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我打开门的方式不对。”
谢星礼嘟囔着,倒退出了屋子,猛地一下关上了门,又重新打开。
他看着眼前依旧没有变化的场景,一瞬间想了很多。
这场景该怎么形容呢?
应该是人间难得几回见吧…
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沙发边,一个龙首龟身蛇尾的不知名动物正踩着一只绿孔雀。
无论绿孔雀怎么扑腾,如何挣扎,奋力地用自己的尖喙去啄,都被身上的小蛇死死压制。
“该死的,不打了,快下去!”
孔阙“噗”的一股烟变回了人,拍着身上压死人重的小怪物投降。
但那小怪物就是不动,甚至还开始悠闲地甩起了尾巴。
“你钱被偷了,你快看!”
孔阙无奈地使出了杀手锏。
就见那小怪物也瞬间变回了人,正是刚才沉溺于票票山的玄明。
“不是说神兽血脉的继承人们很难见吗?怎么我天天都能见到新物种?”
谢星礼扶额无力地发问。
“可能你们家有什么吸引神兽血脉的能力吧。”
孔阙起身将皱的不行的衣服拍平,半是打趣半是认真地说。
“臭玄武。”
孔阙站好,看着一身黑衣的玄明转身扑倒票票山,在红票票的海洋中游泳,不爽的撇了撇嘴。
“她是玄武?”
谢星礼没想到这小丫头来头这么大,居然是四大神兽之一。
“刚才她那个样子你也看见了,龙首龟身蛇尾,我之前给你补课的时候不是说过玄武的长相吗?”
孔阙一记眼刀甩向谢星礼。
谢星礼尬笑两声,生硬的开始转移话题。
“说起来,你怎么会认识玄明,还一见面就和人家打起来了?”
“我俩发小,从小打到大,不过这几年没怎么见面,一看见她就跟条件反射似的,没忍住。”
孔阙干咳一声,他才不会说从小打到大的结果都是他被玄明按着打的!
听了一耳朵的季思阳问了一嘴:“玄武血脉也在帝都吗?”
“不在,这小丫头片子因为太强了,被家族排挤了,我妈给捡回来的。”
孔阙想起自己那个喜欢四处捡孩子的妈,无奈笑了笑。
“当初臭孔雀看我小小的,就总想和我练上两招,没想到二十多年就被我按着打。”
沉溺的躺在一片红票票中的玄明嗤笑了一声。
“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见面都要打架呢?可能是他又菜又爱玩吧!”
“噗嗤。”
浅浅没忍住笑出了声。
孔阙当即就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这个喜欢扒人老底的臭玄武!
“好了好了,他一个花孔雀怎么能打得过四大神兽之一,就当他有挑战性就好了。”
季思阳拽住好像要在他家地板上开个洞的孔阙,连忙给他包装美化。
孔阙这才红着耳朵坐到了沙发上。
他决定不要和玄明说话了!
最起码一分钟!
“所以你这几年混哪去了?”
一秒破功。
孔阙看着抓着钱狂吸的玄明,恨铁不成钢地问。
玄明抬眼看了他一下,不甚在意地说:“回家抢了个家主玩玩,但是没啥意思,就又扔给别人了。”
孔阙脑内自动翻译:“哦,回去报仇去了,差点把自己弄死了,然后找了个代理家主干活。”
“闭嘴!”玄明恼怒。
“嘁。”孔阙朝她呲了下牙,又问浅浅她们,“你们找她是来干什么的?让她抢你们钱的吗?”
“不是哦,鸟哥哥。”
浅浅认认真真地摇头否认:“我们是想让小蛇姐姐找个人。”
“然后呢?”
看眼前这样子,也不是谈拢了之后该有的状态。
“不能算,很危险,给两座山也不能算。”
玄明不知道从哪弄出来个龟壳,把票票大把大把的往里塞。
那就像个无底洞似的,把所有钱都吞了进去。
“嘶……”
孔阙倒抽了一口凉气,要是玄明说危险,那就是真的危险。
可看着浅浅可怜巴巴的小模样,他也有些不忍。
“但是,浅浅也不是一般的神兽血脉,她应该能抵得住吧?不行不是还有司家人吗?”
“不一般?”玄明听见孔阙这么说,忽的来了兴趣,“小不点儿,把手给我摸摸。”
浅浅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的把手递给了玄明。
玄明稍稍用力捏了捏浅浅的手,惊叹了一声:“确实不一般啊。”
“那我就勉为其难看在你的面子上,给你算一算。”
她亲昵地刮了一下浅浅的鼻尖,说话间,就把那刚才还在赚钱的龟壳扔了出去。
龟壳转了几圈,停在了一个角度。
玄明看着那个龟壳微微皱眉:“牵桥人死,复生。”
“你们要找的人已经死了,然后又活了?”
“不对,没活,怎么回事?他都死了,怎么还会有一段时间游走人间呢?”
玄明第一次被这个卦象给弄的满头雾水。
不服输的她又一次抛出了龟壳,这次龟壳一停,她就吐出了一口血。
“咳咳…已死之人…变幻莫测…众生相?”
玄明咳的好像要把整个肺都咳出来,浅浅连忙扶着玄明躺到沙发上。
孔阙在这个时候也递过来了一杯水。
玄明小时候学习卜卦的时候,也会呕血,但那是因为那个时候的她太小,承不住大部分的因果。
但是现在的玄明已经强悍如斯了,居然还会因为卜卦而吐血?
他扶着玄明起身喝水,担忧的问:“很凶?”
玄明就着他的手喝水,缓缓点头。
“不要和这种人搭上关系,容易小命不保。”
玄明嘶哑着嗓音叮嘱浅浅。
“可是,浅浅好像已经被那个人盯上了。”
浅浅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这样。
“浅浅最近经历的这么多事情,好像都在牵引着浅浅去找那个人。”
她低头把自己最近的所见所闻都一五一十的说给了众人。
包括那个只有浅浅和俏俏看到的白袍男子。
“小蛇姐姐说的众生相,会不会是说他会夺了别人的脸?”
无论是给赵子朗牵桥搭线助他改命的那个人,死了又在世间出现。
还是已经被分尸了的赵子朗又出现在树后盯着浅浅看。
他们的脸是不是都被夺了?
浅浅这话一出,在场的几个人都陷入了深思。
什么样的人,或者说什么样的东西,才会夺了别人的脸给自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