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卿晚等了好半天,都没有看见田客回来。
今日阳光很好,山中鸟语花香,耳边水声潺潺。
她有些担心了,毕竟这里是深山,也会充满着有各种各样的危险,就算田客武功高强,也难免意外的发生。
墨卿晚脑补着一幅幅的画面…
田客方便的时候被毒蛇咬了?
摘野果的时候树枝断了?
走路的时候被石头绊倒,门牙都磕掉了?
想到他那张没把门的嘴巴,没了两颗门牙的样子,墨卿晚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样就彻底把不上门了,以后不知道得多毒舌呢,算了,没门牙的田丑丑,我还是去找找吧,别真出什么意外了。”
墨卿晚掏出了身后的匕首,走到田客昨夜休息的地方,查看了一下地上的足迹,然后看了看林子深处,顺着那个方向找了过去。
在丛林里寻人可不简单,但是墨卿晚经验丰富,她牺牲之前,在中缅边境工作了五年,常常为了蹲人,在林子里一窝就是几天。
走了好一会儿,她听见前方有动静,于是立刻闪身藏到了树后面。
远远的就瞥见那里有两个人,但是离的太远,根本看不清,只是看衣服颜色,其中一个好像是田客,另一个是女的。
墨卿晚不敢轻举妄动,这些会武功的人,大多数都耳力极好,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不过她没有听到打斗厮杀声,墨卿晚便决定不过去,省的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而田客此时正仰着头,他对面站着一名容貌极其美艳的女子。
“你的面具为何没戴?”女子问。
“昨日落水,面具上的药性被泡掉了,”田客回答。
“这么说,那个废物看见你的脸了?那你为何不杀了她?”女子唇角带着笑意,眼神却森寒无比。
“她并不知道我是谁,”田客说。
女子冷笑:“将军还是改不了妇人之仁的毛病,娘娘说过,你的脸不可给除了她以外的女人看到,难道你要抗旨?”
田客抬眸看着她,似笑非笑道:“那我现在是不是也该杀了你?”
女子一愣,随即便扶额轻笑了起来,嗔怪道:“将军,你总是这么不解风情~昨日之事,奴家不过是碰巧来送信才遇见了,将军真的一点儿都不怜惜奴家吗?”
“信和药给我,你可以走了!”田客别过脸去,俊美的脸上不带丝毫表情。
女子看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捂着嘴笑了一下,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还有一个瓷瓶递给了他。
田客接了过去,展开信看了起来,突然女子哎幼一声,跌倒在他面前,手有意无意的碰向了他的双腿之间……
只碰到了一瞬。
“放肆!”田客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用力极狠。
“咳咳~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将军果然是个名器!”女子脸涨的通红,脸上却笑着说。
“不知羞耻,柳玉容你好大的胆子!你就不怕我一刀噼了你!”田客气的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了,咬牙切齿道,眼中尽是杀意。
“将军,奴家爱慕你多年,今日便是死了也心甘情愿,只要将军不嫌弃……”柳玉容边咳嗽边说,完全不在乎,自己已在死亡的边缘徘回。
“住口!要不是还需留你配置易容药粉,我现在就将你的手剁下来!滚!”田客勐地一松手,将柳玉容丢在了地上。
然后扭头便往回走去。
柳玉容倒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嘴上喊着:“奴家走了,将军保重身体,药不可断了。”
田客头也没回,一肚子的火,大步的往回走着,谁知走到一半,就听见了墨卿晚的声音。
“师傅~”她躲在树后面轻悄悄的喊着。
田客斜了她一眼,“你来做什么?”
“我这不是总等不到,怕师傅您出事吗,就来看看,你门牙还在吧?”
“门牙?”田客抬眸。
墨卿晚凑近了些,看见他的牙齿还在,于是点点头:“嗯嗯,还在。”
刚才的情景又出现在眼前,田客唇角动了动,骂了句:“无耻!”
然后便自顾自的,气冲冲的向着水潭边走去。
墨卿晚一头雾水,怎地看了一眼牙齿就无耻了?
真是死性不改!嘴巴还是这么贱!
可是不能得罪!不能得罪!她心里默念着,然后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跑回去看见田客正坐在石头上,脸上的面具已经戴好了,又恢复了田丑丑的模样。
墨卿晚赶忙跑过去,把水捧给他,笑着说:“师傅,这是树里面挖出来的干净的水,你喝点。”
田客心里烦躁,没有理她。
“师傅?”墨卿晚又喊了一声。
田客还是不说话。
墨卿晚撇撇嘴,心想莫不是刚被林子里的女人给甩了?要不然怎么这么一副臭脸,又或者被戴绿帽子了?
她脑海里立刻脑补了一幕美强惨被白月光抛弃的剧情。
这种时候,还是不要去捋虎须了。
“师傅,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找找有没有吃的,咱们填饱肚子再上路。”墨卿晚将叶子卷的尾端插在他身旁的石缝里,说了句:“这水你记得喝啊,”
然后转身向着水潭走去。
此时正值深秋,池鱼肥美,可她看得见却摸不到。
墨卿晚从衣服上撕下了根布条,将匕首绑在木棍的顶端,然后走到石头后面喊道:“师傅你莫回头,我要脱衣服下水了!”
田客心里正在想着别的事情,听见声音本能的一回头,就看见墨卿晚背对着他脱去了外衣,只留下里面的肚兜和袭裤,然后纵身跳入水中。
阳光下,她身上的皮肤白嫩的晃眼睛。
田客光速回头,一拳打在身边的石头上,咬牙骂道:“无耻!无耻!”
墨卿晚却不知道他正在独自发火,入水之后便如游鱼一般灵活。
她潜入水中,向下游去,发现有一尾手臂长的肥鱼正在她前面悠哉的游着,墨卿晚握住木棍,向着那个方向勐地一戳,正中鱼身。
墨卿晚高兴极了,游过去将棍子抓住,正要向上游回去,余光却瞥见潭底有一个长长的木盒子。
她觉得奇怪,便潜了下去,将木盒子给抱了起来,然后往回游。
上岸以后,她看田客还是背对着,于是躲到大石头后面,把身上湿透了的衣服给脱掉,穿上了背心和外衣,头发给拧干,用布带子绑了起来。
接着便迫不及待的,看她刚才捡到的木盒子,应该是泡的久了,上面都有一层青苔了。
墨卿晚小心的将青苔给刮掉,就看见这盒子通体黑漆漆的,外表看着平平无奇,可是泡在水底这么久了,却还是坚固如初,一点腐烂的痕迹都没有。
刚才刮的时候也觉得这盒子坚硬无比,正面还有一行她看不懂的文字。
阳光照射下,盒子表面还隐隐散发着澹澹的红色光泽。
“师傅,你快来看啊,我在水潭底发现了一个木盒子!我不认得上面的字!你快来帮我看看。”
墨卿晚站起来大声喊着。
田客本不想理会,可听见她说发现了东西,也还是不情不愿的走了过去。
当他看清楚地上的东西时,瞬间眼前一亮,口中惊呼道:“竟然是陨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