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君话音刚落,公寓一行人赶到了现场。
白描直接冲着孟了了所在的位置跑了过去,看到她此时的惨状时,眼中泛出水光。
“孟了了,你、你这是怎么了?谁把你伤成了这样?”
第二个跑过来的是孟婉秋,她的目光一触及孟了了身上的血洞,当时就忍不住捂嘴哭了起来。
“了了,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
孟了了刚被阎君拎得全身的疼痛被唤醒,正咬着下唇忍着不痛呼出来。
听到他们两个人的问题,也只是微笑点头,表示自己还行,死不了。
再后边就是扶着风尤往的水神,手牵手的花神和野蔷薇,曼陀罗挽着句芒的手走在最后。
孟了了微笑着看着每一个人,目光在风尤往苍白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心下惊疑不定——
我的公寓里什么时候多了这样一位风华绝代的美人了?
他为什么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
为什么看到他,我心里会这么不对劲,好像很难过的样子?
走在最后的曼陀罗看到孟了了身旁立着的身影,惊呼出声:“阎君……”
句芒与她肩并肩走着,闻言问道:“阎君在哪里?”
曼陀罗听到她的问题,不解道:“你们居然不认识阎君?”
“我们很有必要认识他吗?”
句芒更加不解了,阎君是什么绝世小可爱吗?还是说他是统一六界的货币?
曼陀罗笑了笑,“我以为你们住在冥界管理的公寓里,又与冥界的人交好,应该是经常见到阎君的才是。”
句芒摆摆手,“没有的事,别说我了,就是小秋儿也没见过阎君。”
“啊?”曼陀罗捂着嘴,“她不是前任孟婆吗?我听闻她是被阎君带回冥界的,居然她也没有见过吗?”
“传言有误,小秋儿说了,是阎君点兵点将选她做了孟婆,而后续的一系列培训和对接工作,都是由判……都是由冥界其他人做的。”
“这样啊……”
“对啊,听说阎君最是偷懒了,年假休了一年又一年,总也休不完。小了了也是没见过他的。对了,你是什么时候见过阎君的?”
曼陀罗淡淡回道:“我之前大婚时,阎君是证婚人。”
句芒闻言不再继续说话了,这个刚交的朋友很是对她胃口,还是不要说这些让人不愉快的事情为好。
曼陀罗来到阎君面前松开句芒的手,福身一礼:“见过阎君大人。”
他们魔界同冥界一样,没有什么“陛下”、“娘娘”、“仙君”、“神君”这样不知羞的尊称。
基本都是直接称呼位高者为“某某大人”。
孟婉秋本来还抱着孟了了哭得梨花带雨,听到曼陀罗的声音不由得抬头看向她行礼的人。
“你…你是阎君?!”
阎君伸手虚扶起曼陀罗,听到身侧尖厉的惊叫声,暗红色的眸子垂下,看着孟婉秋眉头一拧。
“没出息的小丫头,真丢我冥界的脸!”
他说着,眸光淡淡落在水神身上,嘁了一声。
明晃晃的嫌弃意味。
“王母,你管不好老公也就罢了,竟然连老公的小老婆也管不好!也不知道娶你回来做什么?”
阎君也不知是不是被公寓这一行人刺激到了还是怎么的,突然对着神界地位最为尊崇的夫妻开始喷洒毒液。
“还有天帝小子,别以为我只骂你老婆,就不骂你了!
“我告诉你,惹急了我,直接代你那个不知在哪个犄角旮旯睡昏了头的祖宗打你屁股!”
他说着,更加嫌弃地看了一眼天帝,“你还以为自己是小屁虫吗?大庭广众之下竟然连衣服都不穿!”
“还有那个谁?贱婢!之前你收拾我冥界这个不成器的前孟婆,我念你是为情所困,也就不多追究。”
“如今既然已经进了天宫,做了天帝小子的暖床小婢,竟然还敢动我的人,你是不是嫌命太长了,想折折寿啊?”
这一番话,竟然传遍了整个神界。
此时王母娘娘和天帝还不知道自己夫妻俩的遮羞布已经被阎君干脆利落地扯了下来。
王母娘娘被数落得端庄秀丽的一张脸红得发紫。
她这是被气的,早知道就不来趟这趟浑水了。
真以为她看得起天帝这个只会在女人被窝里耀武扬威的没用男人?!
当初若不是爹妈被权势所迷,也不会把自己嫁进天宫。
婚姻名存实亡,她早与天帝析产别居数万载,现在居然要被阎君当众指责。
这份欺辱,她无法想阎君讨回,还不能朝祸根要吗?!
“阎君陛下教训的是,还请您明示,该如何处理此事您才满意。”
言下之意就是,阎君您老人家怎么开心怎么来,老娘反正没有享受到天帝正妻的荣耀,那便不再插手这糟心事了。
阎君给了她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食指抵在唇边有节奏的敲打着。
有了!
他坏笑着看向天帝,“天帝小子,我心里已经有了处理此事的办法,不过我想听听你怎么说。”
天帝嗫嚅着,过了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说道:“既然雨师天妃犯了错,那便禁足百年!”
“禁足?关在天宫里,龙肝凤髓吃着,琼浆玉液喝着也能算惩罚?天帝小子你若是做不好这天帝,我可就不怕麻烦地伸手帮神界换一个天帝咯。”
天帝闻言面色一白,“那…那…那……”
他那了半天也没憋出第二个字出来,雨师在天帝怀里被他护着。
她本来见到阎君还有些慌乱,又发觉到了此时此刻天帝仍护着她,就开始得意起来。
然后到见着风神和水神一起护在孟了了与孟婉秋两个贱人身边,就有些忍不住了。
再加上阎君一直逼迫天帝重罚自己……
雨师直接从天帝怀里探出脑袋出来,怒视阎君:“本天妃是有仙籍的神仙,即使犯了错处,也自该由神界惩处,与你这冥界的小白脸有何关系?”
“再说了,不过是打杀了一个冥界可有可无的小贱人,也值得你如此大动干戈?”
“还阎君呢?不过是小小一方死地!天帝给你面子,本天妃可不会任由你在我神界大放厥词!”
好吧,雨师的话一出口,天帝的脸更白了,王母也捂着心口往后倒着。
阎君似乎没有因为她的话而生气,似笑非笑的一双眼看着天帝,“哦?天帝小子你觉得你这天妃说得有无道理?”
天帝恍若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磕磕绊绊地答道:“没道理!毫无道理!”
“那你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