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说到这,苗树婵轻叹口气,道:“但铁前辈家财万贯,自有丫鬟想飞上枝头当凤凰,某日一名丫鬟趁铁前辈酒醉时爬上他的床,事后……铁前辈却压根儿不认帐,怕她多嘴坏名,还对她几番威胁,甚至拳打脚踢……偏偏孽缘就是如此,那夜过后,那丫鬟就怀上了。”
铁荷枫抿嘴,道:“又是为了名气……。”
苗树婵轻点头,道:“但到底是自己的骨肉,铁前辈只好让她生下,在生完孩子后,那丫鬟就被赶出铁府,听说……在路上便遇上匪徒……不幸丧生。”
听到这,铁荷枫稍做低头,道:“这分明是设计好的……。”
苗树婵唉道:“铁眺自幼时常被兄弟姊妹调弄欺负,就算吭声了,铁前辈亦是不闻不问……但或许是逆境而生,铁家所有孩子没人能学好舞棍,唯有躲在一旁偷看的他,独独掌握铁家棍所有精髓。”
铁荷枫问道:“就是因此,爷爷便将铁家棍传给爹了?”
苗树婵摇头道:“不。你爹只敢偷学,未曾有人知道,直到他十五岁那年,他偷了银子上京赶考,老身也是在那时认识他……想他年轻有抱负,便在旁支持他,让他一举考上进士。原先他打算就此安定一生,无奈天不从人愿,他不断被上头之官欺压,受尽凌辱,一次又一次的打压,终让铁眺就决定……他要拥有一身好武艺,拥有武林中的高深名号,这样……就没人敢瞧不起他!敢欺负他!”
铁荷枫听完这段过去,心头有些酸意,苗树婵轻摇头道:“也许听来情有可原,但铁眺越做越烈,甚至以武力将铁府所有人赶出家门,不服者便杀……就连他爹……他都没放过……。”
“……。”铁荷枫愣上许久,不知该如何评论这段过往,只道:“过去的事无法改变,但如今……难道就没方法……能让他清醒么……?”
苗树婵想了许久,她望上两人,他们比得激烈,无论是哪一方皆有受伤,尤其铁眺双臂瘀痕累累,脸上亦多了不少搥伤。
至于陆剑湖,就算他非凡人,但单凭一手攻击,也有油尽灯枯之时。
苗树婵不忍这两人继续斗得你死我活,当然,她知道陆剑湖虽恨其至深,但绝不会下手杀铁眺,但相反地若让铁眺占上风……他定不会留陆剑湖的命!
铁荷枫对父亲感到同情,打算上台拉开二人,再好好劝解父亲,但出手前,苗树婵却又拉住了他,并道:“枫儿,铁眺看来无情,但他仍有弱点……你毋须出手……。”
“弱点……什么弱点?”铁荷枫不懂,看苗树婵直盯他许久,杨锦宣似乎领悟,站上前插口回道:“陆夫人,铁眺的弱点……就是荷枫吧?”
苗树婵点头道:“虽说铁眺姿态摆得高,但他从未伤过荷枫,就如比武招亲一事……他有本事打赢枫儿,却为枫儿的颜面而认败……还有方才……铁眺明虽攻击枫儿,但暗却打算利用这机会,传授他那套夺气棍,倘若眼前的人是别人……便是一招毙命了。”
说到这,铁荷枫心头又是一阵酸,道:“那就更该由我去……。”
“不行。”苗树婵回道:“你和你爹的问题够多了……让老身去吧……铁眺这一生最重视的便是骨肉亲情……如今除了你……老身还能用另一人动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