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后娘娘来了，您要见吗？”秦公公重新替郁景珣拨了拨烛心，让烛火更加亮了些，然后才小心翼翼的禀报。

“天亮了？”郁景珣突然问到。

秦公公向后退了两步，陪着笑脸小心的说：“皇上，五更的梆子早已敲过许久了，这天怕是马上就要亮了。”

“那就是还没亮。”郁景珣说完便有接着看起周中的书来，似乎是忘了钟毓秀还在门外侯着。

秦公公琢磨了一下皇上的话，却还是不得要领，只能又问道：“皇上，那皇后娘娘......”

话音未落，郁景珣已经皱着么头，冷冷的看着秦公公，说道：“你可曾听说过，天底下竟然有半夜里要皇上起来接见皇后的事儿？又不是侍寝，有什么事儿不能白天说？”

“是老奴糊涂了，老奴这就去通知皇后娘娘，让她天亮之后再来求见。”秦公公应承着，刚要出去通知钟毓秀，却又听到郁景珣突然笑着说：“来来，你过来，朕这坐久了，腰酸背疼的，你来给朕捶捶。”

说完，郁景珣摆了个舒服的姿势，眯起了眼情。

秦公公就是在老糊涂，这时候也明白了郁景珣是什么意思，皇后深夜求见，本就烦躁的皇上心中不满，这是变着法子在惩罚皇后，他一个做奴才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皇上才是他的主子，他还是伺候好自己的主子要紧。

东暖阁外，钟毓秀站了有效半个时辰，非但没有得到皇上的传召，就连秦公公也如同打了狗的肉包子，这一去就在也没回来。

“皇后娘娘，这半夜里，皇上怕是正睡得安稳，秦公公也不敢打扰。”顾盼生怕钟毓秀怒气攻心，再和皇上起了龃龉，反倒是得不偿失。

钟毓秀却不领情，冷哼了一声说：“你看不到那东暖阁里通明的灯火？要是皇上真的睡了，哪个奴才敢把灯调的这么亮，这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吗？”

“皇后娘娘，咱们还是先回宫吧，这更深露重的，你站在这风口里，小心伤了身子。”顾盼生又劝到，刚刚听了钟毓秀的话句句带刺，怕是见了皇上两个人也是要反冲，如果这样那还不如不见得好。

“走？”钟毓秀固执的决绝到：“我就要在这等着，看看咱们这位万岁爷心里究竟有没有我这个皇后。”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顾盼生陪着钟毓秀一直站在东暖阁的门前，腰酸了，腿麻了，可是她也不敢移动半分，钟毓秀却像是一座雕像一般，始终站在那里，丝毫没有移动过。

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秦公公终于从东暖阁李走了出来，陪着笑脸对钟毓秀说：“皇后娘娘，皇上让老奴带您去勤政殿侯着，皇上他一会就过去见您。”

“皇上终于想起我了？”钟毓秀心头憋着一口气，故意提高了声音挑衅道。她的声音在这寂静的黎明中显得格外刺耳，却也一个词也没有漏掉的统统传到了郁景珣的耳朵里。

郁景珣不屑的看了看窗外，他眼中的漠视如果钟毓秀看到了，恐怕要比现在难受一百倍。

又过了足有一个时辰，窗外的阳光直直的从窗边射进来，看着有些刺眼。钟毓秀连茶都喝干了四杯，郁景珣才终于出现在勤政殿内，脸上带着挥之不去的倦意，不知道是故意要给钟毓秀看还是在这个皇后面前，他根本就懒得隐藏。

“臣妾给皇上请安。”钟毓秀当着勤政殿宫人的面，给郁景珣行了礼。也同样当着这些宫人的面，自嘲道：“皇上还能想得起臣妾，臣妾真是荣幸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