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犹豫了一阵,那道声音又再次传了过来,比之前的更加凄厉,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喊出来的一样。
我抬起手放在门把手上,轻轻一转,门就开了,一股极阴寒的气息扑面而来,房间里漆黑的一片,就算我背后射进来一丝微弱的光,但是还是看不清里面的全貌。
我轻声道:“谁在喊救命?”
我等了半晌,都没有得到回应,就在我准备退出去的时候,突然一个人影朝我扑了过来,直接扑了我一个满怀,怀里的女人瑟瑟发抖的抱着我,一个劲的重复一句话,“救我……救我……”
等她情绪稳定了一点后,我才慢慢的把她从我怀里推了出去,眼前的女人貌若无盐,丑陋不堪,一头枯黄的头发凌乱的披在身后,嘴唇一个劲的哆嗦。
我问她,“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我,我是这里的顾客。”女人抽抽噎噎的说,她慢慢抬起头看着我,眼神恍惚了一下,方才的恐惧像是一瞬间消失不见了一样,她诡异的勾起嘴角,问我,“你又是谁啊,没听说过这里的规矩吗?”
女人变脸跟变戏法似的,我才顿时察觉出了自己是上当了,这女人是故意把我引过来的。
我们还在对峙着,突然有只手从后面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条件反射的抓住那只手,直接一个转身将他的手扭在了身后,听到嗷的一声,我才发现来人是宁赝。
宁赝揉着肩膀一脸怨恨的看着我,“你疯了,居然下这么重的手。”
“谁让你鬼鬼祟祟出现在我身后的?”
宁赝不再跟我争辩,拉着我就要往外走,“我都跟你说多少遍了,让你少多管闲事,你怎么那么不让人省心呢?你要是被这个鬼女人缠上了,我看你怎么脱身!”
可是我们还没出去,那女人突然伸出手拉住了我的手臂,她的手掌冰凉,我感觉自己的那处肌肤一瞬间泛起了鸡皮疙瘩,我尝试着甩掉她,但是她的手就跟铁钳一样,紧紧的抓着我。
宁赝回过身瞪着眼前的女人,“方倾国,你想干什么!还不松手?”
倾国?听到这个名字,我不禁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松手?我告诉你们,进来容易出去难。”话音落下,也不知她做了什么,密室逃脱的门直接被关上了,整个屋子又变得漆黑一片。
宁赝离门最近,他伸手去拉门把手,但是整道门就像是被焊死了一样,纹丝不动,而方倾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踪影。
他转过头来瞪着我,“都怪你,今天咱们要是都交代在这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我有些疑惑,“不过就是个女人,有什么好怕的。”
“你知道这个地方为什么叫密室逃脱吗?不同于别的密室逃脱有出口,这的密室逃脱就是一个死胡同,至今为止,还有没有一个人进来了能活着出去的!”
宁赝说这话的时候实在是恨铁不成钢,“我真服了,你说你要是少管点闲事,哪用受这无妄之灾啊!”
听他这话,我实在是觉得好笑,“既然你这么害怕,又跑回来做什么?看着我自生自灭不好吗?”
宁赝冷笑一声,“你以为我想回来?你要是死了你的肉身就不新鲜了,我才不乐意用一个死人的身体呢!”
我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就在这时,房间里又响起了方倾国娇嫩的声音,“游戏即将开始,请顾客做好心理准备哦。”
她的话音落下,房间里就亮起了一盏盏壁灯,诡异的蓝色光芒,衬得整个房间更加阴气森森的。
我问宁赝,“什么游戏?”
“反正到这里面就只有一条路,跟方倾国做游戏,赢了就能出去,输了就等死。”
“那不正好,省的坐以待毙了。”
宁赝白了我一眼,“你的心可真大。”
很快,房间里就出现了方倾国的身影,与此同时还多出了一张桌子,还有两张凳子,桌子上摆了一骰盅,跟三颗骰子。
“游戏一共分三局,第一局游戏规则很简单,叫摇骰子,点大者胜出,三场定胜负,只要赢一场也算你们赢,怎么样,够意思吧,请入座吧。”
我跟宁赝坐在了方倾国的对面,方倾国目光如炬,将骰子放进了骰盅里,拿起来在半空中一手飞花的摇了半晌,然后重重的扣在桌面上,“说吧,投大还是投小?”
宁赝听了一会说,“大。”
方倾国笑了一下,慢慢的抬起手把骰盅给打开了,只见三个骰子落在一起,她每拿下来一个骰子,宁赝的心就凉了半截,整齐划一的三个点,宁赝输了。
“妈的,你出老千了吧,我明明听到的是大。”
方倾国笑了一下,完全不理会宁赝的气急败坏,“这里是我的主场,自然是由我做主了。”
我示意宁赝稍安勿躁,宁赝忒了一口,把骰盅拿过来,一阵顺着手花摇动,然后把骰盅扣到桌面上,“投大投小?”
方倾国想也没想,直接说道,“大。”
宁赝打开骰盅,两五一四,是大。
这下一胜一负,已经输了一局了。
接下来的一局,宁赝不出所料的还是输了,现在就只剩下最后一场了,如果赢了就可以进入下一场,但是如果输了的话,就直接游戏结束了。
我拿起骰子放进了骰盅里,漫不经心的拿起来摇了摇,足足摇了有一分钟,才慢悠悠的放到桌面上,方倾国笑了一下,“别想投机取巧了,你觉得拖延时间就能逃离这场游戏了吗?”
“你管我,到你了,投大还是投小?”
方倾国看也没看骰盅,直接说了句投大。
我叹了口气,问方倾国,“你确定吗?不需要再想想吗?”
方倾国一看我这个样子就更加得意了,“我确定,倒是你们,还是平心静气的迎接游戏的失败吧,毕竟也没几个人能从我手底下胜出的,你们可别被吓得尿裤子了。”
我又叹了口气,然后在宁赝紧张的目光中,慢慢的把骰盅给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