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故已然将话挑明,韦辉终于拜师郑玄。
从韦辉的立场来说,若是以“拜师郑玄”镀金,却是对郑玄郑康成这个当世大儒的不敬。
甚至于,若是郑玄因他“居心不良”而恼怒,那韦辉的人生污点,便坐实了。
所以,韦辉开始不敢同意。
但作为陈故来说,韦辉言说了自己志向之后,郑玄并没有不高兴,相反,到很是赞赏!
这就让陈故心中大定,知道郑玄有提拔后辈之心。
因此,才明说了起来。
这其实是三个聪明人演的一场戏。
毕竟成人的世界,很少有一加一等于二这样直白浅显的事。
总不能,让韦辉直接说:
我能拜到你的门下,但也只是镀个金,当做跳板,以后我老板看了人生履历,就会提拔我了。
所以,三个人的心思几句话之间便明了了,然后,心有灵犀的相互配合,便把戏演了下来。
最终,郑康成因为陈故点透“康成先生愿意给这个平台”而收纳了韦辉做弟子,并不是强迫,也不廉价,面子也就有了,还落个“提携后辈”之名。
韦辉既得到了上司的关注与“近乎许诺”,又得以拜入郑玄门下,成功镀金,自然是大得好处。
而陈故既帮助了韦辉,又联络了郑玄,更是预定了自己一个亲信臂助,自然也是稳赚不赔。
于是三人都得了好处,皆大欢喜!
韦辉拜入郑玄门下,陈故特许,日后讲课之余,便在郑玄门下听候差遣。
有了这层关系,扫盲班的“逼格”又隐隐上升了一级,毕竟主讲乃是郑玄的门下弟子,这一个身份,就足以唬人了。
等伺候完了郑玄回经学院,陈故便又到医学院来了。
上次让张仲景、华佗二位神医给郑玄瞧病,虽然二人都说没有大碍,但依旧有些暗疾。
毕竟郑玄已经年老,又每日繁忙于案牍,自然有些气血不畅的毛病。
陈故此来,就是问问这些时日的治疗之后,郑玄的身体是不是已经无碍了。
这是陈故为数不多的来到经学院。
话说自二位神医入主之后,陈故便忙与时务,就算有了空闲,也多是在家陪伴妻子,甚至很少与同僚会面。
虽然被刘备无比信任,但陈故也不会恃宠而骄,落人口实,因此日常并不多与军中将校见面。
这也是保持神秘与权威的一种方法。
至于医学院,有了二维神医坐镇,那陈故自然放心,可以说很是放心。
这二人不论哪一个,都是中医历史上举足轻重的人物,如今都在这里开班,那还有什么值得担心的?!
陈故早就请刘备交代过,只要是医学院申请的款项,那就一路绿灯,可以尽快的安排。
当然,下邳相程秉也是按此办理的。
所以陈故到了医学院之后,很是震惊!
“怎、怎么多了这么多的屋舍?!”
陈故楞楞的道。
陈余奇道:
“上次来请二位神医的时候,俺就问来着,说是成立的‘医院’,还说就是主上你的点子啊?!”
陈故眨了眨眼,喃喃自语道:
“我说的?!我什么时候说来着……啊!是了,找二位先生坐镇医学院的时候,却实提过一句。
当然,其实也早有这个计划,只是不知道,计划已经这么快就实施了……
嘿嘿,看看这个医院搞得怎么样!”
陈故从学院里面的院门中进来,转过两排屋舍,这才发现竟然有许多百姓前来排队!
原来,这个医学院有两道门,一道开在整个无名书院内部,与其他院区相通。
一道开在书院侧门,便是“医院”的大门了。
医学院院区坐落在无名书院东方,以东方属木,主生发,五行正与药草济世相合。
而整个“医学院”又分为两部,一个靠近书院之内的,便是张仲景、华佗二位神医及其弟子的研究教学之所,而靠外的几间屋舍,就是属于临床试验用的医院了。
教学与实习,分的清楚,又相辅相成,果真妙哉!
“呵呵,元化先生、仲景先生!”
陈故来到学院,先是拜见了华佗与张仲景。
这二人正在对着一张图画议论着,听到声音,回头一看,见是陈故,便同时放下了图画,回身见礼。
“二位先生这是忙些什么啦,遇到疑难杂症了?!怎么还吵吵上了?!”
陈故笑着上前说道。
陈故对于二位医学史上都是最顶尖的那一撮人,其实是相当恭敬,但是仗着年岁轻些,时常与二位说笑。
关键陈故偶尔说起的后世医学中的些许注意事项,却让这二位大感认同,因此将陈故引做忘年交。
“某与仲景,打算做一个经脉图,但画在绢帛之上,总是不尽人意,时间一长,字迹、标记都会模糊,其实不利……”
张仲景点了点头,道:
“经脉窍穴,乃是医道关键,也是基石,若是不能了解透彻,教学起来,事倍功半……”
“这个么……”
陈故看着轮廓并不那么清晰的图画,忽然眨了眨眼,道:
“也不是没有办法……”
这个时代,以手绘制的图案,自然精确度不怎么样,有没有后世的印刷技术,只凭线条和一个个小点,却是不是那么直观。
这二人一听陈故有办法,纷纷大喜,道:
“孝远有好办法?!快快说来听听!”
“呵呵,这有何难。只要让人按照人身大小,铸上一个铁人,在后背或者前胸开上口子,里面用木器或者铁器雕刻出内脏器官出来,可不就有了实物了么?!”
陈故笑道,
“至于窍穴和经络,只要二位先生认准了窍穴,便请工匠用细钻头钻出孔洞,就在旁边漆上窍穴名称,那不就是人体关窍了么?!
甚至于,考核学生认穴的功夫,可以在铁人表面封上蜡,里面注上水,只要认穴准了,一针出水,认穴不准,针扎不进!
呵呵,岂不明显么!”
华佗、张仲景听了,齐齐一愣,随即大喜,连忙施礼,道:
“无论如何,请孝远一定要铸成此宝!这必将是医道之上,最紧要的宝贝之一!”
陈故大手一挥:
“咱们别的不多,铁么,却是多的很!这件事包在某身上!
而且啊,我手下就有冶铁、建模的好苗子,正好给他们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