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驰递过去也不是,收回来也不是,一时间有些恼了,“顾棠,你非要这么阴阳怪气的说话吗?”
他怎么说都是她的亲哥。
难道还会害她吗?
李书宜为他的无耻感到好笑,“两年都没送过药,是我也觉得你不安好心。”
“书宜,我没有不安好心。”沈驰被少女睨着,难免心中委屈,“这个药治疗脸上的疤痕很有效的。”
他还是托了人。
才好不容易从黑市里边买到的。
这药是药王谷大师所制,一瓶的价格贵到咋舌,他的小金库几乎去了一半。
听他句句不离顾棠脸上的伤。
沈于飞没好气地抢过药瓶,“四哥,沈瑶瑶下狱是她自作自受,你就算想撒气也不用对着棠棠撒吧?”
语气里,带上显而易见的警惕。
自己以前虽然对棠棠也不怎么样,但从来不会动手,但自家四哥就不一样了,性子急躁又常年习武。
沈瑶瑶一扮可怜,他就会对棠棠动手,重到身上留下的淤青十天半月都消散不了。
他怎么可能会好心给棠棠药。
一再被人冤枉、误解。
沈驰脾气也上来了。
“我是在关心她,怕她毁容,你从哪里听出来我是为了瑶瑶在撒气?”
顾棠冷笑,“女子最爱惜容貌,你左一个疤痕右一个毁容,在我伤口上不停撒盐,还美其名曰为关心。”
“脸皮真是比城墙还厚。”
沈驰被讥得七窍生烟,他一把夺回药瓶,“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心思又重又深?”
“顾棠,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为什么家里人只喜欢瑶瑶,而不喜欢你。”
最开始,他对亲生妹妹是有期待的,毕竟从小流落在外,身上又流着和他同样的血。
然而现实给了他重重一击。
他的亲生妹妹什么都不会,什么又不愿意学,学堂的测考还要作弊偷试卷,平日里更是变着法子欺负瑶瑶。
现在断了关系,又狠心把亲哥、亲妈陷害进了牢狱。
他对她,是真的喜欢不起来。
“沈驰你可闭嘴吧。”李书宜幽幽注视着他,“你的喜欢值几个钱,棠棠缺你这点喜欢吗?”
“真是普通又自信的渣男人。”
她以前一定是瞎了眼。
不然怎么会看上沈驰这种贱男。
“书宜,我……”
“你算个什么东西,书宜也是你配叫的?小心我报官告你骚扰!”
李书宜转过脑袋,抱着顾棠的胳膊小声提醒,“棠棠,沈驰一肚子坏水儿,你可千万别心软。”
“指不定哪天就把你给害了。”
她刻意放低了音量。
可马车就这么大,声音再小也小不到哪儿去,车内其他三个人,听得清清楚楚。
沈驰黑着脸,薄唇翕动着,像是要为自己辩解,可目光落在少女厌恶的脸上,他的喉咙像是被掐住一样。
那些想说的话,只能全然吞回肚子去。
车内,又归于安静。
此次历练,划定了四个不同的地方,北外、西蜀、江南、东郡。
其中,最难过的路。
就是去西蜀。
京都在北齐的东边偏北,而西蜀在西南的山区,现在又是天寒地冻的冬日,长久的马车摇晃下,大部分人都蔫了。
在少爷小姐们怨声载道时。
西蜀某个华贵的府邸。
“沈家,哪个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