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很怪。”
司狸手中紧攥着季朝阳的玩具,眉头紧皱。
她已经试了三四次了,根本看不到那个坏东西的线。
“还是只能看到那个顶着浅浅二哥脸的人第一次出现是在季朝阳的墓前。”
其他的再也看不到了。
“这个人太诡异了,藏匿自己的信息也是可能的。”
浅浅拿走司狸手中的玩具,安慰她的同时抬头看季慕言。
季慕言轻咳了一声:“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从这小半个月经过朝阳墓前的人开始查就好了。”
总归是会有点线索的。
抽丝剥茧,说不定有了头绪之后,司狸获得更多的信息,就能找到那个人了呢?
“今天就这样吧,我看你们两个也都累得够呛,回家吧。”
就像季慕言说的那样,两个小家伙确实累的可以。
在回程的路上,浅浅和司狸就已经睡成一团了。
直到到了季宅,这两个还是在睡,季家人只能把她俩送到了浅浅的房间,让她们继续睡个痛快。
晚饭什么的就都在厨房温着,以防她们醒来肚子饿。
**
浅浅醒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黑了个透。
她看着自己旁边依旧睡的香甜的司狸,小心翼翼地爬下了床。
她有点儿饿了。
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还有没有饭吃。
她放缓了动作,打开了门,悄悄地走了出去,但没有像往常一样给自己留一道门缝。
原因无他,只是外面太亮了。
虽说晚上的季宅也会开着一些灯作为照明,但是今晚显然和以往都不同。
说是灯火通明也不为过。
大灯、小灯、装饰灯,通通都开着。
好像要办宴会似的。
难不成是爷爷和哥哥们怕她和阿狸醒来想要去厨房找吃的,所以把等都开了?怕她们出意外?
可越往下走,浅浅越觉得不对劲。
整个宅子感受不到一丁点儿的活人气息。
这个时候浅浅还以为是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偷偷进了季宅。
她站在楼梯上,俯视一楼,没有发现任何奇怪的地方。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才会让她感觉到这个宅子里没有活人气息呢?
浅浅将目光放到了一楼转角,那后面就是季家的厨房。
肚子饿的咕噜噜的叫,浅浅眼睛一转,决定先去找些东西吃。
人太饿的时候是无法思考的。
再有就是,万一这个她这个饥饿感就是那古怪东西为了引她去厨房设下的圈套呢?
综上,她一点弯都没绕,下楼直奔厨房。
正如她所猜测的那样,厨房诡异极了。
灯火通明的季宅,唯有一处阴暗无光,那就是厨房。
“在哪里闹鬼不好,非要在厨房。”
浅浅饿的都开始生气了!
她掏出一张照明符,晃了两下,符纸就散发出了淡淡地黄色暖光。
浅浅举着符往前走,发现虽然厨房没有开灯,但厨台上的食物都是热乎乎的,还散发着美味的香气。
这个捣乱的鬼莫不是以为人都是傻子?
浅浅忍不住腹诽。
可是傻子都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暖呼呼香喷喷的东西就好比是捕鼠器前的奶酪。
只要你过去了,你就会被一下子咬穿。
不过浅浅还是过去了,无他,不过去怎么能抓住捣乱的鬼呢?
就在她手触碰到筷子的时候,一只手从厨台下伸了出来,抓住了她的脚踝。
那只手凉凉的,让浅浅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好像这一瑟缩让那个鬼以为浅浅是害怕了,它变得更放肆了。
鱼丸汤里的鱼丸变成了大大小小的眼珠子。
切得大小适合的牛排变成了一节节手指。
甜玉米粒变成了一个个被血浸透的牙齿。
其他菜品也无一例外都变成了各种稀碎的身体部位。
厨台上还未被雕刻完成的装饰小鸟,动了动嘴,开始发出悲伤痛苦的哀鸣。
“季浅浅,你害我害的好苦!你怎么还能活着,你要陪我一起死啊,季浅浅!”
“我在备受折磨,天天受尽撕咬,你凭什么在季家过得这么舒坦!把我的命还给我,你还给我,你去死好不好啊,你去死!”
“你死了,我就能活了,你快死啊!”
浅浅眉头一皱,并不觉得只会用这种低端手段吓唬人的鬼会真的危及到她。
可是这声音真的好耳熟啊。
还有这歇斯底里的疯劲,让她不得不想到之前一个同样在她面前发疯的女人。
“白莲?”浅浅有些不确定地问。
这个问题一出口,浅浅就知道她猜对了。
原本还在疯狂喊叫的鬼在听见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像被掐住了脖子似的,鬼叫声戛然而止。
白莲居然死掉了?
浅浅没想到那个强势的女人会在监狱里死掉。
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简直是……绝了。
浅浅咬了下唇角,头疼的问白莲:“你是怎么死掉的?”
白莲支支吾吾不说话。
“不说算了。”
要是其他人浅浅还会继续问一问,但她才不惯着这种坏女人。
“我……”
“浅浅……”
浅浅眨眨眼,她怎么好像听见了司狸的声音?
“浅浅!你醒醒!”
听见这句话,浅浅瞬间抬起了头。
周围的一切都开始崩坏,房间剧烈的摇晃,墙体出现巨大的裂痕。
灰尘和墙皮簌簌的从天花板坠落的时候,白莲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了厨房的另一端。
她脸上遍布伤痕,眼眶空空的,流着黑红的血泪,身上没有一块儿好皮肤。
看起来死的很惨。
这个时候的白莲已经发不出声音了,但她还在努力地对浅浅说着什么。
浅浅眯着眼,努力地辨认她的口型,却只能看出几个字。
“青”“联手”“报仇”……
谁和谁联手了?
浅浅带着这个疑问倏地睁开了双眼。
“什么谁和谁联手?你到底做了什么梦啊浅浅?”
听见满是疑惑的询问,浅浅往右微微侧头,就看到了额头上遍布汗珠,显然是十分着急的司狸。
“你做噩梦了,你知道吗?”
司狸呼了一口气,毫不留情地弹了浅浅一个脑瓜崩。
“一直在说着什么,但含含糊糊的,我一句都没听懂,你这明显是被梦魇着了。”
浅浅抬手揉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讨饶般地对司狸说:“都是白莲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