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虞灵虹无法多作评论,但不知为何,她愿意相信段汝杰这番言论,道:“但假若真不是你……还会有谁把我们的行踪泄漏出去?还有,雷大哥曾说在雪天谷遇难时,有人发出虹彩救他……他才逃过一劫……若不是你又会是谁……难道……是浮儿?”
段汝杰应声道:“其实在下也曾怀疑邱姑娘,但一想到上回邱姑娘亦被义父下毒,假如她真是义父的奸细,没理由会……况且她看来楚楚动人、我见犹怜,应该没有此等心机才是。”
虞灵虹心道也罢,既然讨论不出答案,那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况且此人既相助藏雷,那应该不是敌人才对。
瞧段汝杰是个很有想法之人,虞灵虹忍不住劝道:“段公子……你心地不错,还是趁早离开黎风吧,他真的不是好人。”
“我想走。”段汝杰眼神露出不舍,道:“但……在下不想离开师父,倘若可以,在下很希望能把师父一并带走。”
“你说那黑衣人阿一?”虞灵虹问道。
“嗯。”段汝杰叹道:“师父虽为哑巴,但他其实非常温柔……义父**成性,时常带我和师父去烟花场所,好几次甚至逼我们与他一同荒淫作乐……但师父明白我的性子,因此都会想法子带我出去,自己也坚决不碰女色。”
虞灵虹沉默不语,一方面暗骂黎风,一方面却从对谈中,直觉这个段汝杰绝非坏人,即使在黎风这种人身边,他一定能保清流气度。
同时,解药已磨好,段汝杰拿出随身水壶,道:“配着水喝吧,只有药粉如何吞?”
“不,这药是用敷的。”说着,虞灵虹跛着脚起身,并走近那只兔子。
见状,段汝杰惊讶不已,道:“你这药是帮牠治?”
虞灵虹点头道:“这药配了鼠蹊羽,我无法使用,牠受伤比我还久,自然先治牠。”
“但牠不过是一只兔子……你为何不先磨你的解药?”段汝杰劝道。
虞灵虹摇头道:“兔子也是一条生命……况且,假如你真觉得牠不过是一只兔子,方才你悬挂在山壁上时,也不会死命的抱着牠了。”
“我。”段汝杰微叹道:“好吧。”
虞灵虹替兔子敷好伤口,接着才开始磨治自己的药,段汝杰看着虞灵虹甚久,耸了耸几次鼻头,终于开口道:“虞姑娘,趁今日咱们没事,如果你愿意,也和在下说清楚你和藏公子的事吧?”
“为何?”虞灵虹有些吃惊,不明白道。
段汝杰应声道:“就是好奇罢了,况且话说出来,也能解解心里压力……我猜虽然你表面看似坚强,但其实常常于私底下流泪吧?因为我娘也是如此。”
心事遭人拆穿,虞灵虹面容不自觉露出哀戚,甚至眼中带泪,沉声回道:“但……会让我说心事的那人……已经不在了。”
“抱歉。”看虞灵虹如此哀淡姿态,一向喜欢保护女人的他更是心疼,叹道:“那好……就少说一点,说个七成就好,不,七成不够,再多一点,八成如何?”
“呵。”对此,虞灵虹不禁笑出声,看着段汝杰那双怜悯眼神和温暖笑意,终于点头答应,彻夜与他详谈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