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红线一共有两条这种说明,我的缘分是有两个。
很明显这就是李家那一对姐妹。至于右手上面的这根断掉的蓝线……
我略略有所耳闻。
左手姻缘,右手执念,红为喜庆,蓝为孽缘。
这意思就是说,人的左手一般都会有一根红线,而这根红线是跟自己的另外一半相连的。
但是当一个人真正死亡之后,那么他左手上的线就会转到右手上,最终消亡。所以这蓝线是断掉的就说明在另外一边,有什么东西或者是什么人对我有执念。
“你们之前的缘分不浅啊!而且那个东西本身没有喝汤。”马爷笑道。
“不喝汤?”我眨了眨眼睛。
这个说法就很有意思了。
所谓汤不汤,是不是迷信,先放到一边。不喝汤这个说法,就算是迷信也不行啊!
按照一般的说法而言,一个人在死亡之后有七七四十九天在望乡台,这就是所谓的断七。在这四十九天之内,他会在这里见到自己想见的人,看到自己想看的事儿,然后彻底跟世界断掉。
之后,走奈何,经十殿。若是清而清者上,若是浊而浊者下,大部分人都会经过最后一个转轮重新回来。
这些在老相声里面全都有,听一听都知道了。
不喝汤,那岂不就是在那边永久停留的东西。
若真是这样的东西,根本不允许接触。
除非……
我抬起眼睛看了看马爷。
“马爷,你和我爷爷是搭档。他是干什么的,我知道,你是……”
“你算说对了,我就是一半儿一半儿。”马爷笑道。
哦,好吧。好吧!
民间传说当中专门有这样的一类人。他们一半儿是这边,一半儿是另外一边。
在白天的时候,他们是人,晚上的时候那就不是人了。
马爷如果是干这个的,倒是正好和爷爷能勾的上。毕竟这就跟唱戏的一样主唱的角儿,总是要傍着拉胡琴儿的弦子。
毕竟没有在旁边打场子的,就真应了那句词儿了,没声音再好的戏也出不来。
可是他们两个人要是说清楚了,我这边就真变成不清不楚了。
这里可没有说过有什么不喝汤的东西。
“所以,应该是纸人吧。”我问道。
马爷点头:“那应该是一种凭借,也就算是一种契约吧。其实你当年出生的时候,纸人来贺,后来你爷爷死的时候纸人出现,也算是对方给你们家的面子。要是给你们面子,毕竟那边儿的,没有一个惹得起蓝线那头儿的。”
我们爷俩这么弯弯绕的说了半天,其实说白了也是听到了我想听的。
那就是,蓝线的另外一边也就是那一群纸人,根本不会伤害我。
他们只会对我跪下。
不过,马爷倒是说另外一句话:“可是你别忘了对于已经死了的东西而言,死亡就已经不是伤害了。所以你还是要小心一些。”
也对,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
这倒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就在于虎害人也是无心。
“我已经是半人半鬼了。其实再多一半儿也没什么关系。”我站起身说道。
眼看我要走,马爷却乐了:“桃夭已经受伤了。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是她跟着你?”
我伸出一根手指,然后弯下来。为了让马爷明白,我彻底明白了。我还特地是伸出了两根手指,绝对不会跟任何一个手势重合。
马爷一愣,哈哈一笑,便端起了酒杯。
“我觉得,从哪跌倒应该从哪爬起来。你可以重新回潼阳试试看。”
“很好的提议,我知道了。”我答道。
从马爷这里出来,我只感觉到头脑发胀。
很多东西的答案已经得到了,但是很多东西的答案又没有得到。或者说,在得到了一个答案之后,又多出了两谜题来。
这样的答案知道了,还不如不知道呢。
不过,我总算是能弄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纸人。
一个人若是在半夜之时,看到两个纸人动作僵硬的迎着自己过来。恐怕大部分人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逃走,如果是没有办法逃走的话,那也是攻击。
最好的结果恐怕也是被吓坏了。
有那么一个被形容吓坏了的词,叫做丢了半边魂儿。正好也是现在,我的状态。
至于那个在背后的术士……我估计就是王泽。
冷笑一声,抬起头看看有些阴雨的天空,我仿佛能看到一些东西。
不过,既然要返回到潼阳,倒不如别那么舍近求远的。因为潼阳的两位大佬现在全在这里。
一位是徐家的老爷子,一个是徐家的大官僚。
这样的两个人躺在医院里边……不,应该说是躺在医院的太平间里边。
我如果不过去一下,那就真不够意思了。
毕竟在潼阳的时候,也算是受到他们家里的照顾了。
至于礼物……我还真没找到什么合适的。一般道理来说,这种礼物都是纸人,纸马或者是花圈之类的。
总之,应该是这一类的才对。
一听说,我要去吊唁徐家的那两个人,一群人全都掉了下巴。
“咱们好容易出来了,你又回去啊?”白子橙惊道。
“我不允许,我的力量现在还没恢复。”这是桃夭的说法。
“大哥,你在那底下遇到的事情全忘了。”这是陶宝宝,我早就已经将说法告诉她了。
至于其他人也是七嘴八舌,汪歉有汪歉的动之以理,李婉儿有李婉儿的晓之以情。
不过,我这是摇摇头而已,谁也听不进去。
毕竟有些事情只有我清楚。
“这一次,我回来之后没有去别的地方,先去了一趟马爷那里。我觉得,只有接近于某些东西,我才能更真实的去接近于一直以来的事情。另外,徐家的事情还没有完。咱们只不过是见识了一个八棺阵而已。按照我的推理,徐家那边至少得有另外八个如此之阵。我也想回去好好见识一下。”
我是真的疯了,真的这是所有人的想法。
不过,我决定的事情,也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够改变的。更何况,我还有我的事情要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