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品官家的义妹，身份虽然不高，但也算不上太低。
“就是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沈墨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觉得还是事先给皇上提个醒比较好。
“有什么话你直说就是。”轩辕祁示意他不用客气。
他们之间虽说是君臣，可也有过命的交情。
“那臣可就说了，皇上您听了可别怪罪。”
“说吧，朕还能怪你不成。”
于是，沈墨低着头十分不好意思道：“臣的老娘，自从被封了四品恭人之后有些飘了，觉得皇……呃，黄公子一介商户纳臣的义妹为妾，未免有些太委屈她了，怎么着也要把人八抬大轿迎为正室才行。”
轩辕祁听的一脸恍惚：……
这老太太可真敢想。
他的正室那可是一国之后，哪能随随便便就定下。
可仔细说来，他这要是商户黄公子，老太太的话一点毛病都没有。
“皇上恕罪，臣的母亲没读过书，只懂些粗浅的道理，不知道皇上的身份才会如此说，臣怕她下回冒犯了皇上，所以才事先说个明白。”
话说完了，沈墨装模作样的跪下告罪。
免得下回他老娘语出惊人，他还是事先给皇上提个醒比较好。
轩辕祁自然不会跟他计较，亲手将人扶了起来。
“是朕隐瞒身份去你家的，不知者无罪，老夫人真性情，朕倒是觉得她很好，比大多面慈心苦的老妇人好太多。”
沈墨上纲上线，“那臣义妹这事……”
“让朕想想。”
轩辕祁揉了揉太阳穴。
唔……依沈家老太太的话，只要懂事听话，当正室也不是不行。
不过现在肯定不行。
……
沈家。
“真他娘的晦气！”
天都快黑了，厨房里已经准备起了晚饭，吴氏还在正厅叫骂。
顾圆这一下午都一脸恍惚。
宋蔷薇死了。
就死在她家门口。
吕氏被衙门的人带走了，就算江鸿文是个从五品的官，可吕氏身上可没诰命，就这么当街害死人，怎么着也得牢房里走一圈。
“晦气，实在是太晦气了，死哪儿不好，偏偏再我家门口，吕氏这个老东西就是见不得别人好，活该她吃牢饭，呸。”
吴氏这会儿已经把吕氏八辈祖宗问候过来了，还是觉得咽不下这口气。
“这刚住了没多久的房子大门口发生了这样的事，想想实在是……”好端端的在家门口死人，顾圆也觉得不舒服。
她之前没对宋蔷薇做什么也是因为有所顾忌，毕竟宋蔷薇是书中女主，按照她看书的经验，应该是有大气运在身，凡是和男女主作对就没什么好下场，不会随便就死了。
可宋蔷薇就这么随随便便死了，她才后知后觉，这不是书里的世界，而是一个真实的世界，所以一切皆有可能发生。
“要不咱们搬家？”吴氏突然道。
沈父皱巴着一张脸，“这房子好好的，才刚搬进来没多久，再说马上就要过年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沈父也没出门，就在家待着。
老话说腊八过了就是年，别说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宅子，就算是寻摸好了新宅子眼瞅着也来不及搬。
“虽说是心里有些不舒服，但其实也没什么，这宅院也不是新的，就说皇宫里，历代不知道死过多少人，现在的皇上后妃不也住着。”
“再说咱们又没做亏心事。”
顾圆但不不怕宋蔷薇死了以后还有鬼魂什么，她问心无愧。
“也是，那算了，我叫人把门口的砖多洗几遍去去晦气。”
吴氏转头找下人交代这事去了。
沈墨晚上回来就见一家子脸色不太好。
顾圆将下午发生的事解释了一遍。
沈墨沉默了一会儿没接这茬，而是问顾圆带回来的那个孩子怎么样了。
顾圆心道那些人果然是去告状的。
“孩子我找镇上的大夫看了，不放心又请来了我义父，退了烧，喝了药睡着了。”
这么大的孩子自然吃不了多少药，她偷着给喂了些灵泉水，眼瞅着脸色是好了许多，再养两天应该就好了。
“这就好。”
沈墨点了点头，他倒是忘了他媳妇有个神奇的仙境了，里面有不少好药，孩子肯定没多大事。
吴氏有心想问今个在大理寺发生啥事了，见儿子不太想说，就没开口。
倒是沈墨，饭吃的差不多了突然对大家说道：“今儿我下值回来的路上碰见皇……黄公子了。”
然后一桌子人放下筷子直勾勾的看着他，等着他说下文。
毕竟小黄算得上是老沈家的挂名女婿了，他的事必须得关注。
沈墨看向薰儿，“他说没法让你当正妻，你若是还愿意做妾，他尽量厚待你几分，倘若不愿意就算了，当他那话没说过。”
皇上的原话自然不是这样的，不过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轩辕祁原先让薰儿进宫没什么顾忌，只是向找颗利用得棋子罢了，眼下她成了沈家义女，沈墨的义妹，自然要多给几分优待。
话音一落，吴氏首先就不答应了。
“这个小黄……”
“我愿意的。”
吴氏话说了半截，就被薰儿利落打断了。
一向文静话少的薰儿对着沈墨道：“大哥若是下回再见到他，告诉他，我愿意的，妾就妾，我愿意做妾。”
吴氏恨铁不成钢的瞅着她，“你这丫头怎么忒死心眼，俗话说宁做穷人妻不做富人妾，大不了不嫁他了，娘让你大哥大嫂再找个殷实的好人家。”
顾圆见吴氏着急上火，大有把薰儿骂醒的意思，对着吴氏劝道：“娘，你就别生气了，个人自有个人的缘法，只要两人愿意就好，谁的路都要自己走的。”
“是啊老婆子，我瞅着那小黄也不像普通商户家的公子，没准家里大有来头。”
一向沉默寡言的沈父也开口了。
“就是薰儿，以后哪怕跟了他也多留几个心眼，万一过不下去了就回家里来，我和你娘都是乡下人，没多少见识，但也知道自家的闺女不能让外人欺负，你别受了委屈不知道开口。”
“谢谢爹，女儿记下了。”
薰儿起身红着眼郑重的向沈父行了礼。
她不会回来连累沈家的，她要往上爬。
只有站的高了，才不会拖累沈家，能护着沈家，才能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