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来的穷酸鬼,赶快给我滚出去。你们可得给我小心点,真要是弄坏什么东西,就是把你卖了,你也赔不起。”
小邓氏怯弱的往李心瑞身后躲。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清楚惹人家不痛快了。
李心瑞听这话当即就想骂回去,小邓氏在她身后扯着她的衣服阻止她说话。
二蛋也是低着身子,赔着笑脸说着好话。
她越看越气,何必这样自甘下贱?!又不是欠他什么!
她拍了拍小邓氏的手以示安慰,拉开二蛋,主动上前,一把拍掉那人指着二蛋的手指。
那人嚣张惯了,怎么会想到一个小娘皮,也敢这么不客气。
“你竟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能让你一个子都赚不到!瞧瞧你这一身的穷酸样,怎么敢进这么高端的酒楼的?马上给我滚!”
小邓氏慌得不行,想上去求饶。李心瑞一把拉住了她,“娘,人家侮辱到咱头上了,这是摆明了看不起咱们,没必要上赶着。”
“你既然知道,那就赶快滚!还赖在这做什么,再不滚我就叫人把你们扔出去!”
那人嚣张至极,李心瑞也不愿如此隐忍。说实话,她本来还不想为这么一个小喽啰生气。他无非是没什么见识,在这一片小天地作威作福罢了。社会会教他做人的,哪还用脏了她的手。
只是他越骂越过分,李心瑞也不是个泥人,直接就怼回去了。
“你也不过是个替人卖命的的,身家性命都握在你主子手里。你主子骂你一句怕是屁都不敢放。我们虽然是农民,现在是苦了点,但我们不是奴籍。不说远的,万一我们发达了,你这么得罪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就你这穷酸样还想发达?做梦吧!你还马上给我滚,再不滚,就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了!你,就你”他指着二蛋,不客气的说:“以后你也别往这送柴了,就是你的豆芽我们也不收了。”
之前招待过她的小二,在一旁不知所措,想要劝些什么,弱弱的开口。“何掌柜,这件事要不要问问田掌柜。”
何掌柜眯起眼,一脸凶狠。“怎么,你这是说我做得不对,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小二立刻弓着身子赔着笑脸,“何掌柜,看您这话说的,我哪敢啊!”
他粗声粗气的走到李心瑞面前,瞬间换了一副模样。“都让你们走了,还赖这干嘛?还不快走!没看现在是何掌柜做主嘛,何掌柜说的话你们还敢不听?”
小二后来又说了些吹捧何掌柜的话,她也不耐烦听下去。
“何掌柜,我跟酒楼可是有文书的,你还想违约不成?白纸黑字的证据摆在那呢!你说我去县衙告你一状如何?”
何掌柜冷笑一声,“你有文书又有什么用?我要是不打算认,你以为县太爷还能听你的?”
李心瑞还想分辨。小邓氏拦着她,“何掌柜说得是,我们这就走,这就走!”说罢,她直接拉着李心瑞出门了。
小二谄媚的说道:“何掌柜,我去看着他们,别让他拿东西。”说着就跟着李心瑞来到了酒楼外。
“夫人…”
“你可别叫我夫人,我可担不起。”
“夫人,您就是打我骂我,我都认了。可是您别跟他赌气,那何掌柜来头大,您没必要跟他拧着干。别说是您,就是田掌柜都得避让三分。您就忍几天,等田掌柜回来,再给您做主。这几天您就别过来了,之后也不要送了,不然何掌柜也不会收的。我就把话说到这,您自己寻思寻思。我这得回去了,您多保重。”
小二说罢就着急忙慌的往回跑。
李心瑞离得不远,还能听到何掌柜骂小二的声音。
怒气下头,她才发现自己刚刚是有多不冷静。
这已经不是她生活的那个和平年代了,就连一个掌柜给的气,她都得受着。明明有合同,却形如虚设。
“二蛋哥,是我做事不稳重,害得你丢了这门生意。”
二蛋憨厚的安慰道:“你这说得什么话。那个何掌柜一看就看不起咱们,别说是你,就是我也要跟他。急的。这单生意丢了就丢了,我今天来这一趟也赚到钱了,这还是多亏了你呢。”
小邓氏也安慰她,“县城里又不是只有这一家酒楼,咱们换一家,也是一样的。”
李心瑞打定主意,换一家碰碰运气。
另一家酒楼名叫君又来酒楼离这边不远,只隔着两条街。
听说是刚开没多久,名气都没打出来,买卖眼看着要黄了。
李心瑞当时逛了一圈都没听几个人说起这君又来酒楼。她去同福酒楼试试,没想到居然就卖出去了。
现在看来,名声大又怎么样,不还是店大欺客。
她只知道自己身上的价值不够多,能力不够大是可以被人家轻而易举的踢出局。
她从未有过的想变强,想要拥有自己的势力,想要不被人这般欺辱。
被人欺辱,还没有能力报复回去的滋味真的是难受极了。
李心瑞三人来到君又来酒楼,大堂里没几个人,就连小二都懒洋洋的不想动弹。
“小二哥,您放不放便帮着叫下掌柜的,我们有些东西想卖给酒楼。”
那小二虽然懒,但还是挺有礼貌的。“你们先坐着歇歇,那个,不知道方不方便让我先看一眼。”
李心瑞拿过瓦罐摆在他眼前。
凝固后的猪油白中泛着些黄色,看起来就腻人。
小二看见猪油,对她说道:“你这是什么啊?我看你这东西不是什么好吃的东西,你要不再考虑考虑。我们掌柜的脾气可不好。”
说曹操曹操到,从后厨走出来一个丈八大汉,极有压迫力。
李心瑞打眼一看,只觉得自己这小胳膊小腿的,人家一拳就能打她个半死。
小邓氏在她身后悄声说道:“不然咱们别挣这个钱了,反正现在也饿不死,没必要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
李心瑞强撑着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害怕。
那大汉穿着文士穿的长衫,撑得鼓鼓囊囊的,看着有些不伦不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