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除了刘备关于粮草的后顾之忧以后,陈故便进言道:
“主公,此番征兵,要征到一营五千之数,那主公麾下便要分出营寨来了。
如今主公麾下有关张二位将军,此二人自然是万人敌。
管申管义山,勇力意气都还不错,听闻其在关二将军手下走过了三十合。由此可见,其亦是一员勇将。
以某之见,此三人都可领一部之军。”
刘备点头认可。
“小将田豫,大将之才,有勇有谋。只是如今年纪尚轻,其人也不是冲锋陷阵的勇将,倒是智谋统帅可以一用。便与主公做个副将,参赞军机,协调诸事,待学的好了,主公便可放任一方,在某看来,其才能足以担任校尉之上!”
刘备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另外还有一事要与主公商议。”
陈故便将那日与严芝姑娘的畅想说了一遍,不过没有提建立学校的事,只说可以招收一个工匠营,平日里负责修缮兵器,编修铠甲,闲暇时可以研究武器军械,等以后占了地盘,这些人就可以帮助我军短时间内修整出合用的兵器来。
“有这个必要么?”
刘备不由挑了挑眉。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主公现在虽然还没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地盘,但是一定要为有地盘做准备。”
陈故笑道,
“这工匠之术决然不可小觑,像此前的曲辕犁,三脚耧,只是两样改进的农具,耕种效率便大大的提升了。因此,善于运用工匠技术,有可能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
另外,农事如此,军事也是如此。
若是哪日工匠营研究出一种新的器械,甚至造出巨弩大炮,某也不觉意外。”
“呵呵,军师将这工匠看的如此之重,必然有道理。那军师认为,这工匠营多少人合适?”
刘备抚须笑道。
“自然是越多越好。我们麾下的技术人才越多,技术能产生的价值就越高。因此自然是越多越好。
不过目前紧缺的也就是木匠和铁匠,这两类的人才也是最常见的,相对比较好招揽。
而养蚕、织布等技术人才一时便不好寻觅。
幸亏主公有两万黄巾在手。”
陈故呵呵一笑,
“黄巾军多是平民百姓,其中未必没有诸多人才,主公可下令其人自举,只要有真本事的,都可以毛遂自荐,只要确有其事,主公不可吝啬饷银。”
“好!某不是小气之人。只要军师觉得有用,某便鼎力支持!”
刘备虽然不觉得有什么必要,但既然陈故坚持,说的也很有道理,自己自然也愿意支持。
左右也没有多少人,就随他去吧。
陈故躬身一礼,谢过刘备信任。随即又大义凛然道:
“工匠营虽然不一定有多少人,但其中涉及到各方技术,需要专业的人才好管理。
某家有个人选,可以为工匠营主管!”
刘备眨了眨眼,略略疑惑,随即猛然想到了什么,而后忽然笑了起来,边笑边道:
“哈哈!若是某所料不错,这个人选怕是姓严吧?!”
陈故昂头挺胸,理直气壮道:
“正是!严老丈乃是个干了几十年的木匠,更与铁匠老胡叔交好,有这二人主持,自然可以心向主公,又尽心尽力!”
“哈哈……”
刘备不由好笑,
“军师何必拐那么大一个弯,直说要给严家老丈寻个差事便罢,某岂会不应承?!”
陈故报了抱拳,笑道:
“主公,故不敢因私废公,实在是有这个规划,恰巧有有合适的人选,因此也就举贤不避亲了!”
“好、好,某家便成立一个工匠营,着严老丈做主管吧。”
刘备点头答应下来。
“主公且拭目以待,未来工匠营必然会大起作用,运营的好,更可极大的提升我军实力!”
“是是是,军师所说甚是,某等着工匠营让某打开眼界之时。”
刘备虽然知道这种大策略之上陈故必然不会开玩笑,但心底还是认为陈故此举有“假公济私”之嫌。
陈故挑了挑眉,也不多做解释。
工匠营还未成立,还没有什么拿得出手来的成绩,引不起刘备的注意也是正常。
不过将来么,呵呵,有陈故的经验在此,工匠营必然会接连不断的有各种产出,介时,刘备自然也就改观了。
只要工匠被重视起来,丢掉“奇淫巧技”的帽子,那必然会引起学识的变化。
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伟人的名言犹在耳边,坚持发展,总有一天,能给数理化提供一片沃土!
刘备说道做到,次日便宣布成立工匠营,专门征辟严老丈为工曹从事,专门负责营造包括车辆桥梁、民生物事、军器军械、宫殿房屋等事。
严老丈在接到任命的时候,人都是懵的。
天上掉馅饼还砸到自己脑袋上的事,实在想都不敢想。
“尊使,俺,俺都不识字……”
严老丈讷讷地跟传令的使者道。
“老丈,工匠营里配备有专门的书吏,信件往来,文字记录,都可以命令他们。您老只管管理好工匠营便好。呵呵,说起来,这工匠营可是在陈军师的提议下才单独成立的,往常工匠营都是战时临时征调,哪有饷钱可以拿。”
那信使微笑道,特别点出了这是陈故建议安排。
严老丈这才知道渊源,心中不由大感受用。
只要自己担任了这个“工曹从事”,那大小也是个官了,从此便不是平民了,社会地位自然不一样了。
何况自己问了一下使者,自己这个“工曹”,可是有俸禄的!百石小官,月谷十六,一年能发俸禄一百九十二石!
这几乎是最小的官了。
不过再小,它也是官。
严老丈接了任命,一下便趾高气扬起来,再碰到老胡叔,便用两个鼻孔对着他,说话也故意慢条斯理起来。
“咳,胡家汉子,某来问你,家中可还有事啊?!”
老胡叔一愣,不由纳闷道:
“老不死的你是怎么了?!怎么不说人话了?!”
严老丈侧了侧身子,故意露出了一方青绶鼻钮的铜印章。
“老、老不死的,当官的佩戴这些都有要求,你一个平民,快摘下来!”
“咳,那可不行。某今日已是工曹从事,这是某的官印,可不能摘下去!”
“当、当官了?!”
老胡叔不由惊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