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心瑞不会认为老大夫冷血无情。在她看来,他有这样的担忧是正常的。
“大夫,你放心。该给的诊金,该付的药钱,我绝不会短您的。只求您救救这孩子。”
他命小医童安抚住前院的那些病人。
也不管小医童苦着的小脸,向众人告饶之后,老大夫将人带到后院的一间小房子里。
这间房平常是老大夫自己住,比别的房间都暖和一些。
老大夫为小乞丐诊治过后,说道:“他这是风邪入体,我也就不开什么药了,反正你也灌不进去。”
老大夫停顿了一下,“他怕是连今天都熬不下去。夫人不如趁早准备后事。”
李心瑞不敢相信,她只是想要发一次善心怎么就这么难呢?
她找到系统,逼着系统为他扫描身体。
她刚穿越过来小产,又被张大那个混账东西弄得受寒。她那种情况,系统都能将她就回来,治这个小乞丐应该绰绰有余吧!
系统一遇到这种花钱的事情,就来得比谁都快。
果然,李心瑞只是起了个话头,系统就来了。
“宿主,很遗憾的告诉您,如果不能及时退烧,他将会不治身亡。”
李心瑞感到崩溃,“我当然知道啊,我叫你过来不就是为了退烧。你就没有可以退烧的办法吗?”
没等系统推脱,李心瑞直接说道:“你别给我整这些幺蛾子,要是有赶快给我拿出来!”
系统将一瓶药剂摆在她眼前,需要二十万积分。
就……放弃吧。她这辈子也挣不来这么多。
但她又不甘心,“你就不能给我搜一下退烧的方法?”
于是,系统将『伤寒论』等二十余本中医巨着加入到她的购物车当中。
“宿主需要购买吗?这边可以帮您一键购买哟,亲!”
亲?……李心瑞莫莫咽下到嘴边的脏话,因为她怕自己说出来,审核会不通过。
但是系统已经知道它要说什么了,非常迅速的跑了……
这什么破系统!
一点忙都帮不上。
李心瑞也不能真的花二十万积分买一瓶不知道是什么的药。
于是她就想到可以拿烈酒擦拭他的腋下,说不定会管用。
李心瑞也是抱着试试的心态,她将小医童叫过来,拿着一块帕子浸湿之后不停的擦拭着小乞丐的身体。
尽人事听天命,李心瑞跑去君又来买了一壶酒。
她也顾不上顾小二,将钱扔到他怀里,提着酒就跑。
顾小二在她身后撵了她半条街,都没追上。
五斤重的酒,也不知道有多少酒精。
万幸的是,这个孩子他自己不想死,硬是挣扎着清醒了过来。
李心瑞也没想到这孩子这么坚强。借着老大夫的药炉,煮了一锅粥,给他喂了进去。
小乞丐只清醒了这么一会,吃过粥又睡了过去。
老大夫把过脉之后,告诉李心瑞,“这就算是活过来了。只是这孩子体虚,回去之后可要好好养着。”
他看了看李心瑞说道:“姑娘,我活到这个年纪,什么没见过。这孩子跟你非亲非故的,你这又是何必呢。”
她也知道老大夫是一片好心。
“我记得你和你婆婆都是病人,这又捡了一个病人回去,之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李心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明明她打定主意不要管别人的闲事。可她就是没控制祝自己。
“姑娘,这天下的人都苦,你还能救得了天下吗?”
她当然救不了,她现在连自己和婆婆都没法照顾好。可她还是想救。
她什么都没说,老大夫见状也知道自己是劝不动她了。
他摇晃着走了出去,“怎么就这么倔呢?”
这话李心瑞也想问自己,她怎么就这么倔呢?
小乞丐的温度降了下去,系统扫描过已经是37.5摄氏度。
温度还算可以,尚能接受。
李心瑞也不能一直照顾他,她是来摆摊做生意的,怎么能一直待在医院呢。
李心瑞交给老大夫二两碎银,“还请您帮着照管一下。我就在东街上摆摊,有什么事您说一声,我立刻过来。”
李心瑞嘱咐完,便赶着自己的驴车去摆摊了。
李文赋将她身后的店铺打开,正在里面收拾东西。
见她过来,关心的问道:“怎么这么晚才来?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她便将自己捡到小乞丐的事告诉了他。
李文赋听说之后,叹了口气。
他坐到一旁的凳子上,与她聊着天。“你有想过,以后该如何生活?以你现在的资产怕是负担不起这笔费用。”
李心瑞一边搭灶,一边说道:“我也想不了这么远,只管走一步看一步吧。哪有人就能把全部的事情想好呢。”
“哈哈哈,姑娘倒是洒脱,是我着相了。”
李文斌吃过饭后便离开了。
李心瑞这个摊子摆好,客人们陆陆续续的上门。
顾小二没过多久熘了过来。
他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来不及喝李心瑞递给他的热水,问道:“嫂子,你将油带过来了吗?”
她就说她忘了什么事,李心瑞装作在驴车上翻找。实际上,是从系统空间中将瓦罐拿了过来。
“你看看我,给忙忘了。还要麻烦你亲自跑这一趟,真是对不住啊。”
“嫂子,没什么的。我年轻,跑这一趟两趟的不碍事的。大师傅还等着我给他送过去呢,我就不说了啊。”
他着急忙慌的来,又急急忙忙的走。一天天,风风火火的,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李心瑞一边摆摊,一边听着这些顾客说着城中八卦。于是,她知道了,县令不许乞丐在城中乞讨,一旦发现会把乞丐扔出城外。
那小乞丐就是被扔出去的?
没人能回答她这个问题。
顾客说到她将人贩子给打倒在地,说得那叫一个有鼻子有眼。就是她这个当事人,都忍不住多听两段。
“哎,小哥。你接着说呀,那女英雄是怎么把那些天杀的人贩子给抓住的。”
被问的人文文弱弱的,一看就是个斯文书生。
可是,他说起话来,可一点都不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