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是丹霞派的坟地,那里葬着历代丹霞派的掌门、供奉、弟子的尸体。
夜晚凉风阵阵,吹到坟地里就变成了阴风。
林士奇快步往深处走去,良久之后他看到前面是一面岩壁。
“这里应该就是墓地的最深处了。”
林士奇看到岩壁旁有一个碎石堆砌而成坟墓,四周长满杂草。
这坟看上去有好些年头了,也没有人清理过,林士奇心感觉这里的灵气要比自己的住处浓郁一些,在这里修炼提升修为的速度更快。
林士奇不可能真的每天偷门派的草药来还债,所以必须要把修为升上去,有了实力,自然也就不用怕那群人了。
忽然,林士奇听到有人说话。
“小伙子……”
林士奇看到坟头开始冒青烟,他心中一惊,吓得拔腿就跑。
“跑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林士奇已经跑出十多米远了。
“我可是丹霞派第七十八任掌门,想收你为徒,错过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林士奇停下了脚步,转身回头去看,只见青烟托着一位半个身子的长胡子老者,老者面容清癯,长得慈眉善目,面带微笑。
老者向他招手,“你走近点,离那么远说话太费劲了。”
老者见他有迟疑,也不做勉强,噗一下,老者掌心冒出一朵暗蓝色火莲!
他好像在哪见过那火莲。
突然他倒吸一口凉气,“毒莲冥琉火!”
丹霞派的每个人都知道门派中有两种异火,一种是飞羽青莲火,另外一种便是这老者手中的毒莲冥琉火。
两种异火都是丹霞派特有的异火,因为觉醒异火的火莲丹是丹霞派的绝密,和丹霞老祖所用的丹霞鼎一样,绝对不可外传!
两种异火比较起来,飞羽青莲火比较柔和,容易觉醒,毒莲冥琉火就不同了,虽然它的杀伤力更大,可是觉醒的时候一旦失败,便会毒火焚身,让觉醒者一命呜呼。而且失败的概率极大,随着丹霞派的衰落,火莲丹变得极其珍贵,所以丹霞派把毒莲冥琉火给遗弃了,单修飞羽青莲火。
林士奇走了过去,走到老者面前,老者道:“把手伸过来。”
林士奇伸出左手,老者好似中医把脉似的把两根手指搭在林士奇左手手腕上。
林士奇感觉到有股真元进入身体,他心里一惊,真元是天元境修士的标志!
老者淡淡道:“别反抗。”
真元在林士奇体内游走了一圈,然后老者收回了手,他一脸古怪。
林士奇收回手奇怪道:“怎么了?”
老者捋着胡须道:“果然是天邪道体。”
原来自己的道体叫做天邪道体,林士奇暗暗记下。
老者又说道:“你现在跪下来拜师。”
林士奇立刻三跪九叩行过拜师礼,老者轻轻一挥手,力道刚好把林士奇扶起来,林士奇暗暗咂舌。
“现在你挖开坟丘,把丹霞鼎挖出来。”
林士奇震惊不已,失踪已久的丹霞鼎竟然在这不起眼的坟丘里?
老者面带微笑,看透了林士奇的心思,“曾有人告诉我丹霞派会没落,为了防止丹霞鼎落入外人之手,我便把丹霞鼎带入墓中。”
林士奇赶忙跑回去找工具,单靠手挖估计挖到天亮了。
很快,林士奇拿了锄头和铁锹回来,路上很小心,没有让旁人发现。
忙活到半夜,累得满头大汗,砰的一声,铁锹碰到了东西,林士奇扔开铁锹用手去挖,不一会儿,便露出一尊古朴的圆鼎。
表面有流云花纹,除了颜色呈暗红色,没有什么特别的。
“老头……师父,你棺材呢?”
老者摇摇头,“我担心丹霞鼎会被人夺走,所以自愿做了丹霞鼎的器灵。”
说起往事,老者就一脸悲伤。
林士奇赶忙转移话题,“对了师父,还没请教你的名字呢。”
“老夫被世人起了个鬼爷的外号,就当是我的名字吧。”
老者显然不愿提起自己的真实姓名,恐怕关联着不堪回首的过去。
鬼爷手一挥,丹霞鼎便缩小到巴掌那么大飞入他手心,毒莲冥琉火将丹霞鼎包裹起来,上面的泥土被焚烧殆尽,此时的丹霞鼎熠熠生辉。
一枚被火莲包裹的红色灵丹飞出丹霞鼎,飞到林士奇面前。
“这是火莲丹,你吃下去,我辅助你觉醒异火。”
林士奇疑惑道:“不是凝真境才能觉醒异火吗?”
“谁告诉你的?”
“门派里的人都这么说。”
“别听他们的,听我的没错。”
林士奇点点头,接过火莲丹一口吞下,火莲丹入口即化,仿佛一股岩浆从嗓子眼涌入体内。
鬼爷沉声道:“盘膝打坐,你平常怎么修炼的怎么来。”
林士奇立刻坐下,运转功法。他体表温度变得非常高,丹田位置更像是着火了一样。原本体内沉寂的毒素此刻变得沸腾起来,疯狂向丹田涌去。
“额!”
林士奇沉哼一声,忍受着烈火焚身的痛楚。
鬼爷面色平静,语重心长道:“觉醒只能靠你自己了。”
这个过程持续了足足有一炷香时间,林士奇多次想要放弃,可是想起这些年所受的屈辱,他不甘心,现在机会就握在他手中,决不能让它溜走。
当林士奇体表燃起暗蓝色火焰的时候,鬼爷脸上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这一刻,林士奇感觉到那火焰变成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他睁开眼睛,两道精光一闪而过,抬起右手,一朵暗蓝色火莲浮现。
“这算是成了吗?”
鬼爷微微颔首,然后遁入丹霞鼎,丹霞鼎化作一道流光飞入林士奇口中。
林士奇赶忙摸自己的身子。
“别找了,等你达到凝真境学会内视,自然就能看到了。”
林士奇知道鬼爷不会害自己,所以也就不去在意了。拿起铁锹跳出土坑,把土全部填回去,又把石头垒好便离开了。
院子里的其他房间已经熄灯了,林士奇小心翼翼翻窗进屋子,把锄头和铁锹放在角落里。
他太疲惫了,倒床上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