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儿看着严冥东的神情,他每眨下双眸,都足以让人窒息,面容上没有半点情绪,双目蕴藏无限感触,然而,处在雪景里的他,望上去却如一幅绝世画作,让人看一眼便深烙心中。
“空,空小子。”仲担心严冥东做傻事,紧道:“你……。”可话还没说出口,严冥东便仰头,嘴角出现一屡淡笑,轻道:“仲宫主,别说了。”
徐昊鼓起勇气走上几步,在场就属他心情最五味杂陈,这是自他知道身世后首次和严冥东四目交接,明明自己已是个大男儿,但站在严冥东面前,感觉他就仅是个孩子,他颤抖身子道:“师父,不,不对。是爹。”
这声爹,严冥东受不起,他轻闭双目道:“徐昊,你还是叫我师父吧,爹这个词,我不配。”
得此言,徐昊有些激动,摇头道:“不,方才咱们都已知道害死娘的是裘夏,这根本与你无关!”
严冥东陷入沉默,仲点头道:“聂小子说得不错,只是有一点让老夫想不透,既然事实并非如此,那为何阉狗质问你时你却承认?聂姑娘根本不是让你害死,反之,她甚至设计你。”
严冥东叹道:“飞若之所以自尽,就是不愿面对让叶云霸玷污之事,既然如此,只要我做得到,就会想法子替她隐瞒,即使让你们误会也罢,毕竟这是我欠她的。”
徐昊摇头道:“不,不是这样,你为她做的已经很多,很多。”
严冥东见徐昊有些排斥聂飞若,神情变得严肃,道:“徐昊,无论如何她都是你娘,倘若你真认我,我就不许你对她的所为有任何批评。”
“我……。”徐昊低下头问道:“爹,究竟你对娘是什么感觉?说到底,是她对你一厢情愿,甚至赶走画上的姑娘,你没恨她就罢,为何还认为自己欠她?”
虽说只要是和梅月吟有相关重叠之处,严冥东就忘得一干二净,但对聂飞若跪下向他道歉一事,他却微略记得一些。
对此,严冥东叹道:“事已过,人已死,又何必再恨、再怨?况且,我亦对不起你,爹不爱娘,这对你而言无疑是个打击。也因此这些年来我不敢认你,甚至将你封印,只因我怕见到你,就会想起飞若死去之事。”
“爹。”徐昊咬着下唇,心头甚酸。
看他们俩气氛凝重,虞灵虹开口道:“对了,方才裘夏有提到画上那姑娘名为梅月吟,师父有印象么?”
听到这名字,严冥东双目瞬间睁大,道:“月吟,原来她叫做梅月吟,这名字呵,真是有趣啊。”
众人不解,仲扶须问道:“有趣?难道这名字让你想起什么了?”
严冥东摇头道:“没什么,只觉得若她叫这名字,那也难怪我和她如此有缘,甚至失去记忆,还对她念念不望,呵呵。”
看严冥东这番模样,似笑却又笑得苦,似难过却又高兴自己得知那姑娘的名字,徐昊看得糊涂,结巴换个话题道:“对了仲宫主,方才听您说重造之术,那和重生不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