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大军杀上前去,便为曹军下了最后通牒,甚至就是如同阎王索命而来!
曹军被徐晃和张辽绊住了阵脚,退无可退,进无可进,骚乱大起!
任凭曹洪在阵后如何嘶喊,如何改变鼓声,却也改变不了自己阵势已然骚乱不堪的现状了!
“完了……”
曹洪看着张飞跃马挺矛杀来,不由哀叹一声。
随即丢掉鼓锤,抄起长枪上得马来,大喝一声:
“随我拦住张翼德!否则大军危矣!”
曹洪厉声高喝,身边的亲卫以及机动部队的两千人马,便跟着曹洪从侧翼向着张飞迎去!
只是在曹洪迎上张飞之前,张飞已然冲入此时已经分做好几处、宛如散沙一般的曹军队伍了!
张飞这等杀神,再加上其后徐州大队军马,带来的压迫几乎让人窒息!
曹操在阵后看的大惊,连忙令乐进、夏侯渊双双迎战张飞!
这二人领命而去,曹操依旧不放心,又连连派夏侯尚、曹真等人上前接应!
但他也知道,此刻曹洪阵法已然被破,既然被分做了好几块,那消亡便也快了!
“令,全军出击!”
曹操一见先前布阵的士兵,现在已经伤亡了三分之一左右,便道:
“务必绕开前军战士,截住张飞部下军马!”
一声令下,曹军轰然大动!
陈故看了呵呵一笑,知道此时的自己已经占了先手,曹军此战必败!
可能不会如徐庶破曹洪一般一败涂地,但也会元气大伤!
那往后的两军厮战,便更加简单了一些!
曹操脸上黑如锅底,抬眼看向对面的陈故。
虽然此刻两人之间烟尘大起,已经不能清晰见人,但曹操仿佛依旧看见了陈故脸上那个含蓄又智珠在握的笑。
“陈孝远此人,怎的如此多智?!有他在的一日,某寝食难安矣!”
而陈故却并不在关注战场。
已经占得了先手,徐州兵将又优于曹军,此战胜负已然没有了悬念。
此刻他反而含笑问向身边的高顺,道:
“仲达,某一直将你放在张翼德手下,直属兵马也并不多,仲达可有怨言?!”
高顺一惊,连忙躬身抱拳:
“末将不敢!主公与军师待某甚厚,某心中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有怨言!”
“呵呵,”
陈故微微摇头,折扇轻摇:
“说什么厚待,仲达莫要笑话某家了。”
“顺,不敢,此为顺真心之话。”
高顺连忙补充道。
陈故点了点头,折扇轻轻拍在身上,小半晌,才道:
“仲达本有大将之才,无论战阵厮杀还是领兵布阵,都可圈可点,实乃不可多得的大将之才。
但某一直未让仲达独领一军,仲达可知为何?”
“军师如此安排,必然有军师的远见,某只是一介武夫,只知道军师的安排必然有其道理,某只要服从便罢!”
陈故笑道:
“服从命令,乃是军人天性。仲达明白这一点,已经强过许多领兵大将……”
停了一停,陈故又道:
“只是仲达可知,便如此番一般的大战之时,为何不叫仲达上前,反倒让别人去了呢?!”
“这……某实不知……”
高顺欠身道。
“某知道仲达麾下有一支陷阵营,兵卒只有千员,却各个是三军精锐,作战勇猛,攻无不克!
按道理,这样一只军马,必然应该是一方主将的心肉头啊……
为何又这般利器的仲达,依旧未能杀上此时的大战呢?!”
高顺吸了口气,沉声道:
“……愿听军师解惑!”
陈故便道:
“仲达,陷阵营当真是把利器,无论阻拦敌军,还是攻城拔寨,只要有陷阵营在,似乎没有攻克不了的敌军。
但仲达,你是不是对这支军队太过依赖了?!”
“什……什么?!”
高顺脸色一白!
“陷阵营将士,每人都是百人将,身上的铠甲在其他诸侯那里,都能作为将军铠甲了!
而且武器弩机每人都是标配!
这样的队伍,需要几乎倾尽全力的去打造才堪堪能置办的起——虽然徐州本身矿业并不缺少,更有水力冲压机帮着制造甲片……
但无论财力还是人力来说,这样的队伍,很难扩充到千军万马的盛况。
因此注定了这样的军马很是稀少。”
高顺皱眉,缓缓点头。
他知道自己麾下这一部人马有多么耗钱……
陈故微微一笑,忽然道:
“两人对战,一方有一个锋利无比的匕首,另一个空手白身,仲达说,谁会害怕!”
“自然是身上没有武器的人。”
“那这支匕首是拿出来更让敌人害怕,还是‘你知道他有,但又不知道放哪里’更为下人?!
高顺悚然一惊,随即深吸一口气,道:
“自然是藏起来更让人害怕——他不知道自己会什么时候便被捅上一刀。”
陈故哈哈大笑起来:
“这便是杀器的作用!”
“看不到的才叫人害怕,一上来亮明了家底,别人自然可以从容应对。
若是将这支部队算作隐藏兵马、底牌,那敌军将领便会无时无刻不要提防于他等!
主将不安,士气必然下跌,那时破敌,便更容易一些了!”
陈故笑道。
高顺大为震惊,拱手叹服!
“呵呵,此番陷阵营所缺兵员也不在少数,待平定了兖州乱象,某家奏求主公,还将陷阵营将士给仲达补齐一部之数,但仲达千万爱惜,莫要再轻易败亡了!”
陈故佯做冷脸,随即大笑道。
“末将遵命!”
“还有一点,让仲达在翼德麾下,便是要勤于约束张翼德,不可再让其孟浪、鲁莽了!”
这也是陈故的初衷。
高顺威严清白,正好可以约束张飞的暴躁鲁莽,因此,陈故才将高顺置于张飞部下。
“末将晓得了!”
高顺再次抱拳。
“呵呵,日后仲达当如文远、子义一般,都是我军精锐,智勇双全的大将帅才!”
“多谢军师夸奖!”
高顺脸色忽然晕红,抱拳躬身掩饰了一番。
眼看高顺已然明了,陈故便不再多说,而战场上已经一面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