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县令,罔顾人民,滥杀无辜,你好大的胆子!”
赵依依只觉得这声音熟悉,是常县令!
顷刻间,一队不同于衙役的人闯进来,轻易地卸掉武县衙役手中的刀。
“依依!”常莹莹看到赵依依,兴奋地跑过去,关切问道:“你没事吧?”
赵依依脸上也带上了笑意,压在胸中的石头终于卸下来。
莹莹安全了,真好。
常莹莹的目光看向赵依依身旁的林砚,见他额头满是汗珠,抿了抿唇,想从袖中掏出手帕。
手中空空如也,她这才想起,自己的帕子经过这一路颠簸早就掉了。
“谢谢你。”常莹莹目光闪烁,对着林砚小声道。
林砚淡声道:“无事,你安全便好。”
这人是依依唯一的朋友,若是她出了事,依依肯定会不高兴。
他看不得依依伤心。
谁知,常莹莹听了这句话,脸色微红,飞快的低下头。
只不过,大家的视线都落在常县令身上,连赵依依都未发现常莹莹的异样。
常县令对赵依依微微颔首,眼下还不是叙话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将何青云解决了。
“常大人,你如此动作,意欲何为?”何青云梗着脖子,气势汹汹地质问道。
“何大人比我还要清楚原委,还要装傻充愣吗?”常大人指着望风楼道:“这客栈的背后的主人是谁?又是为何而建?想必何大人再清楚不过。”
何青云心里一沉,这常正柏又是如何得知。
不过,到底是几十年的老狐狸,何青云面上一片镇定,“常大人,你若再要血口喷人,污蔑在下的名声,我定要上风荷郡,请太守大人做主。”
常县令冷笑,“常某不才,正是得了太守大人的指令。”
若不是他赶来及时,女儿就要惨死于恶人刀下。
幸亏新上任的太守大人明鉴,提前查明了何青云的罪证。
若不然,不知有多少无辜百姓,惨死在他的包庇之下。
何青云强壮镇定,死不承认道:“常正柏,你为了公报私仇,竟敢假借太守之名。”
常大人指着一身黑衣的佩刀官差,“何大人为官多年,怎么会不知道,只有京城的侍卫才能穿的此服。”
谁不知道,新任的太守乃是出自京城名门望族柳家。
柳家可是当朝五皇子,当朝宠妃柳贵妃的母家。
听说太守赴任时,陛下特意拨了一批侍卫护送到风和郡。
怎么,这群人还没回京?
常县令好似看穿了何青云的心思,笑道:“何大人,这批人回了京,太守大人又是如何得知你在武县的所作所为呢?”
何青云怔住,这些人名义上是来保护太守大人,实际上却是探清整个风和郡的一把利剑。
怪不得,怪不得新任太守上职后,一直不召见下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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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以为这人和上一任的太守一样不作为。
谁知,自己的底细早就被探的一清二楚。
何青云面如死灰,完了,这下是真完了。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看向常县令,像是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
“正柏老弟,咱们同为寒门学习。苦苦读书二十几载,好不容易熬出头。我一时走来错路,还望你能大发仁慈,放我一马。”
说着,何青云看了那群侍卫一眼,只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正柏老弟,我这年攒了不少银子。若你能让我走,这些全都给你。”
“银子上沾满了百姓的血,你以为常县令和你一样,为了钱财,连自己的良心都能出卖!”
赵依依的突然出声,吓得何青云心肝乱颤。
这丫头怎么听到的。
“何大人,这群人可都是常见习武之人,耳里敏锐,不光我能听到,”赵依依抬了抬下巴,指向身穿黑衣的侍卫,“这些人都能听到。”
当然,她是没有这个本事,可不妨碍她问别人呀。
赵依依凑近一个黑脸侍卫,问道:“刚刚何大人还说啥了?”
黑脸侍卫瞥了赵依依一眼,面无表情开口道:“他的钱藏匿于家中后院鸡笼下方的地窖。”
何青云的脸几欲要裂开,恨不得上前把那人的嘴堵上。
常县令失望地摇摇头,“何青云,你已经失去了做官的本心,我会按照律法,将你送到风和郡,请太守大人处置。”
何青云仰天大笑,直到笑出了眼泪。
“常大人,水至清则无鱼。你如此清白,怎么不知道,自己的夫人为了救自己的女儿,竟以为救命恩人是凶手,徇私枉法,不只绑了这丫头的父母威胁,还差点拿匕首杀死她。”
常县令和常莹莹纷纷看向赵依依。
正赶来的常夫人,一脚迈进门,听到这种话,只觉得所有目光都落到自己身上。
整个人火辣辣的疼。
何青云被人拉出去时,还在嗤笑道:“常正柏,你比我好不了多少,不过是仗着有个在京城的岳家,得了太守的青眼。”
“娘,你怎么能这样对依依?”常莹莹首先看都常夫人进来,立即跑过去,出声质问道。
常夫人本来心里有歉意,可是担心了一天一夜的女儿,竟然也不问问自己如何,第一句话也是责备自己。
就连常县令的目光,也是冷的吓人。
常夫人将心中道歉的话咽了下去,语气硬邦邦道:“我已传信,派人将她的爹娘平安送到家。”
赵依依冷笑一声,“夫人如此说,我还要谢谢你。”
常夫人立即变了脸,这分明就是对她的嘲讽。
“赵依依,这事是我没搞清楚,错误在我。我不过是将你爹娘抓住地牢,丝毫未用刑,你不用在这吓我。”
“夫人只字不提地牢的阴暗和潮湿,难道在你口中,我爹娘被抓,还是享了你的福。”
“大人,莹莹。既然这里已和我无关,我担心家中爹娘,先走一步。”说着,赵依依和林砚抬脚直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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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夫人看着赵依依的背影,气愤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的爹娘是泥做的身子,比金子还宝贵。”
“依依的母亲已有身孕,躺在床上数月,胎刚坐稳。”
常夫人猛地转过身,她不知道这件事。
只见常县令冷冷的看着她,犹如一个陌生人。
常夫人又看向女儿,莹莹躲避她的目光,悄悄挪到常县令身后。
在这一刻,常夫人已经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