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过誉了。若不是将军早日将各部隔离而开,将瘟疫控制在了极小的范围内,我等要消灭这次瘟疫,也决然不容易!”
华佗道。
“是啊!陈将军虽然不通医道,但所行之策却甚是合理,不愧为少年英才!”
张仲景捋须道。
陈故大笑,殷勤劝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张仲景、华佗对视一眼,道:
“陈将军,如今瘟疫已经被消灭了,我等便也该回去了。将军日后再有差遣,可命人再去寻某等!”
张仲景道。
事实上,他二人前几日便要离开,是陈登殷勤相劝,这才勉强等到陈故回来。
陈故笑着点头道:
“确实,二位神医离乡日久,确实应该会乡而去。某会为二位准备好盘缠,并派人护送二位回乡。”
张仲景与华佗都是一愣。
之前二人要走,陈登阻拦挽留,让二人心中一沉,深怕被陈故羁押在扬州一地。
原本二人想着,若是陈故回来,可能要费一番口舌才能离去,可如今二人当面提出想走,陈故竟然毫不犹豫就同意了,实在出乎二人意料。
“呃,既然陈将军同意,那我等明日便走。”
华佗盯着陈故,试探道。
陈故皱一皱眉:
“明日啊……”
张仲景、华佗心中一凛,暗道不妙。
“明日会不会太仓促了些?!某还想让匠人制两幅匾额送给二位,明日一天时间,似乎不够啊……”
华佗挑了挑眉,道:
“不必不必!治病救人乃是医者本分!
张仲景也说:
“消除瘟疫也是行善积德,不敢称功!”
陈故再劝,二人坚辞。
陈故无法,只得同意,而后便殷勤劝酒,只说是送行酒。
二人至此,心里一块石头终于落地:
呵呵,陈将军倒是不难说话啊!
作陪的陈登等人,微眯着眼,连连陪酒,却不多说。
他就不信,陈故专门交代了要留下二人来,如今能这么简单就放二人离开!
又饮了几杯,众人便有些微醺,陈故忽然笑着问道:
“二位神医,不知回乡之后,可有什么打算?”
张仲景与华佗已经放下了戒备,闻言都是一叹,道:
“行医煮药,济世救人罢了。”
华佗道:
“眼下百姓疾苦,若有个病痛,又逢庸医,则是苦上加苦!某回到乡里,便要走访四方,一遍诊病救人,一边搜寻药草药方,等时机成熟,编下书来,流传后世。”
张仲景眼前一亮:
“元化兄长此言深合吾心!某正有编一部书典的意愿!此番回乡之后,便要一边编书,一边诊病!”
二人相视一眼,登时哈哈大笑,大有意气相投之感!
陈故眯着眼笑着,鼓励二人编下巨著留存后世,为世间医者留下一份经典。
二人都是称谢一声。
随即,陈故笑容不变,口中却道:
“二位神医精于药理,一定能让自己延年益寿,以我来看,二位再活一百年,或者也不稀奇!”
张仲景失笑道:
“将军玩笑了!所谓人生七十古来稀,我等便是懂些药理,也不敢说一定能有期颐之年,更遑论一百四五十岁了!”
华佗也笑着捋了捋胡须,道:
“某家有一套五禽戏,每日练上一练,或者可延生数年,但要说一百数十岁,也不敢妄言。”
陈故依旧笑着:
“那二位神医回乡之后,可要多多诊视病患,假设一日诊治一百人,一年便是三万六千人,十年便是三十六万人,只需四五十年,便能诊治一百余万人呢!”
二人闻言一笑,可笑着笑着,二人却回过味儿来了:每天接诊一百?!全年无休?!一年诊治三万多人?!
“这……咳,某家不敢妄言,委实没有那么多……”
张仲景实话实说道。
华佗也是点头认同。
陈故“一惊”,道:
“天下病患没有这么多么?!”
“……天下每日都有生病之人,病患自然是多得……”
“哦……那就是二位神医没有时间了。”
二人皱了皱眉,也值得承认:
“确实……”
“同是大汉百姓,二位神医怎么忍心看到其他病患依旧被庸医误诊啊?!”
陈故瞪着眼,“痛心疾首”道!
“这……却也没有办法……”
华佗道,
“所以某周游各地,只能说有缘遇到,便出手相救,若是遇不到了,却也无能为力……”
张仲景也是默然点头。
大厅里一时沉寂下来。
“呵呵。”
陈故一声轻笑,打破了这番沉默。
众人都抬头看向他。
“二位,若我有一个良方,可以解天下患者病痛,却需要二位助力,不知二位可愿相助么?!”
陈故眯着眼轻笑。
“……将军,我等不愿相助,今日就不会在这里了。”
张仲景、华佗都是笑道。
“呵呵,如此便好。”
陈故“唰”的抖开了折扇,
“天下病患数不胜数,若只靠二位神医,又能救得几人?!二位今日在扬州,那冀州百姓病了却找谁医治?!司隶之人病了,却又该如何?!”
“这……彼处自然有医者……”
“那里的医者,有没有二位七分本事?!”
“……那我等如何得知……”
“某这一方,便可让二位得知!只要二位肯将一身本事传承下来便可!”
张仲景、华佗霍然皱眉:
“将军,倒不是某家敝帚自珍,只是这等事,某家即便愿意,寻常人一时半刻也学不会!”
陈故看着二人拉下脸来,却依旧不以为意:
“只要二位肯教便好,某或者学不会,陈元龙能不能学会?!某家这些亲兵中可有人能学会?!扬州一府的士子有人能学会么?!
呵呵,这天下茫茫多有志于学医之人,能不能学会?!”
“这……将军何意?”
华佗皱眉道。
陈故起身道:
“我有意成立一处医学院,便要招有志学医之人,一起揣摩学习!某有意聘请二位做医学院教习,为神农传承医学,为百姓解除病痛!
只要能学得二位七分本事,便可成为一方名医,只要这样的人多了,那天下病患,全都得益于二位!
他日青史留名,传唱不衰,数千年后,二位也是医道一途执牛耳者!”
陈故目光灼灼,
“二位神医,如此,岂不比二位回乡等待垂垂老矣的好?!”
“医、医学院?!”
张仲景、华佗都愣住了。