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速出南门去寻高顺将军,令其火速来援!
再派人去追太史慈将军,令其极速回兵!
城上守军青壮者全部扯下,换上老卒守备!
城头某家旗帜全部撤下,只将刘字旗高挂!
城门两侧房屋堆积柴草,一旦敌军入城,便要点燃大火,拦上一拦!
将城门大开,街上不许有一人露头!
命人分派民众于自家庭院扫起烟尘,没有某的命令,不许停歇!”
陈故眼中精光大冒,一叠声吩咐下去。
身边亲卫大惊:
“主上?!这岂不是让敌军直杀入城中来了?!”
陈故面色凝重,道:
“此乃置之死地而后生之计!乃是逼不得已。此刻城中只有你等百十人,便是老卒也没有几个,如何防守的住?!还不如诈他一诈!”
陈故亲卫一听,只得下去准备。
“记住,城头之上撤下某的旗子时,要让敌军探马看到!”
“遵命!”
陈故吩咐完毕,心中暗骂自己不够小心。刘备军马大军而去,必然也有个前军、后军,即便张郃前去追击,也不一定能讨了好去,自己又何必着急?!
再者,既然知道张郃难对付,智计不是颜良能比较的,还大意的直接让太史慈全军而去……
“战胜了曹操之后,自己也有些膨胀了啊!”
陈故心中暗暗检讨。
但此时检讨并不能让张郃退军而去,还是要看自己那番谋划,能不能唬住张郃了。
陈故皱着眉头,仔细想着张郃的性格。
张郃此人,历史上就有评价,说他“持重待机、明识变数”。
这是说他军事风格稳重,善于寻找战机,智计不低,善于计算战局变数。
这样的人物,轻易玩弄不得啊……
“他会不会中计退兵?!”
陈故面上颜色不便,心中却极速权衡起来。
史书记载的性格,可能不一定是对的性格,但陈故现在只得选择相信。
持重待机,便有可能性格中有小心谨慎的方面!小心谨慎便会迟疑。据此来说,未曾探明城内情况之时,张郃可能未必会直接进攻!
如此以来,空城计便起了作用了!
只要耽误上一天半日,高顺、太史慈便能救援的急了!
但按照书上所写,即便张郃木门道中伏而死,也是因司马懿强逼他追击诸葛亮的原因,他本人甚至已经看透了诸葛亮必有埋伏……
这般说来,此计又未必能迷惑住他……
陈故心中也摇摆不定,一时不能定下心来。
但成阳却不可失,刘备大军的粮草辎重此刻全在成阳城中,若是被张郃夺下城池,大军无粮,此刻又在敌军的兖州,形势便危急了……
“报!主上,已经准备好了!”
亲军进府禀报。
“只得赌一把了!”
陈故狠下心来,知道此时更不能乱,强行定下心来,陈故便道:
“随我往城楼而去!”
说罢,只领着数个亲卫上了城楼。
“让其他人守住粮草辎重,一旦张郃不曾中计,便举火烧毁粮草!”
陈故到了城门楼上,躲进楼中,还是咬牙吩咐了一声。
亲卫传令而去,陈故闭上眼睛,静静等待。
没过多久,便听到了亲卫暗报:数里外已然发现张郃的部队!
却说张郃领军极速往成阳而来,一路探马不住回报:
“成阳县城大门洞开,城头之上也不见多少兵丁!”
“城门大开,街上不见一人!”
“城头守军多是老弱!”
“城中守军快速撤换了旗帜,旗帜上是个‘陈’字!”
“……”
一条条信息汇报而来,张郃原本急扑成阳的军势不由的越放越慢……
最终,张郃在离城三里之远处,停下了马来。
张郃越众而出,仔细观瞧了城头守军,与那大开的城门,只见城头老卒十分惊慌,各自俯下身去,在垛口里偷偷向外观看!
而城头上,各几支旗子便有一个空旗杆,上面还未来得及更换新的旗子。
而城池上空,隐隐有尘烟浮动。
张郃心中一凛。
事出反常必有妖,此刻城门大开,好似一座空城的成阳县竟然让张郃生出了隐隐的危机感!
若真是一座空城,那太史慈刚走出不远,只要城中还有千八百人,城门一关,自己一万人马短时间也有可能拿不下来!
介时太史慈领兵回来,不就能阻拦自己攻城了么?!
何必开了城门冒着被自己夺下的危险呢?!
所以此刻城门大开,必是为了赚我而来!
那陈字旗,不就是刘备军师陈故的旗帜么?!他探听到某来夺城,便赶紧将旗帜撤下,难道不是怀有阴谋?!
什么阴谋呢?!
自然是放自己进城,然后堵死在城中了!
成阳城闭门坚守,最多是等到太史慈回军之后,自己也领兵而会,自己兵马多,太史慈兵马少,两军厮杀,也不可能打败了自己,介时自己的实力也不会减少多少!
但若是自己进了城中,而城中更有埋伏,那太史慈回军之后,便会将自己结结实实堵在城内,即便到时留不住自己,麾下军士也会损失大半!
到那时,过了河的袁军便所剩无几了,兖州境内再无威胁,必然就全部倒向刘备了!
张郃想到这里,一身冷汗,越发觉得,可能太史慈出城都是计划中的一环!
“呵呵,陈军师可在城中么?!”
张郃交代自家军队列好军阵,自己领了亲兵来到成阳城下一里多地,出声问道。
城头的老卒们迟迟疑疑,也不敢搭话。
张郃眉梢便是一挑。
又见有个身穿铠甲的军卒矫健的没入城门楼中,不一会儿便一脸愤恨的出来,大喝道:
“张儁乂何必问这么多!一座空城摆到这里,有胆的便来夺吧!”
张郃一见此等情况,哈哈大笑:
“陈军师何必躲起来?!不敢见某么?!”
便见城门楼中,一个身穿儒生袍服的年轻文士,手摇折扇,走到城头来,合了折扇,一下敲在方才那员小将的头上,口中道:
“蠢材!坏了某家计矣!下去领罚!”
那小将满脸羞愧的下去了。
“张将军,某家便是陈故,还请入内一叙啊?!”
张郃眼角一跳,暗道:果然!
“呵呵,陈军师作的好计!某家差点便做了军师阶下囚了!呵呵,既然陈军师在此,某就不多打扰了,下次请了陈军师到冀州,再与军师喝茶!”
张郃朗声一笑,随即头也不回的打马而去,随即一万军马便前军作后军的有序撤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