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这话一问出来,李家人立刻都坐不住了。
这李家祖祖辈辈都在太平村生活不假,可太平村还住着其他人啊!
要是村里人误会是李家人在里面做了什么,那他们这小日子还过的下去么?
一个个都跳了出来,驳斥谢云。
“就算李文在你们娘俩的事情上输了道理,可村里人倒霉也不能怪村长吧?”
“这世上有些事情不就这么凑巧么!”
“谢云,你可别以为占了道理就能胡说八道啊!”
顾陈氏冷笑道:“什么胡说八道?就兴你们栽赃嫁祸给咱们扣屎盆子,不兴咱们刨根问问啊?我就奇了怪了,家里种葡萄的又不止顾明忠,咋那鸟雀就在顾明忠家吃喝拉撒呢?咋那大蚂蚁就咬顾大鹏呢?”
“现在徐先生都说了,这村子里风水没问题,那又是谁在兴风作浪呢?总得给个说法吧!”
这时,突然一个姓林的大娘拍了一下手,大喊起来:“不说我还没想起来,葡萄被祸害之前,我看到李越在顾明忠葡萄树那边转悠,我还以为他是馋葡萄了,还笑话这孩子呢。那会儿他手里拿了一个湿漉漉的竹筒,指不定就是竹筒里面的水里面动了什么手脚!”
被点名的李越是是李文的幼子,只有十一岁出头的年纪,正是调皮劲儿上来的时候。
这会儿被林大娘叫了名字,李越当场就慌了,转身就要往外钻,被顾明忠眼明手快,一把就逮住了。
“李越,你心中没鬼跑什么!”
那葡萄真要说算不得什么太值钱的东西,可要伺候到结果,花费的心力可不是一般多。
顾明忠摘葡萄的时候,村里人都是大方送的,现在自己忙活一年伺候的葡萄,要是真遇到怪事运气不好就算了,知道是有人为的可能,又怎么可能不生气?
李越被顾明忠抓住,心里越想越怕,哇一下哭出来了。
“那水都是爹让我洒的,我也不知道会害了葡萄!”
李越再害怕也知道不能把李福来给扯进来,张口就卖了爹。
李福来听到松了一口气,顿时老脸一沉,上去甩了李文一个耳光。
“混账!你看你做的好事,你让我怎么对得起村里人!怎么还有脸见人!”
说完,李福来转身就朝顾明忠和村里人下跪,老泪纵横忏悔:“是我教子无方,对不起大家,我……”
顾明忠吓了一跳,赶忙走到一旁。
他年纪比李福来小,辈分也低了那么多,怎么敢受他这一跪?
这不是逼着他放过人的手段么!
可世界上就是有那么多人喜欢慷他人之慨。
看到李福来说到动情处哽咽,连带一旁的许多村民都觉得不忍心了,上来劝起了顾明忠。
“明忠啊,那葡萄的事情孩子有错,可他都不懂事儿呢,都是李文起了坏心思,总不能把村长给逼死吧……”
“是啊,村长都这么大一把年纪了,还下跪呢,要是再强硬,你反而落了错处了。”
谢云听了忍不住笑出了声。
“村长啊,你要真心觉得对不起顾明忠,对不起村里人,那就把人家的损失赔出来呗。又是下跪又是痛哭流涕,你这是逼着谁吞药呢?”
顾明忠一个大男人,听到谢云给自己出头,连声感谢。
刚才李福来这惊天一跪,他这个晚辈受不起,可要他硬吞下苦果,他心里又不甘愿。
谢云这话说的也不无道理,都说赔礼道歉,你光下跪不赔礼算什么事儿?
村里人也有些尴尬了,但还是有两个李家人上去扶起了李福来。
李福来心里那个叫一个气!
他被谢云这么一笑,脸皮发痛,哆嗦着承诺了会赔偿顾明忠的葡萄藤,还卖乖说不管顾大鹏的事情怎么样,他都一并负责到底。
这时,男人摔到井下的那婆娘跳了出来,问道:“村长啊,顾家的钱你都给了,你就不给我男人赔吗?谁知道他摔井里是自己进去的,还是给人推的啊!”
顾氏宗族因为自家都有人受害,这女人也不去找他们麻烦了,可她却一口咬定了自己男人摔下去也是给人害得。
这一出戏闹腾到了现在,谢云也懒得再看下去,扶着顾陈氏,带着陈良和陈家村村长走了。
现在只是个开始,对李福来的报复,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