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蜂有张大帅的电话，但是他不敢打，或者说不想打，那样就失去效果了。

马蜂笑呵呵的拿出打火机帮老六把烟点上，然后从汽车后备箱里把水果和饮料拿出来。

“大爷，实话跟您说吧，我跟张大帅不熟。但是我想代理咱们无极厂的调味品，所以特意来找他。我还是通过老乡介绍过来的。”

马蜂这样说，老六明白了，礼貌的说道：

“你应该找陆亚军才对，张大帅早不在石城了。”

“啊！他不干啦？”

马蜂震惊的问道。

老六笑呵呵的回答：

“怎么会不干，这小子升职了，去了津门当总经理。你找他的徒弟陆亚军就行了，我帮你去喊他。”

陆亚军正好在厂子里。

张大帅离开石城，这是马蜂没有想到的。

他点点头：

“嗯，徒弟也行。”

马蜂说道。

不一会儿，陆亚军从业务部走过来，打量了一下马蜂，然后询问了一些常规问题。

马蜂从李凌那里出来，李凌教给了他一套业务上的说辞，不然凭他这个流氓混混，陆亚军两句话就把他问懵逼了。

马蜂不是真的想代理无极厂的产品，从陆亚军嘴里拐弯抹角的打听了些张大帅的消息，然后把水果跟饮料送给陆亚军跟门卫老六，开车扬长而去。

回到办公室，陆亚军觉得好笑。

这是他第一次收到经销商的礼物，平时都是他在经销商面前装孙子的。

他越想越不对劲，索性给老大张大帅去了一个电话，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张大帅告诉他不用大惊小怪，这只是开始，以后会有更多的人送礼品。

业务员不光要伺候大爷，也有人巴结业务员。

双方都是相对的。

从无极厂出来，马蜂找了个路边摊吃饭。

然后回到物流公司。

本来今天的安排是找到张大帅，可惜未能如愿。时间还早，去找陈意涵一样可行。

马蜂换了一身西装和大衣，特意带上一条米黄色围巾。

来到云山别墅区门口，保安死活不让他进去。

云山别墅的安保很严格，没有主人允许，谁也别想进去。

打听客户信息更是不可能。

保安一脸冷冰冰，直接把马蜂赶走了。

马蜂不死心，把车开到门口500米外，静静等待陈意涵。

他得到的信息很落后，还以为陈意涵开的依然是那辆甲壳虫。

不过就算他知道陈意涵换了宝马，也等不到陈意涵，人家在津门旅游呢。

一直等到太阳落山，马蜂都不舍的离开。

拿出面包和火腿肠垫肚子，马蜂继续等待。

一直等到晚上12点，都没有发现陈意涵回家，也没有看到她出门。

冻的浑身打哆嗦的马蜂只能发动汽车离开。

明天再来，。

后天再来，

不信堵不到她。

，

“老婆，中午还送饭不？”

张大帅开心的给夏溪发去语音。

“自己解决，我跟涵姐逛街呢。”

夏溪回复道。

张大帅郁闷了。

两个女人逛街，关系非常微妙，坐立不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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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话不能明说，张大帅只能说一句：

“涵姐是个富婆，你别被她带歪了。”

“放心吧，你老婆我是天下第一抠姐，嘻嘻嘻。”

有了第一次，那就期待第二次。

可惜今天不能享受爱心午餐了。

张大帅下楼的心思都没有，索性叫了外卖。

吃完饭，张大帅跑去财务室。

“霞姐，工资单做好没有？”

王彩霞递给张大帅一张纸。

“做好了，等你签字。”

腊月横跨春节促销挡。津门分公司完成任务，奖金是很可观的。加上马上春节，年终奖也很诱人。

张大帅先看了一下自己的，三万两千块（奖金没有全发，一部分折算到正月去了。），然后看看总金额。促销款花的一分不剩（要不是罗章明扣押了小30万，张大帅的日子很轻松），张大帅全靠经销商回款养着。

“这都是我的血汗啊，霞姐，账上的钱够不？”

“勉强够，您要是大发善心，多奖励我们一点实物，恐怕就不够了。”

无极厂发年终奖分为两个部分。

一部分是现金，跟工资一起下发。普通员工是一个月的工资，张大帅他们这些工龄长，职位高的基本是两到五万不等。张大帅今年是两万，最低一档。拿五万的是徐子明，马德钟这些人。至于弯弯，他们有另一套薪资标准。

另一部分是实物。

茶米油盐，鸡蛋饮料这些东西，有的时候还送猪肉，羊肉跟烟酒。

这部分的价值也不低，普通员工折价后大概一千块钱，管理层不少于一万块（超市购物券为主。）。张大帅刚刚晋升一个月，大概能拿三千块钱。

“实物是一定要发的，我来想办法。”

张大帅说道。

分公司营业一个月，总要给大家一点鼓励，不能抠抠缩缩的跟地主老财似的。

因为自负盈亏，张大帅手里的钱捉襟见肘。

“李佳铭，给郭彦明他们五个发信息，让他们下午五点公司会议室集合。顺便通知马明宇和陆博飞。”

张大帅把李佳铭看做兼职文员。

“好的。”

李佳铭高兴的说道。

财务不该干这些活，但是李佳铭乐此不疲。在她看来，这是张大帅重用她的表现。

下午五点，新员工全部放走下班，剩下一堆老员工。

张大帅做在主位上发话。

今天的主题只有一个，那就是春节。

准备给客户的礼物，顺便给员工福利。

送给客户的礼物由马明宇这个主管后勤的负责，张大帅一早就留着这笔钱。

然后就是员工福利。

现金准备好了，实物一点都没有准备。

“大家都说说，今年发什么？”

张大帅最后征求大家的意见。

他原本不用征求大家意见，他自己就能说了算。但是手里没粮，虚啊！

只能让他们发言，然后将他们的军。

“能发什么，年年都是茶米油盐，购物券这些东西。我们这些外地人最吃亏。跑回石城又不能花，在这里买吧，回家的时候一大堆东西，汽车装都装不下，跟个要饭的似的。”

郭彦明首先抱怨。

张大帅笑呵呵的说道：

“咱们津门开一次先河，不发这些东西。你们说说看，都想要什么。我只强调一点，一定要实用。别整那些虚的，只能看不能用的玩意。”

“旅游门票如何？”

“加油卡吧，全国通用，最实在。”

“最实在的是钱，折算成现金得了。”

“怎么可能发现金，你小子想多了。”

“购物券吧，过年走亲戚得买不少礼品。”

“你大包小包的带回去吗？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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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叽叽喳喳吵了10分钟，张大帅抱着胸一言不发。

等他们吵累了，张大帅发话了。

“给你们透个实底，我没钱了。发完工资，账上还有不到三万块钱，这笔钱不能动。所以...”

张大帅看这心如死灰的几个人，敲了敲桌子说道：

“第一：明天开始，都他娘的给我催款去，我只给你们两天时间，跟奖金挂钩。待会儿霞姐会把任务发给你们。

第二：跟商超要购物券，不能便宜他们，不管多少，总要意思一下。

第三：今年的实物以奶制品跟饮料为主。我会找车帮你们拉回石城。你们在石城接货就行了。东西不少，每个人30箱左右。”

说是找车，其实东西就躺在云山商贸的仓库里。

内部消化，有职权不利用白不利用。

“......”

意料之中的吐槽和抱怨。

等大家吵完，张大帅再次敲桌子。

“行了，都去忙吧。两辆车都给你们，你们看着调配。”

张大帅说完，起身就走。

留下来只会让他们吐槽，走了图个清静。

没钱的日子就是这样苦逼，能有什么办法。

“张总，新员工怎么办？”

马明宇这个大总管郁闷的问道。

“都是津门本地人，给他们发购物券，看你们能耐，能要多少算多少，不够的我出钱补。”

张大帅来了一句。

马明宇翻翻白眼。

他是大内总管，员工吐槽的是他，不是张大帅。

马明宇勐的敲桌子：

“都他娘的愣着干什么，都给我催款去！”

副总经理的架子还是有的。

陆博飞苦笑一声，起身离开。他是业务科长，催款的任务首当其冲是他负责。

，

马蜂找不到张大帅，也等不到陈意涵，心一横，决定去津门碰碰运气。

，

员工们都去催款，马明宇负责福利，张大帅忙里偷闲陪着夏溪逛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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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张大帅陪伴的日子，陈意涵很知趣的留在酒店睡觉。

她不想看到张大帅跟夏溪卿卿我我，心里受不了。

说是看得开，感情这种东西谁能真的看开呢。

吃醋是理所当然的。

“看电影去？”

张大帅问道。

津门太大，实在不知道去哪。关键是夏溪这人真的没有情趣，什么东西都不买。

不光自己不买，也不让张大帅买，怕浪费钱。

搞得张大帅没心思领着她逛商场。

“好电影都在除夕或者大年初一上映，有什么好看的。”

夏溪说道。

“不然去滨海新区，咱们去看海如何？”

看海是个借口，张大帅最想看的是一堆一堆的集装箱。

这是一种满足感，云山商贸以后的目标就是这样。

“都结冰了，不去。”

“去庙会吧，净是好吃的。”

张大帅说道。

“好啊，走！”

夏溪终于找到了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