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问打电话报警的时候,在场众人心里都出了口气。素问不打,他们都想报警了。
午后的阳光下,十几个人抱头蹲成一排,其中几个人身上带着血迹,还有两个手臂肿成萝卜粗细。西瓜刀,橡胶棍,棒球棒扔了一地,一个长的干干净,净眉清目秀和尚盘腿坐在一众人面前,一男一女远远站在一边,还有两个小和尚在远处往这边望。
接到报警后马上赶来的几个警察来了以后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
“阿弥陀佛,这些人来寺里行凶。”一看到警察来了,素问又是一副出尘淡然的模样,看的蹲在地上的一众人心里发寒。
“他们,行凶?”警察看着地上短棍,棒球棒,西瓜刀,再看看蹲在地上老老实实的十几个人,其中不少都认识。都是城里一帮流氓混混,平时小偷小摸,大事不犯,小事不断。
“你一个人制服他们的?”一个年轻警察有些不信的问道,来之前想过现场会是什么样,可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一副情形,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了。
“这个人,前几天公车上偷东西,被我制服了,才出来就带人来报复。他们都拿着武器,贫僧手重了些,伤了几个。”素问点头,指着杜斌道。
几个警察互相看了一眼,有人去检查那几个伤者身上的伤势。
一拉开衣服看到伤口就直咋舌,一在胳膊上,两个在肩膀上,都是五个血洞,看间距大小,像是手指抓出来的。
还有一个腰上少了五条肉,看样子也是用手抓出来的。
“你用什么伤的他们?东西在哪?”一个警察皱眉对素问道。
虽然这一帮人拿着武器来行凶,而他们身上的伤口明显不是地上这些武器造成的,若是素问也动了武器,那就是不同的性质了。
素问将洗的干干净净一双手摊开,“用手。”
“少装傻,问你用什么凶器伤的他们。”那警察沉下脸喝道。
“就是双手,没别的。”素问见他不信,左手扎向地面,五根手指全都没入土地之中。用力一套,拳头大一块泥土被他掏了出来。要知道这地面可不是软土,是踩了不知道多久的硬地,能把五指扎进去,这五根手指跟锥子也差不多了。
几个警察也惊到了。
本以为是用金属指套之类的,没想到竟然真是徒手造成这种效果。
“全带回去。”带头警察沉声道。又指指素问和李王二人。“还有他们几个,一起带回去。”
“那两个呢?”有人指指德衍和德普问。
“他们就不用了。”那警察看了一眼道。
“手铐,给他铐上。”又指着素问说着。
“是他们来行凶,我又不是犯人。”素问不满道。
“少废话,是不是犯人等回去调查了才知道。”那警察沉着脸道。
看那人拿着手铐铐过来,素问眉毛一挑,就要发作,身上的出尘之气也不见了,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
“你还敢拒捕不成?”那人沉声道。
素问一顿,冷冷看了一眼带头的警察,伸出双手让那人铐上。
“那几个伤者送上车,我先送去医院,其他人带到山下,我叫人来了。”那带头警察对另外几人说了一声,就带头下山。
“这是怎么回事啊?”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耳边,素问扭头一看,是那个设计师小王。
素问摇摇头,表示不知道。他还纳闷是怎么回事呢,怎么好像自己是犯人似的,难道那个警察和其中某人是亲戚?就算是亲戚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吧。
看来不管是哪的警察都是一样黑啊。
“姐夫。”车上,王平突然对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警察亲热喊道。
“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要惹事,结果你天天游手好闲,惹是生非,你这次打到寺院了,下次能惹到哪?砸警局啊?”带头警察一脸恨铁不成钢说道。
“这不是帮人出气么。结果他上来就动手,你看我胳膊,他还踩在上面半天。这哪是和尚,比流氓还流氓。”王平恶人先告状。
刚才人多,他也不想表露出两人关系,也没仔细查看。这时转过头查看,倒吸一口冷气。“好厉害的指劲,真跟锥子差不多了。”
“再厉害还能厉害过国法?姐夫你帮我把他弄进去,判个故意伤人关上两年。”王平恨恨道。
“你以为我是谁?说关两年就能关两年?”那警察一巴掌拍王平伤口上。
“嘶,轻点,轻点。姐夫你不是局长么,这点事还能难得住你。”王平痛呼两声,又嬉皮笑脸道。
“哼。”那警察冷哼一声没理他。若不是这小舅子年年没少孝敬,真不想管他的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把自己牵连进去了。
而开车的警察仿佛没听到几人说话一样。
“说,怎么回事?为什么伤人?”在审讯室被关了一个小时后,一个穿着制服的人坐在对面,正是当时和所长一起送王平去医院的警察,也是所长的心腹。
“是他们那武器前来行凶,我才还手的。”素问老老实实坐在凳子上,双手铐在一起。
“他们拿着武器来打你,结果被你一个人打了?你当我是傻子?”那警察挑眉。
“在场那么多人都看到了,何况他们的武器还在那呢。”素问忍着怒气道。
“可别人的口供不是这样,他们是去游玩,你拿出武器行凶,将几个人都打伤。那些武器也是你的。”那警察说到最后,声色俱厉。
素问立刻明白了,他被坑了。现场那么多人,还有王李二人在,警察不可能知道事情经过。知道经过还这么说,那肯定是要坑自己了。
“他们陷害我。”素问忍着怒气道。
“说,为什么伤人。”那警察突然一拍桌子大声喝道。
素问看对方这样,知道说什么也没用。干脆闭上双眼不说话,心里盘算着这事怎么办。
“你以为不开口就行了?”那警察说着上来一拳打在素问脸上。
素问嘴角有血流下,用舌头舔了舔牙齿,牙齿有些松动。冷冷看着对方,不说话。
那人干脆抽出警棍,一棍打在素问胸口。
素问胸口遭到重击,差点喘不上气来,弯下腰用力咳嗽,后背又挨了两棍。打的他胸口一闷,顿时上不来气。
“说不说。”那人喝道。
“人在做,天在看。”素问缓过口气来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还威胁到老子头上了。”那人嘴角一弯,随即又一棍抽在素问后背上,抽的他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