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是想问自己有没有出丑，有没有给罗章明留下坏印象。

哪知道张大帅理解错误，以为夏溪担心他趁机占便宜。

“我什么都没干！”

张大帅夸张的挥舞着两只手臂。

一脸惊恐的看着夏溪。

“哈哈哈。”

张大帅的窘态把夏溪逗乐了。

“别这么大反应，我知道你没有把我...，罗章明没说我失态吧？”

张大帅恍然大悟，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有，他对你非常满意。放心，我肯定去不了外地了。”

“这就好。”

夏溪如释重负。

“去外面当一方诸侯多好，升职加薪多风光，想不通你们的脑子怎么长的。”

白筱婷洗漱完毕，走过来幽幽的说道。

“单生狗懂什么叫做情调，赶紧找个男人嫁了吧，晚了就没人要了。”

张大帅怼了她一句。

“哼！”

白筱婷白了张大帅一眼。

“二姑包子不错，你请客。”

出租屋没有厨房，护士医生们吃饭要么回医院食堂，要么自己找饭馆解决。

两个人八点上班，该下去吃早点了。

张大帅无语，请客是必然的，不过白筱婷这副语气让他很不舒服。

要不是有夏溪在场，他一准硬着脖子来一句：

“不请。”

夏溪在场，张大帅只能陪着笑脸说道：

“遵命，请小姐姐们移步二姑包子铺。”

“咯咯咯，你比我们大三岁，该叫小妹妹才对。”

“切，喊你阿姨都没人反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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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帅，老地方见，这次有好货给你。”

刚从夏溪家回到公司没有一个小时，刘平安急不可耐的语音就发过来了。

业务部里还有罗章明在，张大帅把语音放了一半赶紧关掉。

业务部是个开放空间，隔档只能阻挡视线，不能屏蔽声音。

要是让罗章明知道张大帅搞私活，他铁定被拉去中原省服徭役。

匆匆跟罗章明打招呼，张大帅跑到新厂子工地给刘平安回电话。

国庆档的存货早就消耗光，张大帅实在想不到现在还有什么好货能卖。

“如今咱们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了，下次说话能不能别那么没出息。”

张大帅首先数落刘平安。

“嘿嘿嘿，不是咱没出息，实在是忍不住啊。”

刘平安兴奋的说道。

“难不成银行的金条交给你重新回炉再造？！”

张大帅没好气的回怼。

“那倒不至于，咱没这个本事不是。这次是一批超级赚钱的化妆品需要处理，老地方见，电话里说不清楚。”

化妆品？

张大帅一头雾水。

他熟知的行业是快消品，化妆品这玩意实在没有接触过。

不过这个行业一本万利倒是真的。

两个人的所谓老地方其实是刘平安工作的京客隆超市对面的包子铺。

刘平安需要上班，不像张大帅那么自由。

抽空跑到包子铺已经是他的极限。

大早上10点，包子铺除了老板娘和两个正在干活的小工，一个人都没有。

要不是看在张大帅和刘平安是熟客，根本不放他们进门。

“哈哈哈，看看这个东西。”

屁股还没有坐热，刘平安迫不及待的从背包里拿出一大瓶洗发水。

“不就是洗发水吗，谁没见过。”

张大帅嘴上这么说，手却把大瓶洗发水接到手里仔细观看。

洗发水是个不知名的杂牌子。

包装上很普通，说明书规规矩矩，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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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货？”

张大帅只剩下这一个选项。

刘平安切了一句。

“怎么可能，你肯卖我还不肯卖呢。要坐牢的。这是正品。提醒你一下，看看日期。”

张大帅从瓶底找到生产日期，不明所以的说道：

“刚出厂一个月，咱们碰这个干嘛。化妆品的确挣钱，但是咱们没有化妆品渠道，干不了这个。”

“嘻嘻嘻嘻，外行了吧。再仔细看看。”

刘平安神秘的说道。

张大帅把玩了一分钟，实在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刘平安抢过张大帅手里的洗发水，看了看老板娘和两个小工。见他们没有注意这边，压低声音说道：

“不卖关子了，看到这张塑料说明书没有？”

刘平安用手指头指着包装瓶上贴着的那张薄膜，因为贴合的太紧密，张大帅没有看出来，还以为说明书是喷在瓶子上的。

“原来是分开的啊。”

张大帅说道。

“这不是重点，仔细看。”

刘平安又开始显摆。

“有话直说！”

张大帅不耐烦了。

“这个薄膜是新贴上去的，原来那张已经被换掉了。”

张大帅瞪了眼睛，

还有这种操作！

“什么意思？”

张大帅茫然的问道。

刘平安一副臭屁的样子，开始跟张大帅显摆。

“你平时一定没有注意过，化妆品不管是洗发水，护发素，洗面奶或者儿童BB霜，总之一切都包含在内，不论是大品牌还是杂牌子，包装说明上面从来不标注保质期。”

张大帅点点头，他还从来没有关注过这个。

“我没注意过，不过这东西肯定有保质期吧？”

张大帅问的不是很确定。

“保质期肯定有啊。根据执行标准不同，厂家标注的时候分成两种情况。一种只标注生产日期，连保质期多少时间都不写。一种严格一点，只标注最后使用时间，也就是某年某月某日前使用。看到没有，不管哪一种都不会标注保质期。知道为什么吗？”

张大帅摇摇头。

“化妆品实质上是化工产品。他的保质期是非常长的。有多长呢，这么说吧，只要保存环境达标，10年都不是吹牛。”

“然后呢？”

张大帅脑子里已经有了些眉目，大概知道刘平安要说什么了，只是还不是特别确定。

“第一种，就是只标注生产日期，连保质期都不明确写出来的，理论上什么时候用都行。质量跟新品没有差别。但是销售终端为了促进销量，往往会联合厂家一起回炉重造。也就是换包装，里面的东西不变。摆在货架上的看似是一个月前刚出厂，其实是两年前或者三年前出厂的。”

“我大概明白了。后一种，也就是只标注最后使用日期的同理，把商品回炉重造，把最后使用日期推后两年或者三年，接着摆上货架卖。其实换汤不换药，还是那点东西。”

“人才！”

刘平安对张大帅伸出大拇指。

“不过这里面还是有些区别的。大品牌和小品牌的差距就在这里。大品牌因为品牌溢价，销量肯定高。很少发生两三年都卖不掉的情况。所以他们的日期喷码一般在瓶口或瓶底的包装瓶本体上。小牌子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产品肯定会积压，所以把日期喷码放到这种包装薄膜上。”

“哈哈哈，这就造就一个问题，大牌子回炉需要连包装瓶一起换掉，这样产生的成本高。而你手里这个不知名的小牌子把这层薄膜换掉就行了，瓶子本身继续使用。成本相对要低的多。”

“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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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平安再次伸出大拇指。

“那么你想干什么？”

张大帅盯着刘平安问道。

“有一批这样的货，是个新公司承销的，他们不懂行，也没有渠道搞这些事情，咱们把这批货弄回来自己卖如何？”

“这是售假！”

张大帅直接反对。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刘平安鄙夷的看着张大帅：

“哥们，别把自己当圣母，实话跟你说吧，XXXX这牌子够牛逼了吧，他们一样这样干。XX牌子知道吧，他们太过于强势，我们这么大的公司拿货一样要付现金，卖不完怎么办，也是这么搞得。我在商超干了10年，什么没见过。品质不变，使用者不会出问题的。不怕打击你，你用过的化妆品里保不齐就有这样的货。只不过各行有各行的潜规则，你不知道而已。以前咱没有这个渠道，搞不到货，所以从来没有跟你提过这些潜规则。现如今一大批人民币摆在面前，又不犯法，这不违背取之有道的原则啊！”

“这还不叫犯法？！”

张大帅生气的骂道。

“嘘。你他妈的小声点。”

刘平安看了看老板娘，示意张大帅不要这么激动。

“知道包装上为什么从来不标注保质期吗？因为这就是法律范围允许的啊。法律要求他标，他敢不标吗。咱们在法律范围内做事，犯什么法！”

见张大帅依然没有同意，刘平安接着说道：

“咱们是商人，不犯法就不算欺诈。商人爱钱，别把自己当成圣人君子。娱乐圈的潜规则三岁小孩都知道，为什么没人告他们，人家你情我愿又不犯法，凭什么告人家。”

“扯澹，那是他们这个行业太强大，暴力机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咱们这些小虾米学不了人家。”

“潜规则啊，咱们这样干，我敢保证同行不会为难我们。都是利益相关体，他们傻了疯了跟咱们俩过不去。再者说他们跟咱们过不去也没有法律依据啊。”

看样子刘平安是铁了心要干这个。

张大帅道义上不想这么干，尽管他知道法律上没有问题。

“我想想，稍后给你答复。”

“这批货很多，化妆瓶大路货都有，洗衣粉和牙膏也有。很抢手的，人家可不等你。”

张大帅不理刘平安的说辞，坚定的说道：

“等我答复。”

“哎。”

刘平安遗憾的摇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