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七点半,第一个任务开启,花牢狮子大开口直接点了一千人。
辛祺过了一遍需要参与任务的大名单,发现所有人都不是修炼者,但最后一行有花牢的备注。
花牢将其美曰为“同水平竞技”。
因为辛祺这边人多,要参与这次任务的有一百多人,不过按照花牢的一贯作风,这拨人出去后回来的怕是寥寥无几。
辛祺深知这一点,七点三十五,他已经在驻地的大门口守着了,出任务的人都可以看见他。
遇见出任务的人时,他至少微笑道:“好好活着”,简简单单的表情,简简单单的语言,却给了将死之人的信心。
有些事情就是这么简单,无论是亲力亲为的态度,还是御驾亲征的决心,只要君愿意,带来的影响仍旧非常恐怖。
当然,不止要去赴死的人看见了,很多人也注意到了辛祺。
“辛祺欲得民心啊。”李宏利感叹道,起身倒了一杯茶。“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风儿如此喧嚣,难道是我的错觉吗?”
八点,任务正式开始,肯定已经没有人不到场了,辛祺这才离开,回到房间。
“嗯?你出去了?”听见门声的凌灵伸了个懒腰,揉揉眼睛。
“嗯,八点多了,别睡了。”
“好,马上就起床。”
八点十分,第二个任务来了,这频率是不是有那么一点快?
但不同的是,这次任务只有修炼者,共200名,不过都是一些较弱而不入流的修炼者,甚至没有排名在前两百的。
“这次任务是不是有些怪异。”
辛祺还在刷着名单,但到现在为止他还不知道任务信息,因为花牢除了时间和人选以外什么都没有说。
“自己组织里倒是有蛮多人,到时候问一下,嗯?这是?”
辛祺一个电话打给了王欣。
“嗯会长,嗯我确实要去参与任务。”
“任务回来找我。”
“明白,我先挂了。”
这次任务名单里有王欣,虽然王欣的真实实力很强,但表面上的实力确实只在两百开外。
辛祺望向人群汇集的方向,长叹口气,扶衣去了。
最近班上还是很忙的,核心成员都要忙着修炼,早起后几乎都钻进了训练场。不像辛祺这种现在要一切随缘和孙若这种没有进步空间的闲人一样,现在两个人没事干居然在花园里下棋???
两个公园老大爷面前是一局象棋,旁边烧着一壶茶,吹着微风晒着太阳——噢这里没太阳,两耳不闻窗外事,全身心地投入到这局棋里。
孙若跳马吃掉了辛祺的一个兵,然后辛大爷就开始滔滔不绝。
“常言道,人生如棋,你我就像这一排大头兵的其中之一,的确有用,但随时都能被舍弃、牺牲。”
“对局的胜利可离不开必要的牺牲啊,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取胜的战役,往前八千年,又有几次呢?”
“的确屈指可数呢。”辛祺将自己的車撤了回来,正好处在路口,下一步可以选择吃掉孙若的马或者炮。
“呐,一马一炮,你要哪个?”
“战争中,往往需要一些破局之人,在修炼者世界,这样的人更是弥足珍贵。”
孙若选择跳马,辛祺愉悦的收下了孙大爷的炮。
“但你这样一走,这匹马,可已经寸步难行了。”
“请明示。”
这匹马旁边有一个兵,限制了马的下一步方向,辛祺动用另一侧的車,将这匹马看死,动弹不得。
“抓住这样的人可能较为困难,但看住他不让其能够为所欲为还是较为容易的。”
“无妨,这一匹马可以看住你的一車一炮,表面上看是深陷敌营,但如果你不尽早处理,这匹马将永远在你的心上跳,眼中钉肉中刺。”
“说的也是,但你这匹马可掀不起什么大浪,我完全可以忽视这匹马,大举进攻。”
几回合后,孙大爷的确损兵折将,但辛祺用了太多的棋子去看那匹马,棋子减少后进攻开始吃力,场面陷入了僵局。
辛祺想要把另一侧的力量提到前线,这样能够立刻布局,但那匹马将无法看管。
“你想要走这一边吗?”
“确实,这匹马吸引了我太多的注意,而且现在还不能集中力量追截它。”
辛祺转换思路,未尝不可呢?
他将前线的马撤了回来正好卡在一个方位,孙大爷的马被兵卡着,但自己的马可以直接吃掉它。
“它还是没有撑住。”
“但现在,我可以全力攻击了。”
“不过,它的牺牲是值得的。”孙大爷转手发起进攻,一记重炮打到了刚才的位置,辛大爷的那匹马也饮恨西北。
这个炮辛祺暂时解不了,但当他动用車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身处前线的那个車被孙若逼上绝路。
“这就是这个关键之人存在的意义,纵然你可以看住他,但一旦疏于防范,又或是关注太多,他就能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孙若再次进攻,辛祺连损两员大将后防线逐步崩溃,然后化为纸屑。
“你输了。”
“嗯。”辛祺若有所思,回头看向李宏利的房间。“赵皓辰天天跟着他必然会损失不少休息时间,甚至损失了宝贵的修炼时间,这很有可能让他错过今年的九层塔。”
“的确如此。”孙若点点头,“但这匹马,你敢不看着他吗?”
“自然不敢,它只需要两步就能打到将军府,而你前线那门防守的炮也能立刻转为进攻,形成马后炮的绝杀。”
“这,才是问题所在。”
“但现在的问题和刚才一样,刚才我没有绝对的把握干掉他,但现在我没有充足的理由干掉他。”
“的确很矛盾呢,但如果你站在上帝视角,他两步可以将死你的帅,但你如果在他第一步时就有所防范呢?”
“但这个前提可是要让这匹马感受到安全,他才能露出马脚。”
“象棋棋盘就这么大,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想在将军府放一个能够斩落这匹马的棋子。”
“所言极是。”辛祺手心聚起一团灵力,朝着李宏利那边扔了过去,很快李宏利窗前的风就小了不少。
辛大爷抿了一口茶。“现在看着这匹马的炮已经撤走了,但还是有一个車在。”
“这匹马还需要一个契机才能动,就比如我悄悄挪过去的,可以随时跟在后方的那门炮。”
“这个炮可比马儿好看多了呢。”
“的确如此,失去了这个炮的支援,这匹马可没有能力在你的地盘上跳跃。”
“那么随着时间推移,你的战场节节败退,这匹马,会不会孤注一掷呢?”
“那可要看他的选择了,人一急,就容易出错。”
“一旦出错,这匹马的就走投无路。”
“没错,我们再开一局。”
天色依然如此,变了的,只是两个领导人在棋盘中埋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