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圆简直被气笑了,嘴上毫不留情,直接将江鸿文刺了个体无完肤,而且哪儿痛专门往哪儿戳。
“我说你们两个这么自恋也就罢了,还非要跑到别人面前找存在感,到底是什么毛病?”
宋蔷薇被刺的也顾不上哭了,指着顾圆质问,“顾圆,你敢说你回村之后不会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什么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胡说八道了,你这么紧张分明就是心里有鬼,还死鸭子嘴硬不承认,自己觉得可笑不可笑,还把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挂在嘴边,真身正,你怕什么?”
顾圆直接怼了回去,对付这种装柔弱的小莲花,上去就是撕。
再说了她可没说假话,原书里宋蔷薇对曾良俊的一片真心可是动摇过的,只不过曾良俊门第之间太高,她进曾家会受气罢了。
“我不与你们争辩,我还要赶着回家呢,好好的心情被满路冲出来的疯狗给破坏了!”
顾圆不顾三人是什么表情,提着药包去赶驴车。
真是有病,平白无故耽误她这么久功夫。
没想到她说走就走,留在原地的三人顿时显得尴尬。
“听闻江兄刚看中举人,真是可喜可贺,江兄若是不嫌弃,请去在下的酒楼喝一杯浊酒。”曾良俊打着折扇开口邀请,似乎怕他拒绝,又看向宋蔷薇,“江夫人和我们酒楼合作的事想必你也知道,对我们酒楼帮助良多,于情于理我都该请这杯酒。”
尽管这句江夫人他叫的极不情愿。
“多谢少东家,不过还是不必了,在下的母亲还在家中盼着我们归家,若是回去太迟了,她老人家怕是要担心了。”江鸿文神情自若的婉拒了曾良俊的邀请。
若是之前没遇见顾圆他也就去了,但是刚才顾圆一口一个穷酸直接刺到了他心里。
是啊,他现在如此穷酸,又何必和这些有钱人打交道呢。
“江兄何必推拒,我……”
“少东家,娘确实在家里盼着我们回去,若是改天有时间我们一定来,今天实在是不方便。”宋蔷薇看出了江鸿文的不愿,自然十分善解人意的替他婉拒。
“好吧。”
曾良俊语气落寞,但还是派人送他们回去,这次江鸿文倒是没再拒绝。
顾圆的驴车和宋蔷薇乘坐的马车一前一后进了村子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因为顾圆久不归家吴氏担心她一个人出什么事,正在村口的小路上张望着,没想到等来了同样担忧儿子的吕氏。
两人平时就不怎么交集,吕氏嫌弃吴氏粗鄙,吴氏嫌弃吕氏惯会装模作样穷讲究,再加上因为两家各自儿子的婚事闹的挺不好看的,所以谁都没搭理谁。
两人正僵持着,从小路上过了几个同村干活的。
“哎吆,成了举人老爷就是不得了,都坐着马车回来了,那可是马车啊,我一辈子都没坐过!”
“秀才娘,你咋还在这儿等着嘞,你儿子坐着好大一两马车到村口了,还专门有人赶车,真威风啊!”一个汉子对着吕氏喊道。
“你可是叫错了,我现在可不是秀才娘,而是举人他娘。”吕氏目光得意的看了一眼吴氏,然后继续问道,“你没看错吧?真是我家鸿文?”
“这还哪里能看错?举人老爷都跟我打招呼了!”
“哎呀,回来了就好,我这儿正担心着呢,我儿子就是有出息,运气也好,看看吧,你们当初都说读书无用,现在说有用没用?不像有些人,心比天高,可惜就是没有那命啊!”
吕氏洋洋得意的看了眼吴氏,当初江鸿文和沈墨一同求学,她儿子考上秀才,沈墨却运气不好摔了腿,现在她儿子考了举人,沈墨后半辈子只能在度过。
她到底还是压了吴氏一头,怎么能不让她高兴。
吴氏冷哼一声转身往家走,她怕自己忍不住将鞋底的泥巴喂进吕氏嘴里。
“娘,你怎么了?莫不是我回来太晚生气了?”顾圆一进门就见坐在院子里吴氏脸色不对劲,“我在路上遇见几条疯狗给耽搁了,要不然早回来了,你们还没吃饭吧,我这就去准备饭食。”
“饭我早就做好了,这么大热的天,你快喝口水休息休息。”吴氏也顾不得生闷气了,急忙给顾圆倒了一碗水。
顾圆也不客气,端过来就喝。
一碗水下肚这才问道:“娘,谁让你不痛快了,你说出来我给你找场子去。”
吴氏被她这样子逗笑了,实话实说道,“还不是吕氏那个老货,在我面前指桑骂槐的说三郎运气不好,炫耀她儿子中了举,我这心里不舒服!”
要不是她的三郎出了这等意外,自然也能考个举人回来让她风光风光。
“娘,你过来,我给说句话。”顾圆见吴氏确实心里难受,忍不住想和她透个底。
“啥话啊,神神秘秘的。”吴氏忍着好奇凑了过去。
顾圆悄声咬耳朵,“我今天去镇上,宋大夫说凑到药了,相公的腿很快就能好了,说不定还能赶上今年秋闱呢。”
“啥?!”
吴氏惊得一蹦三尺高。
“嘘,小声点,别被人知道。”顾圆急忙拉住吴氏,“娘,腿没治好之前咱们低调点,被别人知道不好。”
她怀疑沈墨的腿是故意被人害的,包括上次昏迷,衙门查了那么久都没查出来,肯定有猫腻。
吴氏何尝没这么怀疑过,当下就反应过来,眼泪却止不住流,“满天神佛保佑,我三郎总算是有希望了。”
“媳妇儿,你没骗我吧。”吴氏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有些不真实。
“这种事情要是没把握我哪里敢骗你啊,过几天我就带相公去镇上,完了租个院子住些天,宋大夫说施针要好几天呢。”顾圆干脆没瞒着吴氏,反正到时候去治腿她也该知道的。
“娘,你们说什么呢?”
沈墨推开西屋的门推着轮椅出来,见自己老娘和媳妇正在说悄悄话,见他出来却齐齐噤声,忍不住挑眉。
“没啥,三郎,你咋看了一晌午书,待在那屋也不嫌闷的慌。”
吴氏摆摆手,儿子腿没彻底治好之前,她坚决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