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多少银子?”墨卿晚问。
“他…他们要一万两。”
“一万两?”墨卿晚有些惊讶。
少年满脸羞愧:“小姐,我知道自己这样很无礼,您昨日已经给了我们一百两,可我今日居然我还来,我真该死…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弟弟被烧死啊。”
“你怎么就能确定我有一万两?”墨卿晚问。
少年哽咽道:“我…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想来碰碰运气,我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墨卿晚叹了口气,从空间里拿出了一叠银票,可是想了想她又放了回去,银票会有编号,万一被有心人查出来就不好了,所以她重新拿出了一小盒首饰。
她依旧将门开了一点,然后把盒子放在地上,推了出去。
“我没有那么多银票,这些首饰是我的陪嫁,足够一万两了,你拿去吧。”
少年本来已经绝望,却没想到门内的人真的帮了他。
他立刻跪在地上,朝着门内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小人名叫卢安,小姐大恩大德,卢安永世难忘,等我救出弟弟,定会带着他来跟小姐道谢。”
“去吧,但是你不要告诉别人这些东西是我给你的,我不想惹麻烦。”墨卿晚说。
“是,小的明白。”说完这话,少年抱着箱子便飞奔而去。
墨卿晚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在想:自己是不是又多管闲事了?
她转身回了秋千上继续看书。
这一晚狐狸第一次没有回来,墨卿晚站在院子里等了很久都没有听见脚步声。
她突然变得很害怕,害怕狐狸就此一去不回,她只好躲进空间里去陪着墨竹。
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了两日,狐狸还是没有回来。
墨卿晚是真的害怕了,难道连狐狸都不要她了吗。
又是一天过去,黑幕降临,墨卿晚把桌上的饭菜端回厨房。
收拾好东西之后,她便洗漱上床睡觉,可是怎么都睡不着,只好躺在床上发呆。
难道真的所有人都要离她而去了吗?
这句话反反复复的在她的脑子里出现,无论睁眼闭眼都挥之不去。
到了快午夜的时候,墨卿晚突然听见砰的一声。
她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吹灭了屋子里的蜡烛,然后站到边。
透过窗户缝,她看见院子里浩浩荡荡的站了十几个官差,而前两天找她求救的那个少年浑身是血的被扔在了地上。
而另一个年纪小的,此刻像牲口一样被绑在一根扁担上,扔在了地上。
“畜牲!”
墨卿晚捏紧了拳头,咬着牙。
一个官差走到卢安旁边,伸出脚踩在他的手上碾压着,嘴里冷笑道:“小崽子,可真是废了老子大功夫,问了你两日,手脚都断了也不说,要不是今日我说要烧死你弟弟,你还是不肯,现在还不是要带我们来。”
“求你们…不要…”卢安此刻已经奄奄一息,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呜咽的声音。
那官差四下打量了一番,笑道:“真没想到啊,这么个小院子,居然能住着这么有钱的人。”
这时候另一个官差看了看里屋,喊道:“里面的人,滚出来。”
墨卿晚站在窗户后面看着这一幕,随时准备进空间。
“少装死,刚才我们看见你屋子里亮灯了,快给老子滚出来。”
墨卿晚还是没动。
“来人,给我进去搜!”
领头的官兵一声令下,院子里的人立刻便冲了进来。
墨卿晚目光一凌,立刻躲进了空间。
官兵进去打砸一通,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见到有人,便出去禀报。
“头,里面翻遍了也没人,也没找到财物。”
那领头的官差原地转了一圈,冷笑道:“看来这院子里定有密室,这家人肯定是把钱藏在了密室里,你们仔细找找。”
随后又是一阵打砸,墨卿晚听着外面的动静,心里恨的牙痒痒,家里看来都被他们给砸完了。
可这十几个人忙活了半个时辰,也没有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个个气的直跺脚。
领头的那个又原地走了一圈,然后走到那个小的少年身边,笑道:“来人呐,把院子里的柴火拿过来,给我把这兄弟两个架上去。”
两个少年一听,顿时吓的瑟瑟发抖。
“大人,求您不要人,这主人家应该是出门了不在家。”
“出门了?”
那官差笑了笑,走到厨房,看见笼屉里还有饭菜,他又折返回院子。
“饭菜都还温着,看来她不是不在家,而是不想出来。”
墨卿晚听见了这些话,她捏着拳头,牙齿咬的咔咔作响。
“头,柴火架好了。”
那领头的一听,笑了笑,故意扬声道:“我数到三,你不出来,我就在这院子里烧死这两个小崽子!”
墨卿晚拳头捏的更紧了,她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一…”
“二…”
“三…”
那官差顿时暴怒,喊道:“来人,点火。”
“不要啊,求你饶了我弟弟,你烧死我吧,烧死我!”
地上的卢安突然拼尽全力保住了官差的腿。
“给老子滚开。”那官差猛地给他一脚,卢安哇的吐了一口鲜血。
墨卿晚心里很柔盾,如今的她毫无自保能力,出去就是送死,而且很有可能会受尽折磨,她真的还要为了别人舍弃自己的性命吗?
她曾经愿意帮助任何一个人,可是换来的下场便是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两辈子,都没有好下场,墨卿晚犹豫了。
她苦笑道:“墨卿晚,他们的生死关你什么事?他们的爹都不要他们了,你又何必为了他们白白送命。”
“儿子!”
就在这时,门外冲进来一个人影,死死的护在两个少年的身旁。
“爹!”
卢安一看,竟然是已经抛弃了他们呢的父亲。
那官差一看见他,冷冷道:“卢大强?你还有胆子回来?老子让你把儿子送来,结果你直接带着他们跑了,还故意把我们引开,要不是你这傻儿子自己跑回来,这么大的北川城,我们还真没那么容易找到他。”
男人将两个孩子护在自己的臂弯里:“韩捕头,求求你,饶了我的两个孩子吧,你要烧就烧我!”
卢安一听,顿时泪流满面:“爹,原来你没有抛弃儿子,你是故意把我们支开,爹,是儿子错怪你了。”
那个小的少年也哭着说:“爹,儿子不孝,是儿子拖累了爹爹。”
卢大强摸着两个孩子的脸,哽咽道:“你们是爹的亲生骨肉,爹怎可能不要你们,是爹没用,没让你们出生在有钱有势的人家,没办法给你们自保的能力,让你们生来就变得人人都可以欺负,老天爷啊,你怎么这么不公平啊,你睁开眼看看我们这些老百姓啊。”
墨卿晚脑中轰的一声,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