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泉村,整个村子都陷入一种沉重的气氛中。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
老村长死了,这个村子里最德高望重的人。
当年,就是老村长力挽狂澜,几乎是以一己之力,挽救了整个村子。
也是老村长,带领村民,将村子改造,并且做了一系列保护村子的举措。
才使得村子在几十年里,没有受到任何外来的影响,平平安安,在这个偏僻的角落里生存着。
但是,就是这样一位老村长,也抵挡不住岁月的侵蚀,变成了一个只能在病床上等死的老家伙。
最终,竟然死在了一个外人的手里。
这是村里人绝对不允许的。
“管木,你说吧,怎么办?”一位情绪激动的年轻人在人群中叫喊着,带动了许多人,亢奋而有些失去了理智。
两个男人,坐在屋子的正中央。
其中一个,便是众人嘴中的管木,也是凤英的老公。
管木并没有正面回答众人,而是看向了另外一个男人。
“诸位,大家别激动,那个女人是奎安带进来的,我想他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名叫奎安的男人沉着脸,古铜色的肌肤在火光下映衬的更加明亮。
奎安瞪着眼睛,盯着众人,声音沉稳地就像巨石落在了地面上那般厚重。
“不管怎么说,先把那个女人抓回来再说。”
“可若是抓不回来呢?”人群中有人问道。
奎安几乎未做停顿,看来这个问题他早就思考过了。
“若是抓不回来,我会亲自前往西罗城找杜尔汉要人。”
管木突然站起来,大声说道:“好,奎安的为人相信大家都是知道的,既然他说出了这话,想必就一定会做到。三日后,老村长葬礼。葬礼结束后,奎安便将前往西罗。大家有没有意见?”
众人皆喊:“没有!”
于是,会议散了。
夜幕降临,如今的龙泉村,因为老村长的意外身亡,警戒级别提升到了最高级,以防那个杀人凶手去而复返。
一间木屋里,管木忧心忡忡地,似乎并不是为了爷爷的死而感到难过,倒像是在思考另一件棘手的事情。
这时进来一个男人,他叫柴力,是管木的发小,为人阴险狡诈,是管木的狗肉军师。
“咋了?这马上就要当上村长了,咋还闷闷不乐的?”
管木看了一眼柴力,说道:“喂!你给我支的招行吗?奎安要是真把那个女的带回来了,那在村子里的威信不就更高了。”
“高个屁啊,顶多就算是将功补过。再说了,你就乖乖地等着奎安出去,再把那女的带回来?”
管木斜了柴力一眼,跟个二愣子似的问道:“啥意思?”
柴力笑眯眯地,伸出一根手指,在自己的脖子上轻轻这么一划。
管木浑身哆嗦了一下,惊讶地说道:“你是让我把奎安也杀了?”
柴力眯起比门缝也大不了多少的小眼睛,露出一口大黄牙,小声说道:“咋的?不敢了?”
“靠,那有什么不敢的。只不过那杜尔汉可不是一般厉害,咱们要是杀了他兄弟,那他找上门来,咱们可吃不消啊。”
柴力一副恨铁不成钢地样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瘦弱的小身板都跟着颤了好几颤,才勉强按压住心中的怒火。
“唉——凡事都得讲个证据,他杜尔汉厉害咋了?奎安死了就一定是咱们杀的?再说了,你非得让人家知道奎安死了,就不能弄个失踪啥的?随便往丧尸窝里一扔,剩下的事那些畜生就帮咱解决了。杜尔汉要真想找麻烦,也是找那些丧尸的,跟咱有个鸟毛关系!”
经过柴力这么一分析,管木只觉得是茅塞顿开,大腿一拍。
“漂亮啊,兄弟,有你在这给我出谋划策,我这村长的位置便是板上钉钉了,将来少不了你的好处!”
“嘿嘿……好说,这都是小事。不过你那媳妇,你可一定要看好了,不能出去乱说话,若是捅了出去,你这形象就彻底完了。”
管木点了点头。
房间里,黑漆漆的,只有一盏小油灯,闪烁着点点火光,却连一张桌子都照不亮。
管木推门进来,黑暗中立刻射进几道光线,可转眼间就消失了。
“管木,我求你了,放我出去吧,我保证不会乱说话的。”
黑暗中,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管木板着脸,拿起桌子上的油灯走了过去。
是凤英。
凤英头发凌乱,嘴唇干裂、面容憔悴,似乎是被绑在什么上面,两只手倒背着。
也许是油灯太热,凤英往回缩了缩头,可是距离实在有限,只能侧过脸哀求着。
“烫!管木!我求求你了。”
管木冷哼一声,抡起手就是一巴掌,一丝鲜血顺着凤英的嘴角流出。
“吃里扒外的东西。像你们这种外乡人,都他妈不是好东西,当年要不是我爹救了你,你他妈的早死了!”
“我知道,我知道是爹救了我,我也感激……”
“感激个屁!感激你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给我下绊子,把那个女人放跑了?你知不知道现在对我来说有多么关键?若是大家知道是你放跑了杀害我爷爷的凶手,我就彻底完了。”
“我没有,我真没有,可那个女人是冤枉的,不是他杀了爷爷,夏茗走了以后,我还去看过爷爷,爷爷心情还很好呢。”
啪!又是一巴掌,凤英的头狠狠地撞在身后的墙上。
“好个屁,就是那个女人杀了爷爷,明白吗?”
凤英缓缓转过头,刚才还满是哀求的眼神中突然出现一种难以置信的愤怒目光。
“是你!管木,是你杀了爷爷!你为什么要杀爷爷?那是你的亲爷爷啊!”
一拳,狠狠地打在凤英的肚子上。
凤英像是一条被扔在岸上等死的鱼,凸着眼睛,嘴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管木恶狠狠地说道:“妈的,要不是看在你是我老婆的份上,我现在就把你杀了。管好你的臭嘴,不然就别怪老子无情了。”
管木走了,凤英的两腿之间,流下一片殷红的血迹,落下绝望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