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灵昌大陆，知道自己是魔尊的那一刻，凌飞翮就想着要把天魔山带上正途。

平日里尽量约束天魔山的弟子，甚至让习惯了打打杀杀的他们去种灵草，他们都没有任何怨言。

没有喘息的时间，三年间，凌飞翮拼了命的奔走，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此时此刻，凌飞翮也终于明白。

不是你无法洗白自己，改变自己在众人眼中的形象，而是在关键时候，他们需要替死鬼时，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将自己毫不留情地推出去，也不会受人诟病。

凌飞翮想要不管，但是，在这关键时刻与这些修士对上，凤翎关的这些普通人怎么办？

望着聚集的越来越多的妖兽，凌飞翮高声道：“天魔山所有弟子听令，想要离开的尽管离开。”

“谁若敢动你们，我发誓，我凌飞翮与他不死不休。”

“留下来的与我拼一场，记住，要活着，我还欠你们的债呢。”

寂静，除了寂静还是寂静。

那些名门正派弟子没想到凌飞翮会轻易同意，刚才还义愤填膺的凤翎镇百姓终于感到了一丝羞愧。

寂静后，是天魔山弟子群情高昂的呐喊声。

“誓死追随魔尊，不退。”

“誓死追随魔尊，不退。”

“不退。”

“不退！”

……

“好，是英雄还是狗熊，妖兽内丹为证。”

这一刻，凌飞翮觉得豪气万丈，可以荡平所有挡在身前的障碍。

祭出凌天剑，心里是无尽的无力感，最终还是要动用凌天剑。

书中并没有提到兽潮，自己可以避免已经提到的情节，却避免不了突如其来的灾难。

现在，凌飞翮能充分理解凌仙魔尊，不过是身不由己罢了。

“出阵！”

凌飞翮话落，就被一人拦住了去路。

没有言语，没有动作，只是静静地站在凌飞翮身前。

“世无尘，你做什么？快回来。”

乐飞扬认出了拦路之人，正是方掌门的关门弟子世无尘，出声呵斥。

在灵老的院子里，自己被堵上门时，世无尘没有出现为自己作证。

正魔有别，凌飞翮理解，没有怨言。

她不明白的是，世无尘现在出来是什么意思？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凌飞翮实在不想再看他们那虚伪的嘴脸。

没有改变方向，径直向前，撞了世无尘的肩膀。

“不要动用凌天剑。”

恍若未闻世无尘的话，凌飞翮一跃而起，站在了凤翎关上。

望着下方密密麻麻的妖兽，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力持镇定，凌飞翮嘱咐天魔山弟子，“三三成团，不要恋战，保命最重要。”

“是。”

天魔山弟子没有一个人退缩。

“凌小子，活着回来！”

是灵老的声音，凌飞翮听出来了。

“凌哥哥，我做好饭菜等你。”

是苗永宁的妹妹苗苗，那个害羞又胆小的小姑娘。

还有人为她担心，不是吗？

值了！

人群中的柳丝思望着凤翎关上那个并不宽阔的背影，指甲都快捏断了，也没有任何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