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县令见田客一直冷言冷语,茶也不喝,点心果子一概不用,他也不恼,心想毕竟这人可是柔妃娘娘的手下,有点普儿那不是应该的嘛?
待仆人取来官印以后,他立刻恭敬的要给田客的文碟盖上印鉴,可想了想便停下了动作,又朝着田客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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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恕罪,不知大人可有柔妃娘娘的信物,”县令问。
田客瞥了他一眼,从怀里掏出了那块玉牌递给他。
县令接过来一看,顿时恭敬的将玉牌还给了田客。
“现在可放心盖章了?”田客问。
“大人说笑了,这就盖!”
田客依旧没多言,等他盖好,接过文碟便转身要走,却被那县令拦住了。
“大人且慢,小人还有东西要赠予大人。”
田客见他笑的谄媚,冷冷道:“不必客气了,本官还急着要赶路。”
“大人,且等一下,片刻就好,”那县令还是拦着。
田客正不耐烦,就看见两个丫鬟端着两个托盘走来,上面都盖着红布。
他瞥了一眼,“大人这是何意?”
“大人,您一路奔波,押送这些流放的犯人,实在是劳苦功高,这山高水远的路上需要盘缠,下官备了些散银,全当给大人路上买酒吃。”
田客走过去,掀开红布一看,满满当当的两盘金元宝,看着少说得有五百两黄金。
这是散银?还真够散的,田客心中冷笑。
他看了那县令一眼,问道:“你说你姓宋?”
县令点头:“是啊大人,实不相瞒,小人三生有幸,与柔妃娘娘也算是能沾上些亲故,得娘娘天恩庇佑,才能在此地当个小官,日子过得倒也算舒心。”
“嗯,你念着柔妃娘娘的好就行。”田客点头。
那县令拱手道:“大人放心,下官对柔妃娘娘一片赤胆忠诚,绝无二心。”
田客冷笑一声,用红布将金元宝一裹,便扭头走了。
出了县令府,田客提了人,便让衙役解开枷锁。
那捕头为难道:“大人,这犯人不上手铐,您一人上路如何应付的了?”
田客不耐烦道:“我说话你且听着就是,他们跑不了。”
几个衙役互相对视了一眼,也不敢违抗,只好给众人解开了枷锁。
“走吧,去找大夫。”出了门,田客回头对赵峰说。
“多谢田大人。”穆氏心中着急,一听这话立刻道谢。
“老夫人莫要客气。”田客语气放软,说着便带众人向着药铺走去。
墨卿晚原以为他早就忘了此事,正准备开口,却没想到这人没忘,看着还有些着急。
赵归林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不对,愣在原地想了很久,却不知道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到了药铺,大夫给两个孩子诊断以后,结果就是滞下之症,墨卿晚还不太懂得这个名词,便问:“大夫,这是什么病症?”
那大夫捋着花白的胡须,皱眉道:“这位娘子,痢疾是因外感疫毒,内伤饮食而致邪蕴肠腑,以腹痛腹泻,好在两个娃娃症状不算严重,尚可用药调理治疗,但是此症状会传染,你们家里的大人也许服药预防。”
“原来是这样,”穆氏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赵峰叹了口气:“唉,两个孩子年幼,却还要跟着我这个当爹的受苦。”
赵思敏比赵彦林状态好一些,但也是没精打采的,她抱着赵峰的胳膊说:“爹爹,跟着您,我们一点儿都不苦。”
“好孩子~”赵峰摸着女儿的额头,心里难受极了。
孙嬷嬷安慰道:“将军,会好起来的,大夫都说了可以调理的,您和夫人莫要太担心了。”
墨卿晚瞧着心里难受,便走到大夫面前说:“大夫,还劳烦您给孩子们开最好的药,另外再抓些治疗伤病的温补方子,我家这位老将军一身伤病,又走了这么些日子的路,身子亏损的厉害,还有我母亲,也要开些补药,对了…还有我二弟,他自小身子不好,也需要些补品,你这里可有定坤丸卖?”
她一口气说了许多,却见那大夫笑着说:“娘子莫急,你这些情况,刚才那位大人都已经和老夫交代过了,连银子都给了,只不过这定坤丸精贵,小店只有三瓶,也全都叫大人买了去。”
众人一听,都齐齐看向了门口,只见田客正站在铺子门外,跟一个伙计说着话。
“爹,您说这田大人是不是从前得了您的恩惠啊?”墨卿晚实在奇怪。
赵峰摇头:“我从未见过他,真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照顾我们一家。”
穆氏说:“是不是你朝中的好友安排的,要不寻个机会问一下?”
“他不表明身份定然是有所顾忌,现在咱们也不能多问,不然连累了他就不好了,等时机来了,他自会告诉我们的。”赵峰看着门口说。
赵归林也很奇怪,他总觉得这人身上的气息很熟悉,可是一时间真想不起来是谁。
墨卿晚想着田客竟然这么照顾赵家人,那自己现在跟他提买马车的事情,他肯定不会阻拦的,于是起身走去门口。
刚一站定,田客就勐地一转身,吓的墨卿晚差点儿没站稳。
“你做什么跟个鬼似的站在我身后?”田客冷冷道。
墨卿晚一愣,突然想到了临行前一晚,在赵家药方遇见的那个受伤的人。
“是你!”墨卿晚惊呼,她压低声音道:“我说怎么总觉得见过你,还觉得你声音熟悉,你就是……”
田客眼睛一瞪,威胁道:“想全须全尾的,我劝你闭上你的嘴巴。”
“不说就不说,凶什么?”墨卿晚朝他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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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站我后面做什么?找骂?”田客冷哼道。
“你……”墨卿晚气的脸蛋通红:“我就想问问你,能不能买一辆马车走,孩子太小了……你刚才都帮他们买了那么多名贵的药,肯定不会反对吧?”
“你身上还有银子?”田客一挑眉,打量着她。
墨卿晚顿时陪上了笑脸:“我……我确实还藏了一点点,田大人您大人有大量,我这不也是一家老小的,没有办法吗?”
“哼,巧言令色,马车我买好了,”田客说完,便绕过她,向着药铺前台走去。
墨卿晚一愣,心想买了就买了呗,老娘还省一笔呢。
大夫让伙计先熬了一副药让两个孩子服下,又让赵家人都吃了一剂预防的药汤,然后把其余的药和补品一一包好,并写上了用时用量。
墨卿晚觉得这个老大夫特别负责,临走时还对他拱手一拜:“大夫您真是仁心仁术,负责啊!”
那老大夫憨憨一笑:“那也是大人肯花银子啊,这么大一笔生意,小老儿要是不尽心,那不是要遭天谴了。”
墨卿晚笑笑:“大夫您太谦虚了,冒昧问一下,今日我们花费了多少银子啊?”
老大夫嘿嘿一笑,伸出了五根手指。
“五十两?”墨卿晚问。
“黄金!”老头说。
墨卿晚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五十两黄金?
田客居然这么有钱的吗?锦衣卫工资这么高吗?
老头见她眼睛瞪的老大,赶忙说:“不过娘子,小老儿可是跟您几位打了折扣的,那些补药也甚是珍贵,真不贵了。”
“呵…呵呵…”墨卿晚尴尬的笑了笑,出门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