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
犹如烈火般燃烧过她的世界,蛮不讲理,肆意妄为。
他时而冷漠时而轻佻,既有贵公子的从容又像野兽一样狂放桀骜,让人心生恐惧、却又着了魔似的想去靠近。
许多年后,洛笙再回想起这一夜。
也许,那时她就已经预感到他是会毁掉她一生安宁的男人。却心怀侥幸,被那魔鬼忽远忽近、若即若离的柔情诱惑,最终堕入了万劫不复的地狱。
以后就不会再见了吧?她对自己说。
“是啊……”
女孩把手按在心口上,轻声说,“是他救了我。”
……
拉斯维加斯,凯撒皇宫酒店。
萧祁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端着一杯伏特加,默默眺望远方浓墨般的积雨云。
这种天色下酒店纷纷亮起了霓虹灯,灯光汇聚,燃成巨大而温暖的海洋。
“受伤还喝这么多酒?”
耳边响起女孩不满的嘀咕,“活该你短命!”
“没办法。”
萧祁摊手,懒洋洋地笑,“像我这种朝生暮死的人,怎么可能不爱酒呢?”
窗外的灯光投映下来,照着他赤裸的上身。左胸上缠着一层层雪白的绷带,透出隐约的血斑,触目惊心。
“真是个疯子……对自己好一点会死么?”
皇女叹气,“对了,好不容易才拿到的,你觉得那把刀怎么样?”
“用着蛮顺手,是杀人的利器。”
“那就放你那吧。毕竟是前代夜王的信物,交给继承人最合适不过。”
皇女淡淡地说,“如果妖刀有灵,也更愿意在你手里饮血吧?”
“有一件事,让我很在意。”
萧祁轻轻抚摸着折刀血色的刃口,说,“亚兰蒂斯家的反应太快了,路易斯就这么难甩开么?”
“是啊。路易斯?亚兰蒂斯,这个男人曾是至强的猛虎。”
“如今虽已经衰老,可衰老的猛虎也还是猛虎,和绵羊不是一个族类。”
皇女缓缓吐出一口气,“里维,您这位爷爷的威胁性,大概比堕月的几位教长加起来还要高。”
“所以只能拜托你了,皇女。”
萧祁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轻轻地、嘶哑地说,“他是我的……仇人啊!”
大雨滂沱而下,皇女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静默一瞬,跳过了这个话题,“这次伤势如何?要几天才能恢复?”
“嗯,确实伤得不轻。先是左胸中了一枪,杀拉斯特的时候又断了两根肋骨……”
萧祁摸了摸下巴,不确定地说,“大概十天以上吧?”
“法克,你怎么不直接去死!”
皇女一下子怒了,“喂!就算不惜命,你也该为我这种鞍前马后跑的狗腿子考虑一下吧?”
“怎么,”萧祁一挑眉,坏笑,“心疼了?”
“滚!这点小伤还要心疼?你是不是男人啊?”
“呵呵,我是不是男人……”萧祁慢条斯理地喝着伏特加,“你来陪我睡一夜不就知道了?”
“……还能更混账一点么朋友?”皇女无奈,“话说,你不是忽然发疯英雄救美去了吗?那女孩满足不了你这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