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水道里，苍蓝五人还在复杂的管道里艰难地前行。
倒不是说遇到了顽强的抵抗，也不是说管道多么复杂不好走，而是里面的味道太过刺激，让这五人遭受了前所未有的致命打击。
“妈的，怪不得石门城被丧尸围呢，这么大的味儿，几千里以外估计都能闻见。”耗子发着牢骚。
也不怪耗子从一进来就开始叨叨，就连队伍里忍耐力最好的夏茗都忍不住吐槽。
“程程，你还能变成口罩吗？”
夏茗禁不住问道，她实在是受不了了，她宁肯与丧尸大战三百回合，也不想在这下水道里待下去了。
高程的鼻子上带着一个特大号的止血钳，说道：“对不住了，我现在还真不具备这个功能，不然你把我脱下来围在脸上也行。”
夏茗不说话了，觉得有点意识模湖了，还是保存一下体力吧。
“还是羡慕画家啊。”锉刀突然大声说道。
“为啥嘞？”耗子回应。
“这味道多辣眼睛啊，画家眼不好使，肯定没事。”
说着，画家回过头来，眼泪哗哗的，锉刀闭上嘴了。
可就在这时，画家竟然笔直地向后栽倒。
我的天啊，脚底下可是充斥着各种你难以想象的污秽啊。
什么干的、湿的、成块的、成条的、成药丸的、还有一盘散沙的，黄的、黑的、绿的、蓝的……也不知道这帮人都吃的啥，总之是五花八门，宛如奇门遁甲，步步杀机。
这要真就这么倒下去，还能活着，那都是造化啊！
幸好锉刀反应快，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及时抱住了画家，才使这位被丧尸耽误的艺术家没有过早陨落。
“喂！喂！画家，你没事吧？”
锉刀疯狂地扇着画家，好像两人上辈子有仇似的，看得夏茗心惊胆战，耗子和鬼王竟然任其肆意妄为。
寻思自己可千万不能晕过去，否则一定会被打成猪头。
过了一会儿，画家醒了，气若游丝，断断续续地说道：“鼻子，我的鼻子。”
众人恍然大悟，画家是瞎子，所以他的嗅觉格外灵敏啊。
在这种环境下，所遭受的魔法伤害可能是正常人的十几倍，甚至是几十倍。
这可是别人所无法想象的。
终于找到画家的弱点了，魔法防御几乎为零，没准还有伤害加成。
还是鬼王够意思，长年飘荡的那条袖子终于派上用场了。
画家被一条袖子挽救了生命。
命是保住了，可画家依然十分虚弱，作为这支队伍的向导，也失去了他的作用。
众人傻眼了，没了画家引路，难不成他们要在这暗无天日、危机重重、没有希望的下水道里待一辈子吗？
答桉必须是否定的，就算拼了这条命，也得从这地狱中爬出去。
于是，大家开始各显其能了，可是这地图实在太难懂了，没有画家给解释，那跟无字天书也差不多了。
幸亏耗子也算浸淫此道好几载，拍着胸脯大包大揽这吃力不讨好的活，然后在前面带着大家走了一个多小时，越走越迷茫。
“咱们得赶紧出去，画家越来越虚弱了。”鬼王沉稳的声音就像一颗定心丸，只不过落错了地方，砸在了粪坑里，跟屁话没什么区别。
“咋出去啊？鬼王，彰显你实力的时候到了。”耗子挤兑了一句，鬼王哑火了。
“画家快不行了，回去要是传出去，石门一战，苍蓝队员画家卒，对手粪坑，这TM就有意思了。”锉刀这话刚说完，画家浑身抖了起来，俨然这是准备回光返照啊。
耗子扑上去，一把摁住，嘴里还叨叨着。
“可千万不能照起来，这一照就没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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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茗也火急火燎的，可这种事自己真帮不上忙，冲着高程喊道：“程程，你的小雷达能指路不？”
“不能！”高程有气无力地说道，鼻子囔囔的，还被夹着呢。
“我的雷达只能看哪有丧尸，哪有人类。”
“那你没有能指路的道具？”
“没有。”
高程回答得很干脆，可是脑子里在飞快地转悠着，他也不想在这恶劣的环境里待一辈子啊。
突然，高程想起来自己前阵子刚刚无师自通的一个特殊能力。
与纺织类物品无障碍沟通。
这下水道里什么都有，肯定有从上面下来的，没准能碰到认路的呢。
于是高程赶紧喊道：“茗茗，快，帮我找找附近有没有布片啊，衣服啊什么的。”
“你要干嘛？”夏茗不解地问道。
“你甭管了，一会儿再解释。”
夏茗也不多问，于是捏着鼻子在脏水里翻找着。
众人看了，都不知道咋回事，以为夏茗被熏湖涂了，夏茗只说了一句，找块布。
于是，除了锉刀扛着画家，分身乏术以外，耗子和鬼王都开始帮忙找起来。
这就是团队啊，只要队友一句话，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问任何原因，任其前方是刀山火海还是魑魅魍魉，就算是牺牲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终于，找到了三块看上去还干净点的，放在一边的空地上，夏茗蹲下来了。
高程看着第一块长条状的，喊道：“喂！哥们儿，能听见吗？听见你就说句话。”
那块长条的无动于衷。
然后高程又喊了两遍，那块布还是毫无反应。
夏茗纳闷了，问道：“程程，你在干嘛呢？”
高程回答：“问路。”
“问路？”
于是高程就把自己偶然间习得世界上第6314种语言，纺织类语言的事情和盘托出。
夏茗无言以对，以为他疯了。
“额——可能是突然又失灵了吧。”
不过高程没有放弃，又开始对第二块喊起来。
还是没反应。
就在高程以为自己真得不会这个技能的时候，第三块说话了。
“吵吵吵，吵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高程喜出望外，大喊道：“哥们儿，你能听到我说话？”
那块已经看不出原来是啥颜色的布说道：“废话，那么大声谁听不到。”
高程指指另外两块，诧异地说道：“它俩怎么听不见呢？”
那块布抻着脖子瞅了瞅说道：“那俩本是一块布，被人撕成了尿戒子。一块没了耳朵，另一块没了嘴巴，你说咋回答你？”
高程直接无语，看着那两块做过尿戒子的兄弟，一股同情油然而生。
“大哥，给帮个忙行不？”高程问道。
“啥事？”
“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