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卿晚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的告诉了赵家人。
穆秀英已经是泣不成声,她隔着冰块抚摸着赵翰林的脸,哽咽道:“难怪我一直觉得田客如此亲切,原来他就是我儿啊,可怜他有家不能回,有爹娘不能认,只能装成那副丑样子藏在我们身边护着,他为了我们被那柔妃要挟,这三年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啊!”
赵峰捂着胸口,痛苦道:“翰林向来要强,却被那女人废去了一身内力,折磨了这么久,也不知他是如何活下来的,都是我这个当爹的糊涂,只知道对朝廷一味愚忠!如今他生死未卜,我真恨不得替他受罪啊。”
“那个女人为什么这么坏!这么欺负大哥哥!她为什么这么残忍?”赵思敏摸着冰块,她好想赵翰林能起来啊,还像从前那样抱着自己。
“她天生就是个坏人!是个妖怪!”赵彦林气的一张小脸通红,泪水止不住的流。
墨卿晚听得心中难受,安慰道:“我们先把他带回王府,这一次那柔妃诡计未得逞,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咱们还要好好商量一下应对之策。”
墨卿晚说的没有错,在追捕的人回到皇宫,将情况禀告给柔妃的时候,她发了很大的脾气。
而狐狸回去后的第一晚,便安排大黄将赵翰林身体内的虫母引出,那红色的小虫一出来便被大黄一口吞下。
与此同时,正在与皇帝观看歌舞的柔妃当场口吐鲜血,吓的轩辕哲跟丢了魂似的。
这情毒蛊虫本就是双方的,柔妃惊讶居然有人能将虫母杀死,令她也被反噬,受了内伤。
看来定是九尾天狐做的,她千算万算也没想到,消失了几十年的九尾天狐居然还活着,而且还跟赵家人在一起。
柔妃一方面派人去暗中调查此时,一方面将计就计,诬陷周天岳指使田客对她下毒,现在还畏罪潜逃,轩逸哲听后立刻大发雷霆。
龙颜一怒,必染鲜血。
轩辕哲下令,除了领头的绛天师,罗三鞭还有那神秘女子,其他追捕周天岳不成的侍卫全部都处死。
可怜那群侍卫,还以为自己逃过了一劫,却还是都命丧黄泉,整整两百人全部被斩首,当天刑场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而彼时,柔妃躺在罗床之上,娇若无骨的依偎在轩辕哲的怀中。
“陛下,这周天岳如此蔑视皇家威严,况且这些年他拥兵自重,迟早会成为心腹大患的。”
轩辕哲见她媚眼如丝,红唇微启,每每见了都如同被勾魂摄魄一般,恨不得将这天下都送给她,哪怕是她要自己的命也不是不可以。
可是周天岳坐拥新乡,那可不是普通的地方,说打就打的,先皇当年给他这块地方,就是一把双刃剑,防贼人,也防自己。
“可是朕已经挖了周天岳的心给爱妃入药,虽然不知他是如何活下来的,但这已经是极限了,皇叔他……”轩辕哲说。
柔妃心中冷笑,其实她知道轩辕哲不过也是个薄情寡义的男人,什么皇叔,什么情义?
他不过也是怕打不下新乡而已,若是打虎不成反被咬,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柔妃眼眶微红,搂着轩辕哲的脖子道:“陛下,正是因为如此,周天岳肯定记恨陛下了,也不知他请了什么妖人相助,竟然无心也能活,又或者说他也早就变成妖人了,如果此时不出兵征讨,给了他们喘息的机会,到时候他们肯定是要报复陛下的,那时候陛下的江山可就岌岌可危了。”
听见这话,轩辕哲犹豫了。
是啊,万一周天岳反了,那还真说不准。
柔妃继续道:“陛下放心,对于新乡,臣妾一年前就有所筹谋,此地不收回陛下囊中,迟早会成为掣肘陛下的一块毒瘤,这一次臣妾定能为陛下拿下新乡,诛杀周天岳这个逆臣!”
轩辕哲眉毛一挑:“爱妃当真有妙计?”
柔妃捂嘴一笑,凑到了轩辕哲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轩辕哲顿时大喜:“妙计啊爱妃!”
他心情大好,抱着柔妃一通热吻,柔妃虽心中厌恶,却也配合的天衣无缝,好似当真与他情浓万千一般。
不知不觉,几人回到新乡已经有月余,此时赵翰林已经能每日醒来个把时辰了,狐狸和赵家人也不忍他日日清醒,饱受那解毒之苦,所以每次泡完药汤之后,狐狸都会让他昏睡,除了吃饭洗漱,赵翰林基本都在昏睡状态。
赵峰每次陪着赵翰林解毒泡药汤,都能看见他皮下那些蛊虫在剧烈蠕动,而赵翰林每每都能疼得晕死过去,可是现在却没有任何别的办法,只能硬扛着。
赵翰林自小习武,这些年大大小小的伤都似家常便饭一样,赵峰还从未见过有什么能把他折磨成这样过,他不敢想象那有多疼。
用狐狸的话来形容就是,那些蛊虫存在于他的每一寸皮肉,且不能直接被杀死,需要用药先饲之,后引之,再杀之,疼痛感就好似撕开每一寸皮肉,反复清洗,再重新装上去。
赵家人眼泪都快流干了,却只能陪着他,给他鼓气。
可是这男人竟然从头到尾没有喊过一句。
而抹脸儿自狐狸和周天岳回来那天,便追问她女儿的下落,狐狸说直接让柔妃放人是不可能的,所以他私下安排了人去调查营救,只能耐心等待。
周文博这些日子基本都在巡视各处的关卡,加强布防,极少回王府。
这天,周文博照例巡视新乡水域的一处水军关卡,这里离着新乡洲群甚远,也是最后几处需要巡视的关卡之一。
可就在他以为万事无虞的时候,手下却来报告了一件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