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茗走到房间的正门口,从背后将双刀抽出,注视着钉在大门上的巨大木梁。
这一定是不知道多少年前,生活在这里的人,为了抵御丧尸的进攻封住的。
至于那些人最终有没有逃脱死亡的厄运,或是现在已经变成丧尸在某处游荡,夏茗不关心。
夏茗现在只知道,如果不从这冲出去,屋里的补给就运不出去了。
路西法站在屋子的最后面,看着夏茗的架势,紧张地大喊:“你要干什么?”
夏茗回过身,用刀指着路西法说道:“看好了,小子,你若想保护你姐姐,至少学会,男人不是用嘴皮子战斗的。”
夏茗话音刚落,回身一个跳跃,右手举刀,只听卡察一声。
几米高的大门,从上到下,数根木梁被一刀两断。
原本因为年代久远,再加上一直有丧尸在挤压,两扇大门早已承受不了那份重量,轰然倒塌。
堆积如山的丧尸完全失去了平衡,呼啦啦像潮水一般涌了进来,密密麻麻,就像在地狱里受尽煎熬的恶魔,拼命地向前爬着。
一刀,一只丧尸的脑袋被砍了下来,黑绿色的血飞溅一地。
成群的丧尸如同吃了兴奋剂,争先恐后地想要扑到夏茗的身上,品尝不知饥渴了多久的第一口新鲜血肉。
可是,它们没有机会。
夏茗的双刀就像舞动起来的翅膀,无数的丧尸根本无法靠近她周身一米的距离。
刀狠狠地砍下,在空中绽放出艳丽的血花,此时的夏茗就像是一个艺术家,在张牙舞爪的恶魔中间,用双刀和伶俐的步伐,向身后的男孩子描绘出一幅沉重的画卷。
头颅、一颗接着一颗滚落,一刀、最多两刀,丧尸就要变成一具死尸。
路西法从没有见过如此强大的战士,更何况还是一个女人。
路西法知道,以夏茗的身手,想要从这些丧尸中间脱困,再简单不过了。可是她竟然一步都没有退过,任丧尸像蝗虫一样朝自己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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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尸的数量越来越多,多到路西法已经看不清那些丧尸是怎么冲进来的。
他攥着拳头,汗水打湿了衣襟,他想要冲上去,却没有胆量。
此时此刻,路西法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渺小,像个懦夫一样,根本就没有任何可炫耀的资本。
就在这时,一只丧尸看见了躲藏在后面的路西法,嚎叫着冲了过来。
夏茗暗骂一声,向后跳跃几步,躲过一只丧尸的爪子,将那只跑向路西法的丧尸的脑袋砍了下来。
“躲好!”夏茗的声音很响,瞬间打在了路西法的身上,早已如木头般的路西法惊醒,赶紧蹲**子,与奥罗拉一起,藏在柜子后面,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可是已经晚了,丧尸们已经发现了屋子里还有别的人,已经不再只是纠缠夏茗了。
丧尸疯了似的向里冲去,以夏茗一人之力已经很难将如此多的丧尸全部拖住了。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响起一阵枪响,夏茗知道,是鬼王他们赶来了。
门外,鬼王、画家和锉刀就像是三个跃入羊群的勐虎,枪枪致命,顷刻间就杀出一条血路,冲了进来。
现在,虽然还是丧尸的数量占据明显优势,但是在战斗力方面,还是夏茗一方更强一些。
几十只丧尸,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就全部撂倒了。
本来以为会惊心动魄的一场战斗,开场虽然很刺激,可结尾确实太潦草了一些。
听见外面有人说话,奥罗拉和路西法这才慢慢抬起头。
眼前,四个人,遍地的尸体,实在很难想象,刚才到底经历了什么。
“不错啊,真没想到这么一个小村子的超市里竟然有这么多东西。”锉刀说着话,拧开一瓶矿泉水,一口气全部灌进了肚子里。“噢哟,还真是凉呢,这点丧尸还不够热身的。”
画家笑着,突然说道:“竟然是两个小孩子啊。”
众人望向屋子的后面,看见了路西法和奥罗拉。
路西法仍旧站在奥罗拉的前面,用身体掩护着自己的姐姐,无法完全相信眼前的几人。
画家微笑着走了过来,在距离两人较远的地方蹲**,温柔地说道:“好了,安全了,你们不用害怕,我们不是坏人,跟我们一起离开吧。”
画家的声线属于那种天生带有磁性的,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会觉得他的声音很有魅力。
可是现在,在路西法和奥罗拉看来,这个连眼珠子都没有的男人就像是拿着糖果到处骗小孩子的坏叔叔,绝对不可以靠近。
画家无奈地站起来,耸耸肩,朝着夏茗笑了笑。
夏茗摇摇头,把双刀擦干净后重新插入刀鞘,冲着奥罗拉和路西法喊道:“还不赶紧过来帮忙搬东西!”
奥罗拉和路西法相互看了一眼,拉着手跑过去,两人合力才能搬起一箱矿泉水,往外走去。
锉刀乐了,半嘲讽似地说道:“夏茗啊,你是不是用了暴力?”
夏茗亮出自己的拳头,朝着锉刀晃了晃,众人大笑,开始往车里搬东西。
中巴车,原本挺大的空间,现在却变得十分拥挤。
原本的五个人变成了七个人,凡是可以装物资的地方全都塞得满满的。
有了这些东西,就算几个月不开张,也饿不死了。
车,重新出发了。
天阴得更厉害了。
提前预告了好久的大雪最终还是没让众人失望,落了下来,白茫茫一片,连挡风玻璃都给湖住了。
锉刀开得越来越慢,生怕一不小心发生意外。
奥罗拉和路西法兴奋地望着窗外,此刻就像两个普通的孩子,冲着外面的雪花指指点点,有时还会打开窗户让一些雪花飘进来,放在手心里,好奇地用手戳着。
“你们从没见过雪花?”耗子问道。
虽然只是普通的一句问话,路西法却神经质般立刻警惕起来。
“对啊,没见过雪花有什么奇怪的?”
耗子笑了笑,意味深长地随口说道:“没有,没什么好奇怪的,只不过是普通的雪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