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断绝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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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破口大骂:“你个白眼狼,真是白养你这么大了,打你一顿就想断绝关系,哪有你这么不孝的,你去问问谁家不打小孩的?”

“婶娘觉得我还小吗?”

她已经十五了,还小孩子呢?

“就算你已经成人,做娘的也有权教训你。”

顾小满心里翻了个大白眼,就这娘也是娘,伪娘还差不多。

站在一旁的方小夏现在能肯定,这贱人已经不是以前的顾小满了。

“妹妹啊,娘打我们也是为了我们好,她还不是怕你做坏事吗?你这样真叫娘伤心啊!”

顾小满愣是在方小夏眼里看出两滴眼泪,让她有种错觉,感觉徐氏不是她娘,方小夏才是她娘似的。

好一朵白莲花?

在场的村民恨不得给方小夏拍手称赞。

真真是个好女儿啊!

可是接下来顾小满的话就让他们又炸开了锅。

“如果婶娘真这么疼我,就不会想把我卖了。”

徐氏一愣,她万万没想到顾小满把这件事给抖出来了。

难道这丫头以前闷不吭声都是装的,还是她的一棒子让这丫头转性了?

贩卖人口在大华国可是大罪,被发现了,是要吃牢饭的。

当时徐氏是偷偷请的牙婆子,村里的人都不知道,若是有人看见了徐氏就说是她们娘家的人,所以没人怀疑。

徐氏都想好了,如果牙婆子看不上顾小满就算了,要是看的上,就说是嫁人了。

吴氏上前质问道:“徐氏你自已说,有没有这事?”

徐氏当然是不会承认,就算她做过,现在也没有证据,那她还怕什么。

“没这回事,小满在怎么说也是我养大的,我怎么可能把她卖了,而且她现在不是好好在这吗?没证据可别冤枉好人啊!”

吴氏被她怼的哑口无言,只听顾小满说:

“刚才交药钱的时候,婶娘怎么不说我是你养大的,你没帮我交药钱,就说明我们没关系了,之前我没卖掉,是因为我脸上有毒疮,不然你早把我卖了。”

就算顾小满在生气,徐氏也只当她是耍小孩子脾气,只要稍加哄骗就没事了,再说她也不想把卖女的事搞大。

“婶娘没给你交钱,是因为家里真没钱,好了,事情都过去了,以后我们就好好过日子。”

顾小满可记得刚才她躲在方小夏背后,徐氏说不打她,结果还不是一棒子下来,她拿起刚才的木棍。

“婶娘这一棍有如当头棒喝,把我给打醒了,以前的顾小满已经不在,现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我,所以我是不可能再和你们过日子的。”

徐氏很少低声下气对人讲话过,如今这样对顾小满已经很不错了,没想到这个死丫头翅膀硬了,就想飞。

方水生站出来说话了,严肃地问:“徐氏,你到底有没有做卖女的勾当。”

“问一百遍老娘还是那句话,老娘没干过。”

牙婆子是去年方大力死后一个月徐氏找来的,事隔久了,顾小满也没有证据,但她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追究牙婆子的事,而是要为接下来的事做铺垫。

如果让徐氏就这么放了她,那是不可能的,只有她死咬着牙婆子的事不放,估计徐氏才会松手。

“竟然婶娘不承认,那我们只好去对薄公堂,让县老爷来断定此事。”

徐氏一脸惊慌,一旦上了公堂这事就难说了,县老爷是出了名的贪婪,但她没钱去打点人家,万一真的被查出什么,那可就遭了。

竟然这死丫头要走,那就让她走好了,她就不信,这丫头能一个人自己生活。

“上官府那可要脱成皮的,老娘才不干,竟然你要断绝关系,那就拿五两银子来。”

人为财死,要是不给她点银子,那这十五年不是白养她了吗?

竟然顾小满这么想走,那就趁机把娶儿媳妇的钱赚来。

一听到徐氏要五两银子,众人觉得这徐氏真是狮子大开口,一个女孩子家的,哪有那么多钱?

像村里的普通人家一年下来也花不到一两银子,徐氏一开口就要五两,那不是故意刁难人吗?

顾小满自然不会答应她,“婶娘分明是不想好好谈了。”

吴氏也觉得这五两银子要的太多,小满哪里拿的出这么多钱。

“徐氏,小满一个女孩子家的,哪有那么多银子,这五两有些过分了。”

徐氏才不管那么多,她觉得把顾小满养这么大就应该给这么多,不然岂不是白养这贱人了?

“要是拿不出五两银子,那就别想拆户籍,小满还是我们家的人。”

若想要拆户籍,就必须经过家主的同意才行,以前的家主是顾大力,现在是徐氏,所以她不同意的话,这事就没戏。

顾小满不慌不忙地道:“看来我们只有去公堂才能说的清楚了,顺便把婶娘卖女的事情也向县老爷说说。”

又说到贩卖人口的事,徐氏心里是又慌又气,“你……你别以为我不敢去。”

“那就走吧?”

两方火药味很重,吴氏挡在她们中间,说:“我看这样吧,你们各退一步,这五两确实太多,我看就给三两吧?你们觉得如何。”

顾小满琢磨着,如果不给徐氏钱,徐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何不就用三两银子断了她们的关系,也能卖给吴氏一个面子。

徐氏也想了想,和这小贱人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如果她同意,三两就三两吧?

“好。”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一旁的方小夏还不忘然提醒顾小满。“别忘了,你还欠村长二十文钱呢?这二十文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上,更别提三两银子了。”

满满的挖苦,意思就是顾小满根本没钱给他们。

其实方小夏还是有点舍不得她这个劳动力的,她一走,家里的衣服就没人洗了。

双方都说好了,可是钱呢?这才是徐氏最关心的问题。

“那你什么时候把三两银子给我。”

“这可说不准,不过我可以保证只要一有钱就会立刻给你。”

徐氏不答应了,谁知道这钱要欠到什么时候?再说了,如果她一辈子还不起的话,那岂不是要和她耗一辈子?

“不行,你要是没钱的话,就去借。”

顾小满知道牛头村的情况,几乎每家都没有余粮,她能向谁借?想了想后,觉得也只能这么办。

“我看这样吧?以一个月为限,如果到时我交不出三两银子,那我就搬回来,但要是交得出,那你就得把户名除掉,从此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徐氏倒要看看没有他们,顾小满要怎么过。

“好,就按你说的做。”

方水生本来还想在劝劝顾小满,可是看到她坚定的眼神,也就不再劝她什么。

竟然两人已经说好了,那就写个断绝书,免得日后哪一方反悔,又惹出什么麻烦。

“那我待会回去让子念写个条子立个字据。”

方小夏一听到方子念要回来,就急忙问道:“子念哥回来了吗?”

方水生点点头,“子念今天是要回来,不过还没到家。”

徐氏将方小夏的神情看在眼里,女儿的心思她懂,谁让方子念长的俊俏,这丫头每回一见到他就挪不开脚。

顾小满想着以后的日子,接下来她得要找个地方住才行。

“村长,那你看有没有能让我先落脚的地方。”

她是这么打算的,可以先住村民家,然后再建一间房子,但建房子的钱也只能先欠着,可现在的问题是她这几日能住谁家?

徐氏幸灾乐祸的看着她,现在知道找地方住了,她倒要看看谁家能让这小贱人住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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