右手边的第一二排,坐的都是白珩之的家人,还有苏婉那些农村来的穷亲戚。
起初凤仪没打算坐这个位置,于是对工作人员说道,
“不好意思,我上了年纪,眼睛花的很。
坐在最前排头晕,麻烦给我们调换到后面去吧。”
领着他们入席的工作人员,一脸抱歉的说道,
“抱歉厉夫人,其他位置上的客人也都已经安排好了,现场已经没有多余的位置了。
而且白太太说了,坐在这个位置上的客人,是白家最尊贵的客人。”
厉睿朗摆摆手的说道,
“没关系,既然是看戏,当然要坐在离戏台最近的地方了!”
盛九柠挑了挑眉的道,
“厉老爷说的没错。”
对于厉霁川来说,倒是坐在哪都无所谓。
过了一会,两个工作人员用推车过来个一人之高,
就像是一棵小型圣诞树似的八层生日蛋糕,
抬起来放在了凤仪他们这一桌上后,对着这一桌的客人歉意的说道,
“很抱歉,今天来的客人实在是太多了,场内空间有限,
只能把蛋糕暂时放在第一排,等会切蛋糕方便。
希望大家能理解一下。”
他几位客人纷纷表示理解。
盛九柠眯了眯眼的看向台上。
分明看到布置满鲜花,乐队正在拉奏的舞台一角,
摆了一座三角形的水晶香槟塔。
少女眼底划过一丝嘲弄。
有地方摆香槟塔,没地方放蛋糕?
就见这只翻糖蛋糕的最上面,插着白珩之和苏婉的糖人模型,
惟妙惟肖的形象和精致的蛋糕,让附近几桌的宾客们纷纷称赞。
不远处张罗着客人落座的苏婉,心里不禁暗自得意。
蛋糕放在他们这一桌,说是为了切起来方便,其实是她为了故意膈应凤仪!
她让凤仪坐在第一排,为了让她等会近距离的好好看看,谁才是白太太!
顺便让凤仪好好欣赏一下,面前这只蛋糕上她和白珩之的小人做的多么相亲相爱!
这是蛋糕还是她的宝贝孙女,槿柔特地为他们夫妇定制的呢!
她真是喜欢的不得了!
当白珩之从外面进来,看到凤仪他们竟然被安排在了第一排,顿时心头恼火!
要知道酒席安排座位的事情,是苏婉一手张罗的,邀请的名单也是她拟出来的。
没想到她竟然做出这种荒唐的安排!
白珩之走到正在跟客人闲聊的苏婉旁边,
黑着一张脸的把她拉到一边后,强压着怒火的质问道,
“苏婉,你明知道宴席的第一排和第二排,都是主人家属的位置,
你故意把凤仪安排在第一排,是什么居心?
还有,你竟然让人把蛋糕放在第一排餐桌桌面上!
妨碍了客人用餐,你懂不懂什么叫待客之道!”
苏婉一看白珩之那副急头白脸,忙着维护凤仪的姿态,心里瞬间冰凉一片!
她冷冷的甩开白珩之的手,讽刺的说道,
“我和凤仪姐姐情同姐妹,从小一起长大,
我把她当成是自己的家人,当成是我们白家的贵客!
在白家的寿宴上,我把她安排在第一排的位置,有什么错吗?
而且,我安排的不仅是我的好姐姐凤仪,而是厉家!
呵,你白珩之却只看到了凤仪?
我看明明就是你自己心里有鬼,才觉得别人都居心不良吧?
把那只生日蛋糕放在第一排的桌面上,
是因为等会我想邀请凤仪姐姐一起切蛋糕,跟她分享我最幸福的时刻!
你说我不懂待客之道?
呵看分明就是那只碍事的蛋糕,阻挡了白珩之和你的老情人眉来眼去吧!”
白珩之顿时被气得捂住胸口,脚下踉跄了几步,
苏婉顿时脸色一变,紧张的想要伸手搀扶他,
面对白珩之冰冷的眼神时,苏婉戴着大钻表的手就那样僵在半空中,眼神又气又恨!
多少年了,她最恨他这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别碰我’的眼神!
此时,司仪拿着话筒走上台去。
在说了一些恭贺的场面话后,司仪提议让白珩之这个寿星到上面说两句。
白珩之深吸一口气的缓和了一下,这才上来气。
面对周围宾客的起哄,法庭上能言善辩的大律师,
却极其不喜欢这种被人围观,受人操控的感觉,
于是摆了摆手嗓音沙哑的说道,
“我没什么要说的。希望今天来的客人们吃好喝好。
把蛋糕切一切,给大家分下去吧。”
别让那只像圣诞树一样的蛋糕,杵在第一排膈应人了!
苏婉却不理会他的径直走上台去,从司仪手中抢过话筒,笑着说道,
“我们家老爷子害羞,那我就替他说两句吧!
感谢今天来参加生日宴的客人们!
希望大家今年做买卖的全都发大财!当官的一路升大官!
大家都是自家人,有什么问题就来找我们白家律师事务所,
我们白家律师团队实力大家是知道的,有个词叫什么神兵天降,如有神助!
我们白家打官司就没有输过,就是为大家保驾护航的神兵!”
面对周围客人们的哈哈大笑或者窃窃私语,
对于没有文化的苏婉,在台上的一番胡说八道,
白珩之尴尬的一张脸黑红黑红的,摆摆手的催促道,
“行了行了快切蛋糕吧。”
“老爷子着什么急?等会吃蛋糕又不会少块肉!
平时我也没见你这么心急的想要吃蛋糕?”
苏婉不满的白了白珩之一眼,扭头看向台下的宾客中凤仪他们这桌,
“今天来的这些客人我最想要感谢的,就是我的好姐姐凤仪!
本来我以为凤仪姐姐是不会来的,没想到她真的来了!
凤仪姐姐,我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
却因为误会,这么多年来联系很少。
这么多年来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可以解开我们之间的心结,重温姐妹情谊。
如果凤仪姐姐你不因为以前的事怪妹妹了,能到台上来一下吗?
如果你不愿意上来的话……就代表着你还不肯放下过去,憎恨着妹妹?”
台下的客人们顿时窃窃私语,都在讨论这厉夫人和白夫人当年因为什么事结了怨?
原来白夫人真的很在乎这件事,否则也不会在生日宴上当场提起来。
“苏婉!”
白珩之气得走上舞台,就想从苏婉手里抢走话筒。
气冲冲的瞪着她的眼睛,恼火的写满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苏婉把话筒藏在身后,说什么都不肯给他,宾客们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白槿柔主动站起身来,走上舞台的挽起白珩之的胳膊,
“虽然今天是爷爷你的生日宴,许愿这种事也应该是爷爷你来。
但是爷爷你就当像平时那样,宠奶奶一回,让奶奶先完成心愿吧!
毕竟这是奶奶这么多年来的愿望,有什么误会当然还是当场解开比较好。
毕竟今天这么开心的场合,这么多人都在这看着呢!
爷爷你也不希望奶奶不开心吧?”
与其说是白槿柔挽着白珩之的胳膊,倒不如说是她暗中扯着他,
不让他靠近苏婉,去抢话筒!
白珩之顿时感到心寒。
想不到他从小宠到大的孙女,竟然跟苏婉站在一处,打算要让人家厉家下不来台!
凤仪知道,白珩之这个人爱面子,没担当,性格摇摆不定,又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
换作厉睿朗的话,就算是自己亲孙女,他也会毫不留情的让她滚出去!
但是白珩之并不想让事情闹得难看,让别人看笑话。
至少不想让自己的脸面难看,索性沉着张脸的站在那不说话了。
厉睿朗低声冷哼一声,
“真不是个东西!”
白珩之竟然为了自己的面子,默认了让自己老婆和他孙女,欺负他老婆!
“老太婆,只要你一个眼神,我立马就把这张桌子连同着上面这棵圣诞树给掀了!
别说是公然砸白家的场子了,回头我就让寒枭把白家从帝都清理出去!”
凤仪低声哼了句,
“把你给能耐的!刚才这蛋糕是两个人一起抬上来的,
就你这老胳膊老腿的别说掀桌子了,蛋糕你都掀不动!”
厉霁川清了清嗓子的道,
“爷爷一个人掀不动,不是还有我们吗?
既然是砸场子,当然要团伙作桉!这样才人多力量大!”
说着厉霁川冲盛九柠挑了下眉,
“对吧,一言不合就开打的小狐仙?”
盛九柠压根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厉霁川,低头抚摸着怀里的马尔基斯犬,
“修狗,闭嘴!”
厉霁川:……
盛九柠一直信奉,人少的时候开打,发挥的空间比较大。
这人多的时候么……
必须得让对方当场下不来台,才最好看啊!
盛九柠的想法,刚好跟凤仪不谋而合。
面对苏婉的有请,凤仪屁股就像粘在椅子上一样,压根没打算给她这个脸,到台上去。
而是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跟白夫人不过只是小学同学而已。
后来白夫人念了职业中专以后,我们之间也就没什么联系了。”
周围的宾客暗自嘲笑苏婉,原来只是人家厉夫人的小学同学而已,
还在那装的和人家有多熟!
说什么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真是打脸不嫌响啊!
说着凤仪揉着太阳穴,皱着眉头的看向脸色微僵的苏婉,故作茫然的说道,
“都说这人上了年纪,记忆力也不行了。
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记性不好,没想到白夫人的记性也不行了啊!
当年的事,我也就只记得这么多。
倒是白夫人说的那些什么误会,憎恨和心结,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不然白夫人提醒一下我——
你当年具体做了什么事,希望得到我的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