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饭,赵依依一头扎进厨房,为顾文淑炖鸡汤。
这几天,她没有把鸡和面留下,就怕赵王氏昧下,不给娘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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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她得学赵王氏找人打个柜子,把米面放里面,再上上锁。
想到自己屋里只有一张床,加上林砚的屋子,都需要柜子放东西。
心里打算着,赵依依手下没停,用热水烫一遍鸡,拔干净鸡毛,清理里面的内脏。
结果,这只鸡肚子里面有不少的卵黄。
卵黄是未成型的鸡蛋,但煮熟后口感要比鸡蛋好吃,十分有筋道。
赵依依正要从空间里拿出人参时,墙角的人影一闪而过。
刘春香正踮着脚尖,从窗户里偷瞄,她今个就不信,逮不到赵依依放东西的地方。
看到桉板上的野鸡,刘春香口水差点没流出来。
心里埋怨起赵依依,这丫头心眼可真小,只给文淑和那个小白脸吃,她再怎么说也是她的大伯娘,连个鸡屁股都没吃到。
走神的空,刘春香环顾厨房四周。咦,赵依依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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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娘!”身后突然传来一声。
刘春香吓地脚下没站稳,往前一个趔趄,下巴磕到窗户沿上,眼泪差点被飙出来。
“泥个使鸭头,揍路咋没声音。”刘春香捂着下巴,疼得说话都不清楚。
“大伯娘,我还要问你呢。你鬼鬼祟祟在窗户边瞅啥?”
刘春香摸了摸下巴,见没出血,这才放下心来,然后对赵依依笑道:“娇娇已经被玲珑坊选上,一脚迈进了富贵窝。你是娇娇的堂妹,没啥表示的?”
赵依依手里还拿着菜刀,上面占满了鸡血,她在刘春香面前挥了几下,“要不然,让我给娇娇舞个刀,助个兴?”
刘春香往后退了几步,生怕这刀招呼到自己身上。
“你这丫头,我说的还不够明白?我看,你厨房的那只鸡就不错。”
赵依依亮起血淋淋的刀,“大伯娘,我走前留下的猪头可不少,做人,咋那么贪心呢?”
阳光照到刀面,反射到赵依依脸上,那双眼睛笼罩在斑驳的光影下,冒着森森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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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春香摸了摸发寒的脖子,挤出一丝笑,“依依,大伯娘开玩笑。你先忙,我先走了。”
身后犹如恶鬼追,刘春香一熘小跑进了东屋。
听到门关上,赵依依拿着刀,把鸡剁地吭哧乱响。
刘春香在东屋都听到了声音,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想到她差点被废掉的右手,这个赵依依,那是什么被神仙点化,分明就是恶鬼缠身。
赵依依照例做的鸡汤面,这次把自己的一份也做了出来。
想到桃枝说她像个豆芽菜,赵依依低头,看着自己一马平川的胸口。
在末世糙惯了,她穿回来后,从未注意过自己身材。
相貌美丑她都能接受,她实在受不了“豆芽菜”这个词已经成了她的标签。
再加上矮萝卜头的个头,赵依依叹了一口气,前世她身高一米七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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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辈子,能长到一米六就谢天谢地了。
不过,顾文淑和赵二河个头都不矮,她补一补,说不定还能再往上长一长。
赵依依擀着面条,享受着赵家难得一见的安静。
听娘说,爹和大伯因为县城没多少活,被赵王氏安排到山上挖葛根。
大虎去了码头一天,第二天偷跑回家,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去。
赵王氏气地大骂,也被她安排到山上挖葛根。
幸好,山脚下也有葛根,三个人不用跑到深处,到也安全。
至于刘春香,知道赵娇娇今天回家,说要等着闺女回来,好不容易找了个由头偷懒,说什么也不愿意跟着上山。
而赵王氏跟着顾老头一块砍竹子,编筐。
因为家家户户几乎都会这个手艺,需求量不高,价格也实在便宜,一个大筐只能卖两文钱,小一点的一文钱一个,或者一文钱两也能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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价格便宜,编的筐子可不简单,从砍竹子,削竹条,泡水变软,再晾晒,中间的程序不少。
甚至是到了最后一步,编筐子,饶是赵老头这样的熟手,最快一天只能编两个。
这也是大家有点出路,也不愿意编筐的原因。
赵依依把鸡汤面端给顾文淑,许是突然换了口味,顾文淑这次喝了满满一大碗。
赵依依看着顾文淑脸色一天比天好,心里也跟着高兴。
顾文淑擦了擦嘴,提起了在码头上的事。
“你爹已经告诉我了,将钱都交到我手中。”
顾文淑边说边看闺女的神色,缓缓说道:“依依,你爹以前做的是不对,现在他愿意改变,咱们娘俩都再给他一个机会。”
赵依依抿了抿唇,“娘,万一爹又像上一次,把钱交给你,最后再要回去,交给奶。”
顾文淑懂女儿的意思,上次二河能把二十文交给她,她打心眼里高兴。
过了没几日,他支支吾吾,说娘日子不好过,想把这些钱孝敬娘。
那时候,她的心啊,嗖嗖地灌冷风。
她什么也没说,直接给了二河。
赵依依不想再纠结这个话题,“娘,咱们走一步看一步。大不了,我带着你离开赵家,凭我的本事也能养活你。”
顾文淑脸色一变,依依变清明那日,也曾说过这样的话。
她一直以为闺女只是随口一提,没想到这个想法已经深深印在她心里。
她的身子不好,不知道能陪她到什么时候,若是自己离开,她在这世上唯一能依靠的只有二河。
这也是她极力调和两人关系的原因。
可是,她今日才发现,在依依心里,早日把二河和赵家排斥在外。
她性子太急,做事莽撞,若离开赵家,她一个女孩子,在这个吃人的年代,如何有立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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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文淑看着毫不在意地女儿,语气陡然严厉:“依依,二河是你爹,你这段时间太任性,他一直包容你。父女之见哪有隔夜的仇!”
赵依依不可置信,娘竟然为了赵二河说她。
原来在娘心里,她这段时间的起早贪黑,都是任性。
“娘,我爹之前怎么对你的,你忘了,可我忘不了。”赵依依语气带着几分颤抖,只要一想到那些记忆,她的心比刀剐地还疼。
“是他,让你在寒冬给奶洗衣服,你的手指才变形,阴雨天疼痛难忍。也是他,在你发热时,让你给奶熬夜做衣服,你的手被扎的鲜血淋漓。”
赵依依眨眨眼,努力逼回眼泪,“更是他,在别人骂我畜牲,傻子时,眼睁睁看着别人把牛粪扔到我身上,把我的头按在泔水里。”
赵依依深吸一口气,看着顾文淑道:“娘,我永远忘不了,当时我差点溺死时,叫他爹,求他救我,他冷漠厌恶的神色。”
赵依依留下一句话,拿着碗快走出房门。
顾文淑捂着脸,泪水无声流下来。
她说:“娘,当时爹是真的希望我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