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这什么动静?”
被魔音灌耳的杜琅堵着耳朵震惊道。
谢星礼面色冷然,如临大敌:“我猜,应该不是什么好动静。”
正如他所猜测的那般,他眼前刷的飞过了一道黑影。
“小心!”他扭身对着后面的几个人喊。
司砚早有准备,在那婴灵出现的一瞬间,他手中的纸符就像刀片似的嵌到了地中。
几张纸符稳稳地分布在各个方位,一道蓝色的屏障从地上升起,将那婴灵困在了其中。
婴儿的啼哭声渐渐变成了“咚咚”的撞击声。
浅浅没想到婴灵这么简单就会被抓住,一脸崇拜的看向了依旧没有任何表情的司砚。
“司砚哥哥,你好厉害啊。”
浅浅的星星眼看得连带谢星礼在内的几个哥哥都酸的要命。
但隔行如隔山,他们之间隔了一个阴阳,这玩意不是羡慕嫉妒之后努力就能填补的沟壑。
他们只能咬碎了一口牙往肚子里吞。
全场只有一个一路昏睡没能被暂时开天眼,什么都看不到的杜琅表情空白。
这群人咋了?
为什么对着虚空做出各种表情?一会儿崇拜,一会儿红了眼嫉妒,一会儿又丧气的认命。
什么阿飘能让他们看成这样?
“咋回事啊?谢星礼。”
他揪着近处的谢星礼满头雾水地问。
“这个,说来话长,啊!”谢星礼揉着被捶的脑袋,委屈极了,“你就不能让我长话短说吗?”
“有这工夫你都说完了。”杜琅朝他呲牙。
“就是,你两点钟方向,十步前,有道蓝色发光的膜,里面困着一个巴掌大小猴子似的玩意儿。”
杜琅搓着下巴,若有所思:“这么刺激。”
“是挺刺激的。”
谢星礼倏地伸出手直接把杜琅拉到了另一边。
“现在更刺激了。”
他绝望的闭了一下眼。
因为那东西居然用脸抵着那蓝色的光膜撞到了他们这边!
幸亏这层膜弹性好,没给撞破,不然惨的就是杜琅了。
反观刚才设下结界的司砚,脸都白了好几个号了。
“司砚哥哥!”
浅浅连忙跑到他身边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司砚。
“没事的,不会破。”司砚罕见地有些虚弱。
这婴灵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阴气暴涨,他一时不备,着了道。
“坏东西!”
浅浅气冲冲的只身闯进了结界之中,司砚拉都没拉住。
在场的其他人看见浅浅这么莽,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
浅浅的三个哥哥连忙往前冲,或是想将她拽回来,或是想进去一起帮她忙,却都被隔在了外面。
“浅浅!”季应淮担心的喊了一声。
“放心吧四哥哥!”
浅浅头都没回,回应了一声之后,揉揉手腕就把还在横冲乱撞的那个面色紫绀的婴灵抓了下来。
然后就是惨无人道,听者流泪,闻者伤心的单方面殴打。
浅浅握着小拳头,无师自通,照着那抓到手的婴灵就是一顿爆锤。
锤的它有出气没进气的时候,才呼哧带喘地停了手。
“牛逼。”
看了全程的谢星礼用最质朴却也是最纯粹的话语称赞了她。
顺道还举起了大拇指。
季慕言和季应淮对视了一眼,也不甘落后地举起了大拇指。
浅浅害羞一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
“你……谁啊……干嘛……打我……”
面色越发难看的婴灵趴在地上,叽里咕噜地质问浅浅。
“因为你害人,该打。”
浅浅抱着手臂,低头看它。
“快说,要怎么才能救被你害了的人!”
“我不知道。”
婴灵将它那丑陋畸形的脸完全埋在地上,拒绝和浅浅四目相对。
“听它放屁,还是没挨够打,浅浅削它!”
谢星礼在婴灵露脸的时候,嗖得蹿到了杜琅身后。
审讯能手如谢星礼,一眼就看出了婴灵的隐瞒,于是就有了扒着杜琅的肩膀放肆撺掇浅浅的这一幕。
“浅浅也觉得该再打一顿。”她点头,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浅浅觉得这次带着浅浅的血打会更有效。”
她说到做到,立刻就咬破了自己的手指。
血顺着指腹往外流,浅浅抢在伤口愈合前,将血涂满了拳头。
然后,一拳砸了下去。
这一拳下去,婴灵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哀嚎,被浅浅砸到的地方已经袅袅的冒起了白烟。
“我告诉你,告诉你还不行吗?你不要用你沾血的拳头打我了,好痛!好痛!!”
浅浅看着婴灵满地打滚要告知她真相的模样,明白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拳头才是硬道理!
以后不服干就完事了。
在她奇怪的价值观正在生成地时候,婴灵已经进入了固定环节,诉说自己的可怜身世。
“我是一个可怜的死胎,我被拿出来的那一刻就被送进了吊坠里,哦对,就是那个大高个拿的那个吊坠。”
婴灵声音扭曲,一哭更渗人,被它指到的谢星礼又狠狠打了一个冷战。
“不是,你咋回事,挺大老爷们,怎么畏畏缩缩的?”
杜琅被他这一惊一乍搞得怪害怕的。
“你是幸运的孩子,杜琅。”
谢星礼意味深长的说了这句话,然后又怂又爱玩地竖起耳朵继续听婴灵诉说。
“我在里面每天都很痛苦,煎熬,剥皮抽骨之后又抽骨剥皮,直到有一天,有个人把我从里面解救了出来。”
“那个人救我是有条件的,就是要帮他夺他指定的人的气运,无论我用什么方法。”
“于是我就想到了,让本地鬼帮忙,我会在晚上把他们诱惑出来,然后把自己的气息渡给他们,让他们的执念帮我吸食气运。”
这样就算有什么臭老道来找麻烦,也不会找上它,只会灭了那些帮他吸食气运的鬼。
鬼没了,再找一个还可以继续续上。
婴灵就这么帮着那个救他的人吸食了许多气运。
但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今天不就栽在这几个小屁孩手里了吗?
天要亡它啊!
“司砚哥哥,这玩意要怎么才能根除?”
浅浅冷漠回头问司砚。
这个婴灵根本没有什么苦衷,就是浪费大家的时间。
浅浅本以为这也是个需要去除执念的外国鬼鬼,倾听它的事情是为了更好的送走它。
但没想到,它不是,它一点苦衷执念都没有。
就是单纯的坏!
浅浅话音刚落,庙门外就传来了一道年轻但阴暗的声音:“谁要动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