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青道士说完后,紧接着有跟了一句,“不是告诉你方位了么,怎么还能跑到这死门之中?”
他望向我的目光中带着一丝不解,还有一丝同情。
我苦笑一声,“不是我不想,而是不能。”
接着便将如何来到这里,因何起的卦全盘告诉了他。
他听完后点了点头,看我的眼神变得奇怪了起来,正想开口说些什么时,突然眉眼一冷,爆喝道:“小心!”
声音未落,我便察觉身后气息波动异常,一股阴冷气息也侵袭而来,身子一僵,艰难回头望去。
只见那纸人已经被烧的殆尽,其中竹竿做的骨架同样根根断裂,化作灰尘。
而就在最后一缕火焰熄灭后,那团灰烬忽然原地盘旋而上,不断拔高,散落的烟灰缓缓形成一个人形。
正是刚才那个老头!
烟灰所化的老头冷笑一声,突然消失在原地,再次向我抓来。
没有了纸人的禁锢,他的身影比之前更快了几分,我只觉眼前一花,喉咙便如同被巨钳卡住一样。
不消片刻,脸就因为呼吸困难而憋成了猪肝色。
“孽障!”
就在我察觉到意识逐渐模糊时,耳边一道声音瞬间让我清醒了过来。
不能死,我不能就这样死!
求生的欲望使我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我艰难将舌头抵在上下牙之间,用力一咬,奋力喷出。
精血乃一个人精气神所化,是至阳之血,这老头刚一接触精血,瞬间身上腾起无数白烟,手上力道也就送了不少。
我趁机缩下身子,逃出这巨钳的控制,大口的呼吸着,贪婪地感受着活着的感觉。
为了防止老头再次突然袭击,我从怀中取出两枚黄符,紧紧攥在手里,眼睛盯着前方,一动不动。
“用这个吧,你那个等阶太低了。”
年青道士不知何时到了我身边,捏着一张紫符递了过来。
姿阶符箓?
和马大爷用的是一样的。
我听爷爷说过,符箓分黄、蓝、紫、银、金五阶,一般的道士能够成符已经算是小有所成,若是能用紫符,已经算的上是地师了。
我握着手中的紫符,想起之前死亡一线,脸上不由发烫。
祛邪退魔的手段我并不是不会,爷爷教过很多,可很多法子都是需要调动自身气息才能发出,但我现在只是风水堪舆拿手,这些只是时灵时不灵……
想到这里我不有一阵沮丧。
以前听爷爷说过人心复杂,社会路滑,但没想到刚来这大都市便碰到一件又一件的古怪事,看来以后调动气息的炼气法子,以后要好好修行了。
我一边在脑子里想着,一边盯着年轻道士的举动。
他先是取出一张符箓贴在剑上,然后咬破了自己中指,将阳血抹在剑身,随后又取出两枚五帝钱,一前一后挂在木剑上。
这五帝钱有红绳邦成,只是那些红绳上面染着浓厚血迹,已经有很多地方泛起了黑色。
他看着我正色说道:“你等会无论看见什么,都不要往外声张,不然于你于我都是一场坏因果。”
我点了点头,心中了然。
之前问他是不是正一派时,他言语间吞吞吐吐,应该有自己不方便的地方,现在又这么说,我自然懂他的意思。
接着便只见年青道士将木剑竖在自己身前,神情肃穆,开口说道:“三清护佑,百邪不侵!”
当他的话音落下后,木剑忽然不断抖动,好像有了自身灵性,雀跃着想要冲向百鬼夜行之处,杀个痛快。
年青道士轻笑一声,抚了抚剑身,掐着手诀对着老头的身形一指:“敕!”
随着他的手指挥动,那木剑发出一声清鸣,在空中一凛,笔直地朝身前的阴灵刺去。
之后他也不去看那飞剑如何,而是重新拿出一根红绳,在手上打了结,然后对着我说道:“把鞋子拖了。”
“脱鞋子?”我神情一愣,对于正一道我也算有些了解,但从未听过有关拖鞋在脚上施展的法术。
“要是不想出去,你也可以选择不脱。”他揶揄一笑,并没有因为我的质疑而不高兴。
我听完后不再说话,只按照他说的去做。
鞋子脱下,先是将红绳一端套在我左脚的大拇指上,然后又将另一端系在自己手腕。
我不仅又有些疑问,“这跟不应该放在你脚上吗?”
他停下了动作,点了点我左手手腕上的阳镯,耐心解释道:“不是我不给你绑在手上,而是这红绳乃是从死人身上取下,阴气重,与你手上的阳镯接触到,反而会互相影响。”
话音一顿,似是想起什么,又连忙补充道:“这个绳子在没有出鬼域之前千万别摘掉,不然在这里迷路可是件非常麻烦的事情。”
我点了点头,将他说的话记在心里,正要开口时,面色忽然一变,只见年青道士背后一团阴风忽然吹来,越过木剑,直扑他的身上。
“小心!”
那阴风来的急切,我不由心里有些紧张,站起了身子刚想要将年青道士扑倒一旁,没想到他看也不看,只是冷“哼”一声。
身上道袍一挥,那阴风便瞬间散去,只留我站在风中,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他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扭头对着那无数阴魂呵斥道:“孽畜,看你们修行不易,本想留你们一条活路,既然自己找死,就怪不得我了!”
听着他的声音,我有些分不清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性格。
但看他说话的语气,我估计他平时应该没少从这条路走。
年青道士的声音落下,只剩远处木剑挥砍而过的破空声,不消片刻,那老头所化的阴魂便被一剑戳了个通透,烟消云散。
随着老头的阴魂破散,那些受哭声吸引的阴邪之物也停下了步伐,茫然站在原地,直到其中一个往回返还后,才陆陆续续都回到原处。
年青道士笑了一声,对着我说道:“这群游魂大多没有自主意识,所以只要有其中一个带头,剩下的就都会跟着做。”
我点了点头,目光朝老头那里飘去,忽而神情一愣,在那化为灰烬的纸人废墟上,看到了张没有烧完的纸钱。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